第40章 太后的打算
徐曼茹听说燕玦在,虽然平日里,她很是讨厌这个小叔子,可架不住儿子喜欢,大燕还得靠着他。
就像此时,她只要知道他在,就不担心皇上了。
她又继续摆弄那一头乌发,随意的问道,“奚儿今年怎么想起来放烟花了?”
杜嬷嬷撇撇嘴,“听说是那个小丫头提起来的,内务府的奴才还亲自给皇上送去的呢!”
“啪”!
徐曼茹将手里的象牙梳子重重的摔在梳妆桌上,“又是她?!”
杜嬷嬷拿起梳子,一下下为她梳着头,劝道,“太后莫气!一个小丫头罢了,您要是不喜欢,随便打发了就是。”
徐曼茹透过镜子看着杜嬷嬷,“那个小丫头可是惹到嬷嬷了?”
杜嬷嬷吓得赶忙跪下,“太后明鉴,老奴跟她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不忍您生气啊!”
徐艳茹收回视线,一手扶起杜嬷嬷的小臂,笑道,“看你,哀家又没说什么,你急什么!再说了,就是惹到了你,哀家替你打发了又有什么呢,我们主仆快二十年了。”
“老奴不敢!”杜嬷嬷连忙认错。
徐曼茹收回视线,看着镜中的自己,过了一会儿,说道,“改日有机会把那个小丫头带来给哀家瞧瞧。”
“是,奴婢遵旨。”杜嬷嬷应下。
徐曼茹忽然提起,“奚儿过了年就十六了,金枝,你说哀家是不是该将他的婚事准备起来了?”
金枝是杜嬷嬷的闺名,每当太后这样唤她的时候,必是要跟她说一些掏心窝子的话。
杜嬷嬷不敢不答。
“太后自有考量,按理说,奴婢不该多嘴”
徐曼茹转过头打量她一下,打断她的话,“嬷嬷这是记哀家的仇了?”
杜嬷嬷连忙行了一礼,“老奴不敢。奴婢的意思是太后就算现在开始准备皇上大婚的事宜,等一套流程下来,也是明年的事了,那时候皇上十七,应该可以了。再说,”
她抬眼观察了一下太后的表情,见她没有生气的样子,才继续开口,“再说,这些年有您在一旁替皇上操心着,皇上他必不会走肃王的老路”
肃王,指的就是前太子,因为未等登基便没了,所以先皇先皇追封其为敦肃王。
徐曼茹听了,果然很满意,转过头去,继续看着镜中的自己,悠悠开口,“也是,再等下去,雁灵就十八了,十八岁着实年纪大了一些,哎,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听父亲的,定下雁娇的话,还能再缓两年呢!”
这话杜嬷嬷可不敢乱接,她接过太后手中的梳子,笑道,“两位小姐都像极了太后,要奴婢看,哪个都是顶顶好的。”
徐曼茹轻笑一声,忽然道,“哀家听说,前些日子雁灵被那个活阎王气哭了?”
杜嬷嬷的手顿了一下,转而恢复如常,“也没什么。听说大小姐路过恰巧碰见了,就打了个招呼。燕王殿下许是没回话,大小姐觉着落了脸面,一时气到了。”
“哼!翅膀硬了,忘记当初猪狗不如的时候了!告诉徐家的人,以后离那个瘟神远一些!”徐曼茹一双杏眼此时显得有些刻薄。
“哎,太后放心,不必您说,徐家的人也是知道呢。”
“嗯。”徐曼茹淡淡的应了一声。
又道,“明日雁灵姐妹俩该进宫了吧?以后让她去龙乾宫多走走,奚儿性子有些任性,还是多培养培养感情吧。”
“是!还是太后您思虑周到。要么说呢,皇上有您这个母亲,大小姐有您这个姑姑,不知道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呢。”
徐曼茹冷笑一声,“只是父亲的胃口越来越大,哀家只是心疼母亲”
杜嬷嬷是徐家的家奴,自打太后大婚,便跟着进了宫,所以,徐家的事情,她还是知道的。
只不过太后这话,借她多少个胆子她都不敢说的,只好说了几句无关痛痒安慰的话,将太后服侍躺下后,便出去了。
到了院子,一位老嬷嬷迎上来,看一眼里面,小声问道,“嬷嬷,太后可有说怎么处理那个小蹄子?”
杜嬷嬷斜眼看了那个老嬷嬷一眼,“呵,怎么?着急了?”
老嬷嬷笑着搓搓手,“哪有,这不是想着,那日嬷嬷您被燕王下了脸面,咱们想着替你报仇么!”
“胡说!”杜嬷嬷喝道,
“燕王是主,咱们是奴!哪有主子要看你奴才脸面的道理?还报仇?你要反了天不成?下去,自罚半个月月银!”
说完,杜嬷嬷再没看她一眼,黑着脸走了。
留下这个老嬷嬷呆愣在院中。
不是她先说要找机会处理掉那个小丫头,以解心头之恨的么?
否则,自己会拼着命的去龙乾宫打探,又把小丫头想放烟花的事情告诉她,为的是什么?
怎么到最后都是自己的错呢?
老嬷嬷朝着杜嬷嬷消失的方向啐了一口吐沫,小声骂道,“神气什么?你不也是个奴才!”
骂完,摸摸荷包里的银子,想着那半个月的月银,有些肉疼。
再说,注意到今晚不同的,还有寿安宫。
此时的太皇太后已经歇下了,也是被外面的吵闹声吵起来的。
尽管宫女太监们已经很小心了,但架不住这有可能是她们入宫许久以来,见过最绚烂的烟花了,还是忍不住感叹。
太皇太后问过之后,跟身边的嬷嬷笑道,“看来咱们的太后娘娘又有的操心喽!”
嬷嬷在旁边整理这床铺,“要奴婢说,太后就是没老祖宗您活的通透,什么都想握在手心里,最后什么也抓不到。”
“呵呵,你看看,要么怎么说当局者迷呢,她居然还没你想的明白呢!”太皇太后将手里的佛珠小心的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嗨,老祖宗您可别抬举奴婢了,奴婢这哪里是明白啊,不过是跟着您时间久了,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一些,比不得您,历经三朝,吃过的盐比奴婢走的路还多呢。”嬷嬷笑着道。
太皇太后听了,淡淡的笑了笑,“什么吃过盐,走过的路,都不过是亲身经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