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走着瞧

    第二天晚上，宴会开始，随着传令官的大声通报，宾客们陆续进场。

    餐桌很大，呈矩形，在大厅里围成了一圈，至少能坐四十多人，中间留出空地供宾客们跳舞。

    大厅的顶部挂着五彩缤纷的油灯，透出各种不同的色彩。

    伯爵夫人坐在首席那张高大的靠背椅上，花青坐在她的右边，她的左边则是克拉伦伯爵。在克拉伦伯爵的旁边还有一张椅子，但是没有人坐。

    萧别离坐在花青的右边，萧别离的右边则坐着露西娅，还有伯爵夫人的两个表妹，再右边是一位吟游诗人，之后是形形色色的各路伯爵、男爵和骑士，都是想来向黛比求婚的，其中有些已经结婚了的，也想来亲眼目睹传闻中的黛比小姐的芳容。

    萧别离穿着一件极其贴身的紧身衣，勾勒出他的身材，但他并不习惯穿这种衣服，这件衣服是露西娅给他挑选的，所以他也不太好意思拒绝，他偷偷的解开两个扣子，显然被露西娅发现了。

    露西娅瞪了他一眼。

    萧别离清清嗓子，尴尬的说：“为什么伯爵夫人坐主位？”

    露西娅答道：“伯爵夫人是世袭伯爵，克拉伦伯爵以前只是个游侠骑士。”

    “意思克拉伦伯爵是上门女婿？”

    “不错，这位克拉伦伯爵，是伯爵夫人的前任丈夫死后她另找的新欢。”

    萧别离继续问：“那应该称他为阁下，为什么大家都喊他伯爵？黛比不是他亲生的？”

    露西娅低声道：“是伯爵夫人要求大家这样叫的。黛比是伯爵夫人和她前任丈夫的女儿。”

    “好吧，”萧别离又问：“天花板上的彩色油灯是你弄的？”

    “不是。”露西娅摇摇头。

    “维迪尔男爵到！”传令官通报。

    露西娅用手肘碰了碰萧别离，“呱呱呱到了。”

    萧别离问：“呱呱呱？比克勒的父亲？”

    “对。”露西娅点点头。

    维迪尔男爵外号呱呱呱，一头花白的头发，酒糟鼻子，盛装打扮，他毕恭毕敬地站在中央大厅对着伯爵夫人鞠躬行礼，他那四处乱转的眼珠子，和欢快的傻笑掩盖不住他身份的卑微。

    伯爵夫人说：“你好啊，呱呱呱，比克勒怎么比你先到？”

    “我有点事情被耽搁了。”呱呱呱叹了口气，“如果您允许的话，我的伯爵夫人，我想见见黛比，单身实在太难熬了！”

    “哎呀，呱呱呱。”伯爵夫人微微一笑，手指轻抚自己的鬓发，“我们都知道，你已经结婚了。”

    “哎呀。”呱呱呱笑道：“您自己也知道，伯爵夫人，我的妻子体弱多病，而且我那里最近还在闹瘟疫。”

    “真是可怜，呱呱呱。”伯爵夫人挤眉弄眼，勉强做出一副同情的样子。

    呱呱呱将手放在胸口，“我敢跟你打个赌，用我的马和佩剑赌您一双旧手套。”

    伯爵夫人又笑了起来，“赌什么？”

    “赌我妻子，能不能活得过今年。”呱呱呱拍拍自己的胸口，“我敢保证，不出今年，我就得为她举行葬礼。”

    “我听说去年，她发现你跟一个妓女躺在干草堆里。”伯爵夫人问，“是这样吗？”

    “那是个意外。”呱呱呱往地上啐了一口，“以前她从没发现过，谁知道她怎么突然就变聪明了，肯定跟那些讨厌的女术士有关。”

    “我听说当时她拿着你的佩剑追了你一个晚上，可惜最后还是没有追上，幸好你妻子的身体没有那么强壮。”伯爵夫人笑得更开心了，“要不然我今天就见不到你了。”

    “我很高兴能见到你，我的伯爵夫人。”呱呱呱展开双手，做出拥抱的姿势。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呱呱呱。”伯爵夫人继续说：“我觉得你应该给你妻子找个好的医生，让她好好的调理一下，每天再多给她几个吻，晚上小心别让她后背着凉。这样的话，到了明年，你就会发现，她的身体好多了。”

    呱呱呱咧开一张苦瓜脸，“好吧，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说完他再鞠一躬，转过身，走到萧别离的面前，发出一阵怪叫，“我知道是你干的，你把我儿子下巴都打断了，你给我走着瞧！”

    萧别离冷冷地看着他，默不作声。

    “虽然我很想现在就把你大卸八块，但我是一位体面的绅士。等宴会结束，我们用男人的方式解决吧。”说完呱呱呱找了一个周围人最多的位置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