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投河

    “什么样的大狗能背着一个人到处跑？”萧别离皱了皱眉，“除非……”

    花青抢着说：“除非是一条非常非常大的狗。”

    萧别离问：“所以你觉得狗就是那两只狗？”

    花青答道：“不错。”

    “人就是那个人？”

    “不错。”

    萧别离又问：“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花青笑道：“没什么关系，我只是觉得很有意思，所以……”

    萧别离抢着说：“所以你想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青问：“怎么样？”

    “走。”萧别离转身就往外走。

    走出地下室后，阵阵微风吹过，萧别离感到自己近乎虚脱，他扭转脖子，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现在已是深夜，巷子里连个鬼影都没有，花青带着萧别离穿过街道，走过几个弯，来到城边一座高塔下，他拍拍萧别离的肩膀说：“爬上去。”

    萧别离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花青已经开始行动了，他跟着也爬了上去。

    高塔上的风很大，环顾四周一片漆黑。

    萧别离双手抱胸，来回搓着自己的肩膀，问：“你经常来这里？”

    “以前我杀人后经常会来这里透透气。”花青就地而坐，继续说：“可惜现在是晚上，白天的时候这里风景很好，左边能看见一望无际的草原，会让我想起小时候的生活，你往下看能看见泽翁尼卡的所有建筑，也可以看见所有的人。”

    萧别离伸长脖子往下看。

    花青说：“爱瑞丝不给我活儿干了。”

    萧别离说：“显而易见，你已是个废物。”

    花青点点头，“说得很好，下次别这样说了。”

    萧别离继续说：“你的剑已生锈，你的手不停的颤抖，你现在只能握得住酒壶，现在不管是谁都可以将你的剑击落。”

    花青的手在发抖，他赶紧解下腰带上的酒壶喝了一口，闭上眼睛吞下去，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说：“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说的她，她当然是个女人，因为女人你再也杀不了人了。”

    “没错。但你知道为什么吗？”

    萧别离闭上了嘴，他当然不知道，他在等花青继续说下去。

    花青继续说：“我杀了她的父亲，非杀不可。”

    萧别离说：“因为爱瑞丝要谁死，谁就必须得死。”

    “没错。”花青点点头，“我第一次遇见她是在一个下午，在一条河边，我告诉你，但你别笑话我，那天我准备投河自尽。”

    萧别离没有笑，因为他也有过这样的想法。

    “但你知道吗，那天她也是准备在那里投河自尽，你说巧不巧？”花青突然大笑起来。

    萧别离还是没有笑，也没有答话。

    花青接着说：“我问她为什么想自尽，她开始给我说的是，她父亲要把她许配给一个她不爱的人，虽然那个人的家境很好，跟她门当户对，但是她不爱他，她根本就从来没有见过他。你知道门当户对是什么意思吗？那是我们中原人的说法。”

    萧别离点点头，静静地看着他。

    花青继续说：“她是个大家闺秀，而我是个杀人犯，是个凶手，但我们却都想自尽。然后她问我为什么要自尽，我说我杀了太多的人，我觉得我应该把命还给他们。虽然我从没见过她，但我一见到她我就觉得我能相信她，你能体会得到这种感觉吗？”

    萧别离想了想，“我体会得到。”

    花青疑惑地看着他，“你体会得到？”

    萧别离冷冷道：“我体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