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跟我有什么关系

    萧别离目送他们离开，等他们全走后，他拍拍黑公马的屁股，低声道：“跑远点布塞菲勒斯，再远点，别让食尸鬼吃了你。”

    接着，他爬上一间屋子的房顶，看着空中那朵残缺的月亮，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这残缺的月亮是个残缺的人，但月亮总有完整的一天，而他却没有，他永远生活在黑暗里，永远也等不到完整的那天。

    他觉得那些老人的死并不是他的错，就像安东尼说的 ‘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承认，如果他走之前告诉他们他还会回来，或者不和露西娅浪费时间吃饭，又或者用露西娅开的传送门，也许那些老人就不会死了，但这不是他的错，是他们自己要去死。

    他原本从不在乎别人怎么生，只关心别人怎么死，他杀过的人中，什么人都有什么肤色的都有，那些人原本跟他毫无关系，他们既不相识，也没有恩怨，甚至连以前见都没有见过，他杀他们只因为爱瑞丝叫他这样做。

    他从没见过他的父母，也不知道他的父母叫什么名字。

    爱瑞丝说，他的母亲是个窑子里的精灵，在他出生没多久后就死于梅病，没人知道她的真实姓名。

    爱瑞丝还说，他的父亲是个中原人，是个火夫，在他母亲死后他父亲整日饮酒，有一天醉酒后与别人吵架，被人当场打死，他腰间上的短刀就是他父亲留下的，他叫萧别离，只因为爱瑞丝叫他萧别离。

    他记得小的时候爱瑞丝从来不会让他挨饿，因为他每天至少都能吃到一块干面包。

    后来他们遇到了花青，那时花青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他能想象得到，爱瑞丝为了让他们不饿肚子，付出了多少的代价，从她现在那双粗糙的大手他就能看得出来，她几乎做过任何事情。

    她偷过，抢过，骗过，甚至出卖过自己。

    萧别离想起了他第一次杀人，那是个中原人，他富可敌国，但他的财富并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所以他有很多的仇人，多得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但是却没有任何人妄想来杀他，他的手下有十二个人，七个顶尖的剑客，三个顶尖的武士，和两个巫师。

    这些人总是轮流的站在他身边，吃饭，睡觉，就连他玩女人的时候这些人都会站在他身边，所以他自己也不相信他会死，这本该不会有人办得到，因为从前一直就没有人能办得到，但是萧别离办到了。

    他记得花青教给他的所有技巧，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来了解中原人的生活环境，生活习惯，左右随从，和中原人的自身实力，甚至连他最近发生的事情，和他即将要做的事情他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然后，他又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混进中原人的随从里，成为其中第四个武士，接着，他又花了半个月的时间等待，等待出手的机会。

    他记得花青告诉过他的话‘要冷静，耐心，精准，狠心，才能做到一击致命，要等待，处女才会有做母亲的那一天。’，所以他耐心的等，不管等多久他都要等。

    终于等到有天晚上轮到他和另外三个武士站岗的时候。几乎是同时，一个武士打了个喷嚏，一个武士蹲下身去挠自己的脚心，还有个武士睡意来袭低下了头。

    就在这刹那间，没有人能想得到，也没有人能注意到，萧别离瞬间抽出匕首，仅仅一刺，中原人的脖子上就多出了一个大洞，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等到三个武士反应过来，萧别离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人能形容出他的身法，也没人能形容出他这一刺的速度。

    事后，他会拼命的发泄，哪里人多，哪里热闹他就去哪里。

    他狂赌，烂醉，打拳，去找最漂亮的那个最容易上手的女人，来将杀人的事情忘记，但他没办法忘记，所以他只有继续不停的狂赌，烂醉，打拳，继续不停的找女人。

    直到他下一次杀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