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卷走包袱人没了?
整夜都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梦,没有规律,就像是谁拿了梦境的遥控器,在随心所欲的换台。往往是上一刻还在跟家人吃饭下一刻就坐在学校的教室里听老师讲课,旁边是用书挡住脸睡得直流口水的同桌。
老师的眼神从台上扫射而来,似乎在挑选下一个回答问题的幸运儿,虞轻轻戳了戳同桌想叫他起床,不要被老师发现。睡眼朦胧的同桌被吵醒后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身体往她的方向靠,染成不显眼棕发的脑袋扎进她的脖颈处,蹭了蹭她的脖子,虞轻轻嫌弃地将对方推开,结果对上这辈子再也不想看见的前男友的脸!
“啊!!”
虞轻轻是被脸上真实的毛茸茸触感给惊醒的,她挣扎之中似乎推开了什么东西,听见咚的一声闷响。她从床上惊醒坐起身,额头上全是冷汗,还沉浸在那个吓人的梦中,现实中都给她恶心出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怎么还能记得他的脸,真是作孽!虞轻轻在心里抱怨,一定合适最近情绪不稳定才会导致睡眠不佳。窗外天光大亮,她疲惫得仿佛刚刚睡下。
一声从喉咙里咕哝出来的猫叫声在发泄自己的不满,虞轻轻扫了眼摔在地上十分不满明明是金黄的瞳孔却翻着两只白眼看她的猫。
“糟糕!不会是我刚才做梦的时候把你推到地上了吧!你疼不疼?有没有摔到哪里,都是我的错……”虞轻轻捂着心口作西施状,表情满是歉意身体却动都不动。
比传统变脸还快的就是虞轻轻的的表情,刚才还满脸心疼的她此时蛾眉倒蹙,凤目圆睁,充满着法官的威严。“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破系统你是流氓吗?!变成一只猫就能随意上女孩子的床要亲亲抱抱了?还蹭我脖子看我不收了你这个妖精!”
尽管虞轻轻也是猫猫教的一员,可她还是忍受不了一个一直以为用男声跟她对话,她都默认把对方当人的生物变成了猫就真把自己当猫了,还蹭床?皮痒痒了吧!
系统很委屈地喵呜一声,飞机耳看起来楚楚可怜,之前嚣张气势全无,就是一只挨训的小猫咪。
虞轻轻见它认怂起床气消了一大半,在自己床下的鞋前面用手划了一条三八线。“以后我给你准备个窝,你睡窝里,不许跑我床上来,否则我抓你去绝育!”做了个咔嚓的手势,吓得系统嗷嗷惨叫两声跑得老远,跳到虞轻轻的梳妆台上,肉垫下还踩着虞轻轻挺喜欢的一款胭脂。
“小心点,别摔坏我的化妆品,否则我把你毛剃了!”虞轻轻顿时血压飙升,看到系统识趣的把脚收了回去之后,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天哪,难道以后的日子都是这样的吗?她的日子已经够艰难了,还要跟这只明明有人的思维却总喜欢装傻充愣的的小猫咪斗智斗勇,真不知道自己让系统化成实体这个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
正打算倒头呼呼大睡,敲门声却直接让她破防了。
“花主该起来吃早点了,吃完早点还要喝药呢,大夫交代了,这个药一天三次,一次都不能少。”苍兰的声音传来,虞轻轻顿时没了脾气,走过去给苍兰开了门。
今日的早点是虞轻轻嘱咐苍兰一定要从外面买回来的,并且寸步不离苍兰的视线,这样下毒的人就没有可趁之机。
现在她中毒的事情除了她和苍兰房里没有其他的伶人知道这件事,包括老罗。得想个办法,把下毒的人引出来,否则她往后的日子可别想安生了。
用过早点虞轻轻顺口一问给陆奚鸣那边送过去了吗?苍兰不过一会儿便急匆匆的回来,手里还拿着一张纸。
“花主,屋里没人,就连他的衣服也都不见了,只看到桌子上摆着这张纸。”
虞轻轻接过那张纸,上面遒劲有力写着:我有事需要先离开,来不及道别。你送我的衣服很喜欢,你我之间相欠的已经还清,以后也不用时时记挂在心上。保重身体,不要贪吃和挑食。
读完这些字,虞轻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们俩也算生死之交的朋友,没想到连个招呼都不打,就静悄悄的离开了,甚至她都没能为他做上一顿饭。想到这儿,虞轻轻还有点生气,这封告别信丝毫不提下次能否再见,在这个通讯和交通都不发达的时代,有可能一别便是一辈子。这样一来总觉得,似乎只有她单方面将他当成了朋友。
“太不仗义了!”虞轻轻埋怨了几句,气得捶了一下桌子,没想到用力度过大,把自己给震疼了。
罢了,也许这样也好。
系统从梳妆台跳下来,又跳上了桌子,爪子扒拉了两下她手里的纸。
“你看见他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虞轻轻盯着他系统那会说话的大眼睛,很难相信它不是故意的。
实际上真实情况是系统正一猫在月下巡逻,刚巧碰见了只拿着一个小包裹的陆奚鸣悄无声息地准备从后门离开,一人一猫对上眼,陆奚鸣认出这是虞轻轻刚收养的猫,他走过去蹲在它跟前,那猫也不跑。
“小家伙,你是肚子饿了出来找吃的吗?”
系统也不掩盖他高于常猫的聪明,回应般地摇摇头。
陆奚鸣居然笑了,不惊奇于一只猫居然能听懂他说的话,对着系统那双黑夜里更显得阴森的金色瞳孔也不发怵。“怪不得她那么喜欢你,原来你这么聪明。”
系统骄傲地仰了仰头,挺起胸脯似乎想尽力的表现出它不是一般的物种。
“若你真能听懂我的话,便不要通知任何人,也不要告诉别人今晚你在这见过我,好吗?”陆奚鸣对待系统的时候完全没有像对人那样充满警惕性,也许这跟他小时候的遭遇有关。
儿时他除了练武并没有其他可以玩耍的朋友,于是烦闷的时候只能去找花花草草或者小动物说说话,有时还会将自己特意剩下的一半馒头留给它们,那时有一只小鸟与他尤为亲近,经常站在他的肩膀或者手臂上,啄食他带来的馒头。有时他对着鸟儿说话时,这只鸟还会给他做出回应。
不过好景不长,某天他在花园里发现了被弹弓打死的鸟的尸体,跟他一般大的始作俑者还站在旁边手里捏着弹弓残忍的笑着。他默不作声将那只鸟埋进了土里,那人又指使小厮将它翻了出来在他的面前点火将那只鸟烧干殆尽。
那件事情过去不久之后,便听人说那人因为淘气骑马去打猎,马儿受惊狂奔将他甩下山坡,虽无性命之忧,可他双腿折断,这辈子再也无法站起来。
马受惊那天,他刚好也在山上。
从回忆中抽离,他试探着伸出手,摸了摸系统的头,系统并没有反抗,反而喵了一声,似乎在安慰他。
总之一人一猫就是这样达成了协议,系统目送着陆奚鸣离开,看了眼虞轻轻房间所在的方向,并没有吵醒那个还在睡梦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