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偷酒贼
昨晚和陆奚鸣聊了一会儿,莫名其妙就有了困意,两人便各自回去休息。
这一夜无梦,虞轻轻睡眠质量非常好,神清气爽地起床,刚好苍兰也在这个点给她端来了洗脸水。
洗漱过后,虞轻轻才回想起那坛酒,状似无意的问苍兰有没有将酒换了位置?苍兰很笃定的回答酒一直放在床底下,接着跟虞轻轻昨晚一样,趴到床底下床底下空空如也,着实让苍兰吃了一惊。转而回身像是要急着证明自己的清白。“没有花主的同意,我绝对不会动您的东西,几天前我来打扫时,还看见过这坛酒。”
虞轻轻也能肯定她之前和苍兰一起见过那坛酒就在床底下,还问过苍兰酒的来历。她的房间向来是除了苍兰和自己之外,是不允许其他人在她不在场的情况下进屋的。
这就更离谱了,酒她肯定是没动,苍兰也不像撒谎的样子,该不会是遭贼了吧?!
虞轻轻心道不妙,紧张地让苍兰和她一起清点自己房间内的贵重物品。幸好在刚来的那段时间,虞轻轻就嫌房间不够安全,怕自己满屋的金银珠宝会被人偷走,所以提前将那些物品都整理在一本册子上,如今对照看来,的确是丢了几样东西。
她这几日事情太多竟然是没注意到房间里的东西被人动过,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苍兰也并不比他好上多少。
突然苍兰哐一下跪在地上,吓了虞轻轻一跳,弯腰要将她扶起来,苍兰却倔得像头牛一样任虞轻轻是怎么拉也拉不动。
“花主,都是我的过失。”
“东西是你偷的?”虞轻轻叹了口气反问,苍兰摇了摇头否认。
“是我没看管好,才让贼人进入盗窃,这是我的错。”苍兰一向尽职尽责,如今出现丢失财物的情况,要强的性格肯定会加倍自责。
虞轻轻知道哪怕她不责备苍兰,对方也会给自己很多压力,物品哪有人的信任重要呢?虞轻轻将她扶起来,尽量压制被偷东西的怒火让自己看上去比较冷静。“东西不是你偷的,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偷东西的贼,而不是纠结于已经发生的事情。”
苍兰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坚定,似乎为了抓贼她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虞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忽然想到一样东西,急急来到梳妆台前打开了黑漆描金嵌染牙妆奁,里面果然空空如也,连手帕都没给她留下,如意簪也不见了。
虞轻轻先是慌了一下,又开始在附近地方翻找,都没找到如意簪。这回心底的怒火是彻底压不住了,捏紧了拳头,眼底都是冷意。
“苍兰,假如你是贼,你会愿意多拿一些轻便的珠宝还是偷一坛酒?”
“花主的意思是——不是外人干的?”苍兰很快领会了虞轻轻话里的意思,迅速回想了下有可能进过屋子的人。“可是我们这儿没有酒鬼啊?”
“万一是知道那坛酒价值的人呢?如意簪你看了都觉得朴素,真是外来贼怎么会放着旁边更华丽的首饰不要,反倒只挑走了一些我不常用的首饰?”
那人肯定就是为了延迟她发现的时间,所以拿的首饰她都几乎没戴过,能知道这一项信息的人,除了坊里的人,应该再无其他。
苍兰眉头一皱眼神立刻变得凌厉,提着剑转身就要走出门找伶人们质问,虞轻轻却拉住了她,在她耳边嘱咐了几句。
虞轻轻特意挑了午饭大家都在的时间,在饭桌上她故意说要答谢陆奚鸣,让苍兰将她珍藏的那坛酒拿出来。
伶人们都有些惊讶,因为那是御赐的酒,虞轻轻向来都是宝贝得很,就连过年过节也是舍不得拿出来喝的。今天要用来谢这么个还是误打误撞救了花主的人,实在有点可惜,不过能拿出来打开大家闻闻酒香也是一种荣幸啊,所以一个个翘首以盼。
虞轻轻很淡定地坐着不动声色地扫视过每个人的脸,有几个微表情与他人不太一样。虞轻轻记下脸,开始笑着跟陆奚鸣强调那坛酒是皇上赏赐的,放在民间价值千金,因为很重视陆奚鸣的救命之恩,所以才特地拿出来一起品鉴。
这越强调,有的人表情越慌乱。
苍兰悄悄回来了一趟又叫了老罗一起去,两人捣鼓了半天,虞轻轻都等厌了,才又听到苍兰的声音。
“不好了花主!我找遍了能找的地方,那坛酒不见了……”苍兰急匆匆从楼梯上赶下来向虞轻轻报告,虞轻轻装得很好,先是一愣,然后疑惑地问苍兰是不是记错了地方,苍兰笃定地回答没有,她又笑了笑,迄今为止的表情还很轻松。“酒不是一直放在我房里吗?除了你没人能进我的房间,这酒长脚了不成?”
苍兰虽然知道虞轻轻这是在演戏,但是看到自家花主着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心里面还是有点发怵。“属下有错,请花主责罚!”
“罢了罢了,正值晌午,酒就不必喝了,以菜代酒也不错嘛。”陆奚鸣出来打圆场,海棠想也不想站起来出列帮苍兰说话。
“花主,我们都知道苍兰是不会喝酒的,她定然是不会动那坛酒的!”
“对啊对啊,苍兰姐姐时时都跟在花主身边,不可能有时间做这事的!”铃兰又补充道。
“普通的酒也就罢了,这是御赐的!整个南屿城也就这么一坛!若是自己喝了也罢,若是转卖了出去,被官府的人发现,那可是私自倒卖皇家物品,欺君之罪,杀头的罪名!”虞轻轻说话的同时一拍桌子,气势瞬间将在场的人都压住了,大多数人害怕地连头都不敢抬。
“若有人见到,现在说还来得及,否则一旦暴露,不止是偷酒的人,整个载月坊都要人头落地!血流成河!”虞轻轻的目光凌厉得没人敢直视,这番话仿佛是从丹田发出的,简直震耳发聩。
胆子最小的铃兰已经白着脸再也不敢说话,香兰也是个纸老虎,被吓到后软若无骨的身体直了直,情绪激动。“哟,哪个天杀的偷了赶紧出来认啊,别害得大家都跟着遭殃!还有没有点良心了!”
“我看你挺像的,你本来就不怎么想待着在载月坊,你就是想变卖了拿钱走人!”平常伶人们就看香兰不太顺眼,这回逮着机会了,便纷纷开始附和起来。香兰的一张脸涨红又转黑,叉着腰争辩起来,顿时整个载月坊都变得吵吵嚷嚷的,跟养了一百只鸭子一样。
“够了!我是要你们拿出证据找到贼人,而不是借故吵架!有什么恩怨你们私下解决或者找我都行,现在再牵扯个人恩怨,掉的可都是你们的脑袋!”虞轻轻知道人多的地方,难免会有嫌隙,也不能奢求所有人的关系都能处得特别好,只要他们能对载月坊是一条心就行。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清晰可见,每个人都垂着头不说话,气氛严肃紧张。“给大家半天时间,回想起过去一个月中是否有人有可疑的举动,想到的可以来找我,若证据确凿举报有嘉奖。”
说罢虞轻轻饭也不吃便回屋了,陆奚鸣看了一场热闹,在虞轻轻走之后也觉得无趣,便离开了饭桌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