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作死
只是这个道理，苏予安就告诉是告诉苏兆霖，他也未必会愿意。
至于朱淑芸那边，虽然没有去查，但丹朱却无意中得到一个消息，说是朱淑芸其实和她姑母的表哥有些牵扯。
朱淑芸的爹是草根出身，进士及第的时候她姑母早就嫁出去了，现在姑父也不过是个乡绅，但却颇有远见，自己舍不得离开故土，却让儿子进京进住了舅舅家读书。
这么青梅竹马的，生出感情也是正常。
“既然朱小姐和他表哥两情相悦，那二公子就更不能掺乎了。”丹朱轻声道。
“两情相悦？”苏予安一声冷笑，“若真是如此，她为何不直接了当的拒绝二哥哥。”
“您的意思是说……”丹朱看着苏予安，“朱小姐虽然心仪她表哥，但却不愿意嫁他？”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朱小姐的表哥恐怕还是个白身，而且学业也很是一般，看不到什么希望。”苏予安笑了笑，进士及第什么的在草根人家来说，有一个就是天大了不得的事情了。
单从这件事情上来看，苏予安觉得朱淑芸是不能娶的，否则麻烦事不止她父亲，她自己也不是个省事的。
“二少夫人，后日便是苏家五姑娘的生辰。”丹朱提醒苏予安，得把那天的时间空出来。
苏予安愣了愣，放下手中的笔叹了口气，果然是各人有各人的命数。
苏予涵生日那天，苏予安早早地就过去了。
反正只要有回娘家的理由，苏予安都是特别积极的。
在韶华堂很是呆了会儿，苏予安才去寿安堂请安，却正好在路上碰到苏予涵。
“三姐姐回来啦？见过三姐姐。”苏予涵给苏予安行了一礼。
苏予涵今日穿得很是喜庆，上身穿着亮粉色掺针绣碧桃织银锦襕衫，配着洋红罗裙，裙摆绣着同样的碧桃纹，精致的云鬓里点缀插着赤金钗。
也不知是不是穿得太喜庆了，倒显得苏予涵的脸上白得有些吓人。
“今天是五妹妹的好日子，恭喜！”苏予安笑看着苏予涵。
“恭喜？三姐姐说的是进宫吗？”苏予涵轻声问。
这倒是让苏予安怔了一下，她没想到苏予涵居然会如此直接。
“五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进宫？”苏予安道。
“三姐姐，你又何必故作不知？府里的人，包括京都的人应该都知道了吧。”苏予涵一声笑，但苏予安看得了来，是苦笑。
“你不愿意？”苏予安问。
苏家这样大张旗鼓地给苏予涵办生辰宴，说是格外地疼爱她，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其实也是一种威胁。
再疼爱，也没有办成这样儿的，这件事情传开了，苏予涵想不进宫也不行了。
苏予安实在是有些不忍心，这样如花儿一样的生命，就被他们算计啦？
可很快苏予安就知道自己真的圣母了，苏予涵端着一张大义凛然地脸，道：“不，三姐姐，我愿意。”
“啊？愿意啊？呵呵！”苏予安伸手摸了摸脸。
“长姐在宫里太辛苦了，那里不是人呆的地方，作为姐妹，我怎忍心看她一个人在宫里苦苦挣扎。”苏予涵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整个人被悲伤和莫名的正气包裹着，看上去格外地诡异。
“你都说了那不是人呆的地方，你还去呆？”苏予安试探着问。
她知道自己这样问，很容易被苏予涵瞧不起的，但好奇心这个玩意儿让她想作作死，反正大不了怼回来。
“纵是刀山火海，我也要与长姐同进同退，我们是姐妹呀。”苏予涵说着低下了头。
苏予安：……
一方面苏予安很佩服苏予清拿捏人心的能力，另一方面是没想到，苏予涵平日里看起来茶里茶气的，但她竟是真的心软，心软到是非不分的地步了。
“五妹妹，人生不过几十年，你该为自己活一场。”苏予安走近了两步，轻声道。
好吧，肯定又是作死，不过为了自己不后悔吧。
果然，听了苏予安的这一句，苏予涵一脸惊讶地看了过来。
“三姐姐，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苏予涵说完还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
“这……五妹妹，你这神情若是被别人看到了，不定以为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呢。”苏予安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三姐姐，生而为人，除了自己还有父母家人兄弟姐妹，怎能就为了自己而活着？”苏予涵非常痛心地看着苏予安，好像是说，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姐妹。
那一刻，苏予安很想说，你不应该进宫为妃为嫔，你应该进宫当皇后的。
但是苏予安不敢，她怕苏予涵进宫后，会真的跑去告诉皇后。
“五妹妹说得有理，是三姐姐心胸狭隘了，愿你……”苏予安原本想说愿你前程似锦，想想，还是改成了，“愿你护得长姐一世平安喜乐！”
至于你自己，反正是死是活你自己都不看重，谁还会在意。
“谢三姐姐！”苏予涵见苏予安低了头，觉得学有救，只是这句话，似乎有哪里不大妥当。
但又一想，这本也是自己的愿望，便也没多想。
“五妹妹也是去寿安堂请安的么？”苏予安问。
“是，三姐姐也是？”苏予涵看着苏予安。
“回来了，自是要给祖母请安。”苏予安说着，便抬脚朝寿安堂的方向走。
“三姐姐，听丫环说你早就回来了，怎地现在才去寿安堂？”苏予涵跟着苏予安的脚步边走边问。
苏予涵的贴身丫环春燕听到这一句，暗道不好。
苏予安是个怎样的人，苏予涵不是很了解，但这些日子春燕可是听说了的。
就春燕了解的情况来看，苏予安对下人和身边的人都很好，就是脾气有点怪，而且容不到别人挑恤，有些不顾大局。
这些话，春燕为了耳根子清静，便没告诉苏予涵，谁知道苏予涵今日竟似认准了三姑奶奶似的，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恤她。
菩萨啊……春燕刚默念书了三个字，便见苏予安扭头看向苏予涵：“五妹妹在质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