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心大了
不得不说，关冬莲的执行力还是不错的。
很快，荣阳侯府后宅便传遍了秦姨娘偷人之事，而且照这个趋势，不定哪天就能传到府外。
“没有人管么？”秦月婵怒问如珠。
“按理该本心堂来管的，可奴婢瞧着，只怕她们在暗地里偷笑呢。”如珠也是愤愤不平。
“苏氏以为这事儿是丢我的脸么？这是关于荣阳侯府的名声，她作为当家主母，竟然看不到这一点吗？”秦月婵黑着脸道。
“她那种家世，如何能想得了这么远。”如珠见秦月婵脸色好些了，才道，“姨娘，不如去松鹤堂走一趟？”
“你说得有理，不能任由这件事情继续蔓延下去。”秦月婵坐到梳妆台前，道，“给我梳洗。”
秦月婵的目标是要当世子夫人的，这种传言在荣阳侯府内也就罢了，若传到了外边，自己便是心想事成，往后又如何与人来往，不成为别人的笑柄算是好的。
秦月婵换了一身玫粉色的百花飞蝶衫裙，颜色喜庆但纹饰却不多，头上也只是插了一只简单的玉簪，既不是太素净，又很是低调，是老年人都喜欢的样子。
走到半路上，秦月婵便听到有丫环在说这件事。
荣阳侯府原本就是传承多年的老宅，这会儿正值春夏之交，花木扶疏，郁郁葱葱，听到声音看不到人也是常事。
“你觉得秦姨娘这事儿是真的吗？”
“这谁说得准呢。”
“可我总觉得不实，世子爷长得那般好看，为何还要偷人呢？”
“但世子爷也没去过莫问轩啊。”
“你怎知没去，上次世子爷回来，世子夫人正好回了娘家，谁知道有没有去莫问轩。”
“那为何秦姨娘还要偷人？定是没去。”
“也是，若真的去了，怎会没人知道。”
如珠瞟了一眼秦月婵的脸色，绕过去喝斥道：“你们胡说些什么呢？”
那两个小丫环吓了一跳，看到是如珠，顿时松了一口气。
但刚要开口，便见秦月婵走了过来，两人不禁又缩了缩脖子。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秦月婵冷声道。
两个丫环对视了一眼，然后低下了头。
“姨娘问你们话呢。”如珠看着二人，见她们没有开口的意思，怒道，“不说是吗？那就在这儿跪着，天黑再起来。”
这会儿跪到天黑，那腿不得废掉。
“如珠姐姐，你为何要罚我们？”穿绿色比甲的丫环道。
“为何要罚你们？你们背后议论主子，罚跪算是便宜你们了。”如珠瞪着二人。
“我们又没说什么。”另外一个穿红色比甲的丫环嘟囔着。
“你们还没说什么？你以为这是你们抵赖得掉的吗？”如珠一声冷笑。
穿绿色比甲的正要为自己辩解，却被穿红色比甲的丫环一拉，然后仰着脖子道：“如珠姑娘说得是，我们若是做错了，自会受罚，只是这罚却也不该如珠姑娘来罚。”
穿绿色比甲的丫环这时也回过神来，点头道：“说得是，我们错了自会去找绿晴姑娘领罚的，倒是不用劳烦如珠姑娘了。”
说完两个丫环竟手牵着手走了。
切，一个偷了人的姨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赶出府了，还想着罚人？不自量力！
如珠气得不行，不过是两个扫园子的丫环罢了，竟敢如此猖狂，以前侯夫人在府里的时候，这些丫环们对自己哪个不是姐姐妹妹地叫着。
“姨娘，你别是搭理她们，早晚有她们好受的。”如珠回头安慰着脸上都快挂了冰的秦月婵。
“你说得没错，早晚有她们好受的。”秦月婵的目光冷得骇人。
秦月婵朝前走了两步，身子却晃了晃，如珠赶紧上前扶住。
“姨娘，您千万保重啊！”如珠心疼地看着秦月婵。
“我知道！”秦月婵闭了闭眼睛，停了一会儿才继续往前走。
好不容易到了松鹤堂，却连门都没进。
通传的人进去很久，红樱才出来朝秦月婵行了一礼，道：“老夫人睡着了，秦姨娘有事不如先跟奴婢说，奴婢自会告诉老夫人。”
如珠看了一眼天色，道：“这才巳时，怎地老夫人这会儿就睡了？”
大白天的，又不是午后，还没到睡觉的时候吧。
鄙视的表情在红樱的脸上一闪而过，脆声道：“我还不知道老夫人什么时候睡觉，得问过如珠姑娘呢。”
如珠看着小小的红樱，恨得直咬牙，但也只能道：“红樱姑娘言重了，我也只是随口一说！”
红樱冷哼了一声，然后看向秦月婵。
“不碍的，妾便在这里等老夫人醒来。”秦月婵立即道。
这一等，便等到了午时，才见德嬷嬷出来。
“德嬷嬷！”秦月婵竟先向德嬷嬷行了一礼。
“老奴不敢！”德嬷嬷朝秦月婵微微颔首算是回礼，然后才问，“不知秦姨娘为何事而来？”
德嬷嬷没提老夫人，秦月婵也不敢说一定要见老夫人，她如今没这个资格。
“德嬷嬷……”如珠刚一开口，便被德嬷嬷打断，“我问的是秦姨娘。”
“是！”如珠不由得退了半步。
秦月婵抓紧了袖口，脸上滚出两行泪，颤声道：“德嬷嬷，不知府里的传言老夫人可知道？妾冤枉！”
德嬷嬷却笑了笑：“既然是冤枉的，便不管用这些，清者自清。”
清者自清？若真能如此，那衙门为何要设鸣冤鼓？
“妾自可不理，只是这传言若不加以制止，妾担心有损侯府声誉。”秦月婵想告诉德嬷嬷，哪怕她是不讨人喜欢的，但为了侯府的名声，都应该将这件事情压下去。
“侯府的名声不该秦姨娘来操心。”德嬷嬷依旧笑看着秦月婵，“秦姨娘以前常来侯府小住，老奴便不拿你当外人，有些话便直说了。”
“请嬷嬷指教。”秦月婵低头道。
“您现在是姨娘，姨娘伺候好主子才是正经，其他的事是主母的事，你若插手，便是心大了。”德嬷嬷说到最后，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没了。
伺候好主子？呵，也得那个主子能让人伺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