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迷途（5）
五条悟拿出小蛋糕放到桌子上，招呼虎杖悠仁来吃：“蹡蹡——看！预约制小蛋糕！很难抢的喔！1
少年眼睛一亮，双手合十，兴奋道：“噢噢厉害！蛋糕，我开动了！1
“吃吧吃吧1五条悟说着巡视一圈地下室，“说来小时雨呢？亏我买的三个。”
虎杖悠仁叼着蛋糕上面的樱桃，含糊不清地说：“时雨？他上学去了。”
五条悟怀疑了一瞬自己的耳朵：“上学？”
“嗯。”虎杖悠仁把樱桃梗也嗦进去，像兔子吃叶子似的啃来啃去，思维快速发散，“五条老师，你能用舌头给樱桃梗打结吗？”
“啊？”五条悟莫名，又很快露出自信十足的表情，捏起自己蛋糕上的樱桃塞进嘴里，“简单，我这就给你瞧瞧什么叫做五边形战士。”
学校。
比起三个混混学生“翘课”导致的小波澜，吉野顺平更在意眼前坐在桌子上挡住自己视线的少年。他伸出手戳了戳对方的背，小声道：“那个，如月君，你坐在我桌子上我只能看到你的背……”
如月时雨本来还在专心致志地听课，被提醒之后回过头，眨了眨泛着学习热情的金色双眸：“嗯？抱歉。你说得对，我的重点应该是‘保护你’，而不是蹭课，是我失职了。”
然后少年在吉野顺平的桌上旋转九十度，侧坐在少年的桌子上，歪着头朝对方安抚地笑笑：“现在能看到脸了，就不会不安了吧？我会时刻盯着你，保护你周全的，放心。”
吉野顺平做题的手指一颤，眼皮跳动，一言难尽地看着少年咒灵：“……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如月时雨垂眸看了一眼对方的习题册，点了点一个数字：“这里算错了，你再算算。”
数学老师扫视教室，扬声道：“再给两分钟，做完的同学放下笔坐好，都做得差不多了我就直接开始讲。”
如月时雨点点头：“嗯，两分钟足够了。”
吉野顺平盯着题有苦说不出：到底是你在做题还是我在做题，两分钟不够啊！啊，还真的算错了。
中午，学校小森林之不起眼的阴暗小角落。
“那、那个，如月君。”吉野顺平痛苦面具，将自己的便当往前递出些许，“你也来吃一口？或者我去小卖部给你买点面包？”
如月时雨摆摆手，笑得可可爱爱：“没事，我不用吃饭。谢谢你，你好温柔1
吉野顺平喝了口饮料压压惊：……这种当着对方的面，一个人吃东西的迷之负罪感。
他犹豫片刻，终于下定决心直言道：“那、那麻烦你不要盯着我1
如月时雨点点头，移开视线：“嗯？好的，脸皮这么薄呀。”
然后少年盯着吉野顺平的便当：“是你做的吗？好精致1
吉野顺平头疼地想：……他根本没意识到重点，算了。
“有空的时候，我妈也会给我做。”谈及母亲，少年的神情变得十分柔和，“但是昨天她睡得很晚，我做早饭的时候就顺带一起做了，也好让她多睡一会。”
如月时雨问：“连带母亲的一起？”
“嗯，虽然没有她做的好吃，但也不差。”吉野顺平笑笑，夹起一块切成章鱼形状的小火腿肠递给少年，“你尝尝？”
如月时雨平时性格脱线，脸皮也绝说不上薄，但此时却出人意料地局促起来。他不知所措地伸出手：“谢、谢谢？那个、你放我手上就行……”
吉野顺平迷茫地把火腿肠几乎抵到对方嘴巴上：“那也太奇怪了吧，你直接吃就行了。”
少年这才小心翼翼地叼走，嚼了嚼，一双金瞳立刻亮了起来：“好好吃1
吉野顺平噗嗤一笑：“只是火腿肠而已埃”
“我上一次吃到还是六年前。虽然店里也有卖的，但总感觉没有‘家’的味道，很奇怪吧。”如月时雨浅笑着说，“你做的就有那种味道。”
——亲情的味道。
吉野顺平听了开心地笑起来：“你这说话风格，就很像轻小说。”
如月时雨仰起头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要开始‘呐’了？呐呐呐呐呐——”
“别呐了别呐了哈哈哈哈哈——哎我不笑了，别挠我痒痒！饭要洒了洒了哈哈哈哈1
下午，英语课。
哪怕是不被人所见的“同学”，中午能有个角落肆意欢笑，下课时讨论一下错题，上课时搞点小动作，实在是有别于他以往的“日常”。
吉野顺平不可思议地看着如月时雨，少年正蹲在旁边拿着笔往他笔记本上画小猫简笔画。
如月时雨注意到被本子的主人发现之后，咧嘴笑了笑试图萌混过关，吉野顺平抽走铅笔，用笔后面的小橡皮戳了一下对方的头以示警告。
如月时雨像是无聊极了，就是要闹他：“嘤嘤嘤嘤嘤嘤——”
吉野顺平用嘴型吼他：烦死了！！
难怪reborn也喜欢在他不能开口说话时欺负人，还挺好玩。
如月时雨如是想着，朝对方吐舌：“略。”
吉野顺平揉揉太阳穴：气人。
下午第一节大家都在犯困，课堂太静，他根本不敢张口说话，只好从包里拿出一本巴掌大的小说书递给对方。如月时雨拿到可以消磨时间的东西，便在他课桌旁边席地而坐，总算是安分下来。
吉野顺平撑着下巴听着天书，偷偷打量少年的后脑勺，他好像对什么东西都很感兴趣，注意力集中得也很快。
听七海先生说，咒灵是源自诅咒的产物。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变成“诅咒”呢？
十几分钟后，实在是难以集中精神的吉野顺平在本子上写下一行字，戳了戳如月时雨的肩膀，待对方回过头便指了指自己的笔记本。如月时雨把下巴抵到桌子上看过去。
【你不喜欢英语课？数学课明明听得那么认真。】
见对方心思已经不在课堂上，如月时雨拿起笔，和对方在本子上聊起天。
【数学课我还能打起一点精神，但英语课内容有点简单，太困了。】
【英语很好？】
【算是吧，有过一个很斯巴达的家庭教师。我小时候是在意大利长大的，来日本之前，这边的课程都是那个人教我，赌上性命的那种速成。】
【意大利也会讲英语吗？会意大利语的话，英语是不是也学得快一点？】
【不太讲，平时沟通是意大利语。意大利语和英语语系不同，学起来关联度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大，所以还是要学的。学得快慢，还是要看那个人的学习能力和语言能力。】
吉野顺平苦笑着接过本子：扎心了。
他想了想又写下一行字：【意大利人真的有那么浪漫吗？】
【我不知道。】
【？】
【小时候没有余力在意周围的事情，长大一点之后，就没怎么上过街了。但是】
下课铃响起，方才还在昏昏欲睡的学生们立刻精神抖擞，老师叹了口气懒得计较：“下课吧，课代表来拿一下作业本。”
如月时雨放下铅笔，笑得怀念：“但是，应该是浪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