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明事理的爹
在寺中安度一晚,翌日一早她们连早膳都不曾用便起程回府,奉明安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将气全出在身旁随侍上。
“大小姐,你歇歇,先喝口水润润嗓。”奉明安骂着绿烟,红叶还得端茶侍候着,奉明安冷冷看了两个婢女一眼,再看向奉言。
所幸这马车够大,奉明安带了两个婢女一同上车,却要奉言把她的人放下去走着回去,奉言不依,现在这马车上可是坐了六个人,着实是有些拥挤了。
“妹妹,你昨日可见了羽王,为什么不让他直接送我们回府?”没有外人在,奉明安并不需要装腔作势,她昨日气得半死,倒是忘了这一茬,“羽王不是你的未婚夫婿吗?他明知你人在寺中,却不提亲自送你回府,反倒让你在寺中住一晚,分明就不是个知心识意的。”这一晚奉明安住得憋屈。
“寺里要什么没什么,你怎么住得下去?”奉明安咬牙道。
奉言瞧了一眼不远处的寺庙大门。
“姐姐可要慎言,佛祖就在眼前,万一你的抱怨被听了去,怪怨下来,可是会折了你的运道。”
“哼。”奉明安冷冷一哼,佛要是当真有那么灵验,之前她求的就该实现,而不是在奉言的身上实现,“佛祖岂会在意这三言两语,你也不用故意吓我,我奉明安不是吓大的。”
奉言不语,让车夫赶车。
奉明安一人抱怨无趣,便不再多说什么。
回了奉府,奉明安在钱氏跟前多有抱怨,甚至指责昨日在寺中羽王所有的行径皆是奉言所指使。
若不是奉言执意要留在寺中,元啸千凭什么不送她们回府。
钱氏自是向着女儿的。
霍氏也得了消息,昨日奉言一夜未回,她也担心的一晚上没睡好觉,听说法安寺还出了命案,若不是身怀六甲,马上就要临产,她昨晚就冲到法安寺去陪着奉言。
“娘,都是小事,原就与我们无关,不过是恰巧碰上罢了,待事情解决天色不早,才决定在寺里歇下的,趁夜赶路也实在是不安全。”奉言道。
霍氏拉着奉言的手,叹了一口气,“昨日,可见了羽王?”
“匆匆瞧了一眼。”奉言回道,的确没有细看。
霍氏点了点头,“羽王突然上门提亲,别说是娘,连你爹也是摸不着头脑的,羽王为人深沉,他的行为旁人也不好揣摩。”近来她时常觉得心悸,本觉得这是一桩好亲事,奉言一旦成了羽王妃,未来定是不受人欺的。
可羽王非常人,他无故提亲,难道其中就没有原由?
霍氏只怕,其中不简单。
“娘原是期待这门亲事的,如今想来,倒是有些担忧,言儿,你可想明白,羽王为何求亲?”
奉言摇了摇头,前一世加这一世,她也没想明白。
她又不能大赤赤的跑到元啸千跟前,质问他为什么要娶她。
霍氏心中生忧,腹中突生痛,她脸色发白,咬了咬唇,额上现了汗珠。
奉言瞧也不对劲,扶住她。
“娘,你怎么了?”
“无碍,只是肚中有些微痛。”霍氏勉强道。
这还叫微痛?
奉言当即命袖喜回房取了药,那小小一粒丸子,可以补气血让娘的身体缓解过来,“去请大夫。”大夫未至之前,她先给霍氏喂了一粒小药丸。
霍氏没有质疑药丸的出处,直接咽了下去,饮下一口水送服。
“言儿,这药丸倒是有奇效,服下之后,觉得好多了。”肚腹之中除了胎儿踢动之外,并没有其他不适。
“这可是求了名医得来的,没有几颗,都是给娘准备着的。”奉言盘算了一下,药丸的数量是越为越少了,她得省着点,万一娘真遇上了大事,可得有备才能无患。
大夫来了,替霍氏把过脉,并无问题,也就简单的吩咐了几句离开了。
大夫才出前门,奉云宗与钱氏,奉明安来了。
霍氏跟前大丫环寿心在院外向奉云宗行了礼,回头入内禀报。
钱氏趁此时机,又在奉云宗耳边嚼起舌根。
“侯爷亲自过来,却还要劳侯爷在院里等候,不能直接入内,莫不是房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钱氏假意道。
奉明安扯了扯唇角。
奉云宗则眯了眯眼。
他才是整个侯府的主子,要他在外头等着,的确是有些下他的面子。
于是,他也不等寿心通禀,直接入内。
奉言得了消息,才刚起身,准备代母去迎他们,就见三人入内,那架势,可不是一般人能架得住的。
奉云宗一双眸子明显带着不满,钱氏眼中则是得意,奉明安还是一贯的人前无辜样。
奉言在他们跟前立定,“父亲,匆匆过来,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奉云宗看了奉言一眼,近来奉言的言行举止与之前大为不同,倒是让他颇为恼火,定是仗着元啸千上门提亲,觉得自己身份上去,就无视长上。
他一甩袖,“昨日明明可以回府,为何还要执意在法安寺过夜,你虽定亲,可仍未大婚,你姐姐更是待字闺中,如此行径,可是会折了声名。”
“父亲这番话说得颇为有趣,女儿怎么就听不太明白了呢,父亲是为了女儿的名声怕羽王因此就不想娶我了?还是觉得姐姐的名声一旦败坏,许不了好人家?”奉言真是奇怪他这个当爹的心是怎么长的,偏也要有个限度,“昨日法安寺有案件发生,我们配合调查,也是天经地义之事,时辰晚了些,留宿在法安寺也是名正言顺,莫不是父亲以为法安寺是何等藏污纳垢之地。”
奉云宗顿时语塞。
法安寺是离上京最近的寺庙,平日里京中有诸多世家女眷皆会前去上香理佛,也有人会在法安寺住上几日听听佛经。
那是佛门圣地,奉云宗无法反驳。
“妹妹的言语当真是像刀一般,毫不留情,父亲不过是为了咱们着想,有什么错,妹妹非得逼得父亲无话可说。”奉明安心疼的看了父亲一眼,孝女模样上身,“你分明可以让羽王相助,却偏偏不言不语,你们即已定亲,又何必再故做生份。”简直是让人瞧不过眼。
奉明安的眼里,有着不甘和嫌恶。
若羽王求娶的对象是她,定不是眼前这番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