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露露与可可
露露眼神一凝，忽然朝秦立扔出手里把玩的尖刀。
噔！
射出的尖刀擦过秦立的身侧，插入背后的墙壁。
露露跳下椅子，张开双臂嬉笑道：“嘿嘿，哥哥，喜欢我的欢迎仪式吗？你看我们的家是不是更漂亮了？”
通过观察妹妹异常的行为举止，秦立推测妹妹可能是患上了双重人格症。
这是一种大脑的保护机制，当主人格受到难以承受的刺激时，就会分裂出另一个人格来承担，受到的刺激越大，第二人格就越强，性格也越扭曲。
这种病十分麻烦，很难治愈。
无论如何，需要先带妹妹去医院。
“可可……不，露露，我们一起去医院看医生好吗？”
秦立朝妹妹伸出手，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别妄想了！我是绝对不会去医院的！你也休想强迫我！”
一听要去医院，露露脸色大变，就像触及了她的逆鳞，气氛陡然紧张。
“好好好，不去就算了。”
秦立连忙稳定妹妹的情绪，谁知道这个第二人格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
“哥哥？你为什么离我这么远？莫非你害怕我？”露露朝秦立走近两步，秦立也下意识后退两步。
见状，露露兴奋地拍手叫道：“哈哈，你果然害怕我！真有趣！世界上怎么会有害怕妹妹的哥哥呢？”
秦立凝视着露露，握紧双拳，肃然沉声道：“不，你根本不是我的妹妹。”
露露一愣，然后阴沉着脸，沉默地靠近秦立。
秦立也不断后退，后背很快就接触到墙壁，再也没了退路，只能眼睁睁看着露露逐渐接近。
那一双邪恶的眼睛让秦立毛骨悚然，实在无法相信，眼前可怕的女孩会是自己的妹妹。
露露就站在秦立的面前，仰头瞪着他，并伸手拔出墙壁上的尖刀，将冰凉的刀刃抵在秦立的脖子上，冷漠道：
“听好了，如果我不是你的妹妹，那你也不是我的哥哥，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咕噜~
秦立震惊地咽下一口唾沫，他怎么也想不到，妹妹的第二人格会危险到这种地步。
“所以……我是你的妹妹吗？哥哥？”露露踮起脚尖，在秦立的耳边轻声笑道。
秦立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抱住她。
“你！你要干什么！”露露大惊失色，难道秦立要和她鱼死网破？
“对不起，哥哥错了，无论你是可可还是露露，你们都是我的妹妹，以后我会一视同仁地对待你们。”秦立温柔说道，眼角溢出泪水。
可可，这段时间，你一定活得很辛苦吧？
哥哥发誓，一定会治好你的病，以及你心里的创伤。
“你是说真的？”露露半信半疑。
“嗯。”秦立点头。
露露推开秦立，一点也不客气：“那你赶紧去给我做晚饭吧，我饿了。”
“啊？”
秦立怔住。
露露眉头一皱，双手叉腰，气场强大：“你耳聋了吗？我说我饿了，我把家布置得那么漂亮，这很累的好吗？还是说你的话都是在骗我？”
秦立妥协了。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一周后。
做牛做马的秦立终于取得露露的信任，从露露口中得到关于可可的消息。
“可可说她不会回来了，哥哥今后就忘记她吧，就当她就从未出现过。”
得知这个消息，秦立崩溃了。
假如这就是最终的结果，那我为你做过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呢？
当我爱的人都离我而去，那我是否还有存在的意义？
没有意义，没有意义……
一整天，秦立都浑浑噩噩，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傍晚，黑暗阴沉的天空，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秦立来到学校一座高楼的天台处，站在天台边缘，再往前一步就会坠落至底。
寒冷的雨水浸湿了秦立的身体。
干脆就这样从地狱中解脱吧。
“滴滴滴……”
就在秦立闭上双眼，准备一跃而下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起电话铃声。
一看是家里座机打来的，秦立想当然的认为是露露，冷淡道：“喂？你又想怎么样？”
“哥哥，你什么时候回家？我一个人在家好害怕。”
电话那头的声音毫无疑问是妹妹，但说话的语气和露露截然不同。
秦立猛然清醒，握紧手机，激动得热泪盈眶：“你……你是可可吗！？”
“嗯，哥哥，我回来了。”
……
秦立，因为可可的苏醒，找到了活着的意义，那就是为妹妹治好她的病，并且抚平她心灵的创伤。
但秦立并不清楚，可可究竟是如何回来的，即使问她，她也只是含糊其辞，秦立便不再追问，只不过这个疑问一直深藏在他的心中。
自从秦可可回来后，开口说话的次数一天天变多，也开始积极地配合治疗，露露也没再出现，病情稳定下来。
随着时间流逝，秦立的压力越来越大，俗话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既要照顾年幼生病的妹妹，又要面对繁重的学业，这使他身心疲惫，于是他隐隐有了退学的打算，然而还在犹豫当中。
不久后，一位福利院的工作人员找上门来，询问秦立是否要把妹妹送入福利院。
之所以只问妹妹，是由于秦立已满16周岁，不在接受范围之内。
福利院能送妹妹去精神科医院接受专业治疗，但两人不能随时见面，无论是秦立还是秦可可，都不想与对方分开。
最后，秦立拒绝了福利院，也下定决心放弃学业，带着妹妹前往京河市，那里是全国首都，具备最好的医疗条件。
就这样，秦立兄妹踏上一条全新的人生。
如果不是末日游戏的降临，他们或许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秦可可的病被完全治愈。
……
时间回到现在。
翌日清晨。
初升的太阳将温暖阳光射向这座寂静之城，黑暗的阴影慢慢被驱散，暴露出一只又一只恐怖的丧尸。
仅仅一夜之间，曾经的繁荣大都市就成了一座看不见活人的死城。
“吼……”
城市街道上，数量庞大的丧尸群漫无目的地游荡着，不少丧尸的嘴边还残留着昨天的血渍，想来是饱餐了一顿。
经过一夜的思考，秦立制定好了末日生存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