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妹妹
黑红色的巨大光团渐渐消散，所有丧尸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秦立一人伫立在十字路口的中心，附近的建筑物并没有遭到任何破坏。
现在的他恢复了平时的模样，右臂回归正常，释放天赋奥义后，强烈的疲惫感潮水般涌来，身体突然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家……我要回家。”
秦立望向前方，眼皮沉重，似乎随时都会晕倒。
秦立紧咬着牙，拖着疲倦的身体，一步一步缓慢前行。
这一路没有遇上任何丧尸，倒是遇见不少逃难的人，那些人的表情都很诧异，怎么丧尸全不见了？
之后，秦立来到一片廉租小区，因为租金便宜，位置也不偏僻，秦立就选择了这里。
小区内也没有丧尸的踪影，几乎都被秦立吸引过去消灭了。
秦立艰难地爬上楼梯，最终来到六楼的一间门前，里面就是他的家。
为了不让妹妹害怕，秦立还用之前掉落的末日道具「血液清洁仪」，把身上的血迹都清理干净了。
他本想敲门，却想起不能惊动妹妹，敲门声可能会让妹妹紧张。
于是秦立摸出房门钥匙，满脸笑容，拧开了门……
可可，哥哥回家了。
在秦立的想象中，妹妹会飞奔过来，激动哭泣着搂住自己。
毕竟他已经习惯了，以前一旦小区停电，或者房子里出现蟑螂，妹妹都会这么做，秦立也并不厌烦。
可惜，或许秦立兄妹的一生注定是个悲剧，命运女神从未眷顾他们。
当秦立满怀欣喜地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妹妹飞奔而来的身影……
阳台边，身穿夏日连衣裙的妹妹背对着秦立，一动不动地站立，她梳着一头乌黑亮丽的双马尾，垂至腰际，发丝随风飘动。
妹妹居然对自己的回家没有任何反应。
看见这一幕，秦立瞬间清醒，忽然想到一个恐怖的可能性，心里不由刺痛了一下。
秦立睁大眼睛，僵硬地微笑道：“可……可可，哥哥回来了哦。”
秦可可转过头，露出一张惨白的脸。
原来的她是个清纯可爱的少女，虽然不爱笑，却总能治愈秦立满目疮痍的心。
但现在……
曾经的少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双眼空洞，瞳孔灰白，面无表情，身体冰冷的丧尸。
“可可……”
秦立无声地落泪，木然站在原地，仿佛天塌了下来，沉重地压在他身上，无法动弹一丝一毫。
没想到妹妹成为了最初变异的那一批人。
“吼！”
看见食物送上门来，饥饿的“妹妹”直接朝着秦立飞奔而去。
她可不是想紧紧抱住哥哥，而是想一口一口吃掉美味的食物。
秦立的身体太疲惫了，根本没办法阻挡，况且就算他有力气，也不忍心杀死妹妹，即使她变成了丧尸。
没有任何意外，秦立被“妹妹”猛然扑倒在地。
眼看“妹妹”就要咬向自己的脖子。
倒在地上的秦立眼疾手快，将一旁靠墙的扫把棍横着塞入“妹妹”张开的大口中，木棍被死死咬住，“妹妹”喉中不断发出低吼。
秦立的两只手用尽最后一丝力量控制住“妹妹”的手，若不是“妹妹”的嘴被扫把棍塞住，自己的脖子恐怕已经血流如注了。
两人僵持不下，秦立凝视着“妹妹”的双眼，那是一双瞳孔极小的灰白眼睛，没有任何神采，她的肌肤也呈现暗沉的灰色。
毫无疑问，妹妹真的变成丧尸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俩活得那么艰难！为什么这个世界那么不公平！我们只不过想要一个简单平凡的人生啊！”
秦立眼含热泪，极为痛苦地哭诉道。
“吼……”
面目狰狞的“妹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如同野兽般低吼着。
看着变成丧尸的妹妹，秦立心如死灰，双眼失去了光芒。
秦立不再反抗，伸出手一把搂住“妹妹”，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紧紧抱住，任凭“妹妹”怎样挣扎也不放手。
手掌上传来冰凉的触感，完全不是活人的体温，秦立知道，妹妹已经死了。
“可可，连你都死了，那哥哥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呢？我们一起从地狱里挣脱吧。”
秦立绝望地闭上眼睛，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意识慢慢开始模糊。
时间一点点流逝，“妹妹”挣扎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小，最终松开了口中的扫把棍，安静地趴在了秦立身上。
“哥哥……”
看着秦立的脸庞，秦可可疲惫地合上眼睛，呼吸均匀，看来是睡着了。
……
当秦立恢复意识，再次睁开眼睛时，夜幕不知降临多久了。
皎洁月光透过阳台的窗户，洒落进客厅，清凉的晚风也轻轻的送来。
“呼，呼，呼……”
秦可可呼出的气吹着秦立的耳朵，感觉痒痒的。
“哥哥……我实在吃不下了……”秦可可说着迷迷糊糊的梦话，嘴边还在流口水。
看着恢复如初的妹妹，秦立紧皱眉头：“嗯？可可不是变丧尸了吗？莫非我之前是在做梦？”
秦立一头雾水。
就在秦立疑惑时，脑海里响起系统提示音。
【恭喜你成为世界首位压制异变病毒的玩家，你被选为“救世主”】
【你的第二天赋「作弊之眼」已觉醒，天赋详细请在个人信息进行查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唉，算了，还是先把妹妹从身上弄下来吧，快压死我了。”
秦立挪开横在自己颈上的扫把棍，然后扶着秦可可站起身，以公主抱的姿势将她抱到客厅沙发上躺下。
今晚的月亮很大，即使没有灯光，室内也不算黑。
“呼。”
放下妹妹后，秦立顿时松了口气，并甩了甩酸涩的手臂。
嗯，妹妹最近长肉了啊，沉了不少。
“哥哥……不要……不要离开我……”
秦可可翻了个身，嘴里还念叨着梦话。
“这家伙，睡得真香啊。”秦立忍俊不禁，见妹妹安然无恙，心里踏实多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只要妹妹没事就好。
新手向导突然解释道：
【让我来说明原因吧，是情感，你们之间有着强烈的情感羁绊，导致她变成丧尸后被你唤醒了一丝意识，异变病毒在不稳定的状态下被击溃。】
“那这是不是意味着全世界的丧尸都能通过这个方法变回人！？”
秦立情绪激动，也许自己发现了末日游戏的bug。
【很遗憾，不能，你的成功只是概率极低的巧合事件，相当于一分钟内连续被雷劈三百六十次。】
【由于异变病毒刚占领大脑不久，状态不完全稳定，这才让你们侥幸消灭。】
“唉，果然不能吗？”
秦立失望地看向窗外。
外面的世界很安静，很黯淡，城市里看不见任何灯光，死寂得可怕。
【比起这个，我想你更应该提升自己的实力，你现在是“救世主”的身份，只有你才能带领人类渡过最后的无尽狂潮。】
“救世主？是什么意思？”秦立道出疑惑。
【在这场末日游戏中，人类阵营有一位救世主，对应的丧尸阵营有一位冥王。
你们都是各自阵营的领导者。
就拿你们世界的围棋举例，你们就像两位对弈的棋手，整个世界都是你们的棋盘，除你们之外的所有事物，皆为棋子。】
秦立听着面色凝重，自己怎么莫名其妙成“救世主”了？
说实话，他一点也不想做什么救世主，他只想保护妹妹一个人而已。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现在的你绝对无法明白，只有变强才是你现阶段唯一的目标。】
“我知道了，我要变得更强，守护我想守护的人。”
秦立注视着沙发上酣睡的妹妹，眼神坚毅，暗下决心。
就算是末日，我也要让妹妹无忧无虑的活下去。
为此，我愿意付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