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太痛了吧
最后的那一下，阿那痛得头晕目眩差点扑在弗伽罗身上，伊芙带着几个女孩子赶紧上来把她扶下去。
阿那哭丧个脸回到休息室瘫坐在一旁，她半吊着胳膊强忍着泪水尽量不哭出来，只是凄凄惨惨地噘着嘴，她觉得自己好委屈，明明是他们一个劲得要娶自己，怎么这种痛苦还要她来受呢。
海努刚才出去找东西了，他看仪式结束了就赶紧到休息室找阿那，他蹲在她面前，拿出准备好的止疼的贴布。
“贴上吧，瞧你这小胳膊都肿了。”他小心翼翼地把阿那胳膊贴好，捧在手里吹一吹。
“呜呜，原来这么痛，他们说就一点点痛啊，都是骗人的……”阿那怨恨起来，好像只有沙奇说会痛一些。
“他们没试过怎么会知道呢？”海努微笑着，他觉得阿那手腕上的三道杠有点滑稽。
“嗯？”海努看着沙奇和自己中间那个空隙，“这里是给崇山留的吗？”
阿那看了，点点头，“嗯，那是给崇山留的。”
“嘿嘿，那不如……把他也刻上吧！”
海努的提议不错，不过阿那吓得赶紧把手缩回来，“以后再说吧！”
“都怪你们，非要一起办，把我老婆弄疼了吧！”弗伽罗也很疼，走过来就一直在下意识地甩手，样子很搞笑。他也学海努的样子蹲下来望着忧郁的阿那，“亲爱的，你这辈子就带着我们三个过了，这玩意洗不掉的，字迹清晰显色持久，嘿嘿，你跑不掉了。”弗伽罗舔着脸的样子真的很欠揍。
“哼！我跑起来你都追不上！”阿那不甘示弱。
“干嘛都跑进来了？”沙奇也进来了，“让开。”他拍了一下弗伽罗的肩膀让他蹲旁边去，弗伽罗只好让开，让沙奇蹲在阿那的正面。
“老婆以后你只管认着我就行了，他们两个就是凑数的，不用费功夫搭理他们两个。”沙奇一脸深情。
“什么叫凑数的喂。”弗伽罗反驳。
“我才不是凑数的。”海努也反驳。
接着他们三个你一言我一语开始拌起嘴来，吵的阿那脑瓜子嗡嗡响。
突然冲进来好多人熙熙攘攘的，他们嘴里嚷嚷着，“老大，餐会开始啦！走啦吃饭去啦！”
拌嘴仪式突然被这么多人冲进来打断了，他们三个同时闭上嘴回过头慢慢站起来，就好像慢镜头回放，他们的拌嘴被打断了觉得很不爽，眼下正面无表情看着面前的一群人，好像三个会发怒的铁柱子。
大家看着他们三个站起来，只好抬头望着他们，谁都不敢说话觉得有些害怕，带头的大凯吓得一哆嗦，赶紧说，“我们先去了，你们慢聊。”接着一群人很识相，又浩浩荡荡地撤出去。
“你们吵完了没，我今天没力气踹你们，渴死了！又累又渴！我要喝水！”阿那发脾气了，但是有些撒娇的感觉，嚷嚷着要喝水。
海努朝身后做了个要东西的手势，侍从赶紧递上一个精美的水壶。
海努把水壶扭开，送到阿那面前，阿那接过一饮而尽，她渴坏了。
“行了，谢了。”阿那终于喝上水了，解脱了。
“胳膊还疼吗？”海努关切地问。
阿那看看自己的手臂，“好像不疼了，这个贴布很管用嘛，也给我几个呗。”
“干脆还是给你配个贴身侍从吧，别说背东西了，总得有人给你看通讯器啊。”沙奇对阿那总是不看通讯器的事情颇有怨言，一不小心她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找也找不到。
“这点我同意，你现在的身份和以前大不一样了，现在你是联盟军统领夫人了！我至少得知道你在哪儿吧，一会儿你又跑不见了，我们还得到处找你。”弗伽罗早就觉得阿那应该有侍从跟着，甚至应该配上卫队。
“嗯，卫队可以不跟着你，但是侍从得有一个，我同意。”海努也同意。
“你们三个刚才还在吵架呢，现在就又站一块儿了？变脸也没你们这么快的，这会儿想来捆住我啦？找个人跟着我然后悄悄给你们汇报我的行程？是怕我再多找几个丈夫？”阿那揣着胳膊揭穿他们的阴谋。
沙奇嗤笑一声，“切……咱们星系的天花板都在这儿了，你还能瞧上谁？还想多找几个？有本事你就试试嘛，看我们不揍扁他！两条腿都打断！我让他这辈子都爬不起来！”沙奇恶狠狠的，他在立威。更可笑的是旁边的弗伽罗和海努都一脸正气点点头表示赞同。
阿那惊呆了，沙奇居然学会威胁自己了，他还有了和他站在同一阵线的队友。阿那懵了，呆呆地望着沙奇说不出话。
沙奇被阿那看得头皮发麻，“看我干嘛……三个……三个还不够吗？”他也不敢继续造次。
海努会心一笑，“沙奇，有些事情呢，不是你能左右的，就好像歌剧院的观众席，该是谁的位置……就是谁的。”他用眼神让沙奇看阿那手腕。
沙奇注意到了，在沙奇和海努的中间有一个空隙。
“你给崇山留了位置？”沙奇好像也不意外，不过他没想到阿那会给已经逝去的人留位置，如果说是为了纪念，也没什么不对。
“嗯。”阿那暗自叹气。
“他要是知道了也会很高兴的，他会祝福你的。”沙奇握着阿那的手，他不想跟崇山争什么，如果没有崇山，阿那不会安安静静地坐在这里。
餐会的时候，乔里拉着德潘窃窃私语，因为亚飞的研究发现了一些有关能量石的端倪，他们两个交头接耳聊了好一会儿，准备找个时间再去找黎宁。
“正好老大有开建第五基地的计划，各部门也得准备，找个机会去一次也很容易。”德潘说。
“我也是想帮帮他，毕竟他立了这么大的功，我怎么能见死不救呢，他还活着吧？”乔里打趣。
“还活着还活着，您要是肯帮他那就太好了，不过说实在的，他那个能量石挺特殊的。”
“特殊归特殊，我们好好研究一下说不定能找到办法呢，总比等死强吧？你说是吧德潘！”乔里勾住德潘套近乎。
“您说的是，但凡是能找到点希望，都要尽力一试。”德潘一脸感激，黎宁的事就是他自己的事，他太希望黎宁能活下去了。
“我刚才看到姑奶奶的手上留了个位置，我估计是给崇山留的，他们……会不会……”乔里猜测。
“您觉得……那是给黎宁留的？她不会已经知道了吧？”德潘吓了一跳。
乔里摇摇头，“很难说，但是我觉得，她知道了更好，这事情就好办了，姑奶奶其实就是能量石的守护者，说不定她有办法，你觉得呢？”
“这……会吗？”德潘吃不准。
“她有没有办法得看黎宁的造化，但是机会嘛，总会有的。”乔里挑了挑眉，德潘好像明白了。
“对，机会，都是争取来的。”德潘点点头，心领神会。
弗伽罗的副官悄悄跑进来猫着身子和他窃窃私语了一番，他的表情有些不对劲，接着他看了一眼海努，海努注意到了便和他对视了一眼，他们用眼神交流了一会儿，慢慢移到门外。
沙奇蹲在地上安慰噘着嘴的阿那。
“哼，你威胁我。”
“以后你就是有家室的人了得稳重点，配个侍从嘛好不好嘛。”沙奇也开始撒娇。
“去哪儿找个能干又忠心的？还要会审时度势的那种。”阿那同意了，只不过优秀的侍从不容易找。
“只要你答应，咱们有的是人给你挑，那就这么说定了。”沙奇拿起阿那的小手在自己脸上蹭了两下。
阿那顺势捏住沙奇的脸，“你可得意了，这下有人给你翘边了，罗小七的贿赂你也收，哼，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你。”
“这还不都是为了咱们嘛，但是……可不能让他在你眼前多晃悠，他这个人奸诈得很，你可得注意了。”
阿那没用力捏，只是轻轻掐了一下。在经历了这么多艰难险阻，终于结婚了，而且丈夫还不止一个，阿那想来感触良多，她捧起沙奇的脸，在刚才捏过的地方亲了一口。
这时弗伽罗和海努已经聊完了走进来，看到阿那亲了沙奇一口，弗伽罗不服气，“我也要。”海努也不示弱，“我也要。”
沙奇呲牙站起来对他们说，“你们要什么要？”
阿那觉得滑稽，这两个人也是幼稚的很，她对海努勾勾手，海努这下子反应挺快，赶紧弯下腰把脸凑过去，阿那吧唧一口，接着弗伽罗也赶紧凑上去，阿那笑着也亲了他一口。
沙奇皱眉，“啧，真幼稚！”
吃饭的时候没看见弗伽罗和海努，不过苏尘找到阿那告诉她一件事。
“妈妈，还好你把他们移出来了，那个恒星裂变了，毁了周围好几个星系和矿区，受灾的面积是预测的十几倍，有些地方根本没来得及撤离……”
“啊？十几倍？他们监测能力这么差的吗？”阿那很意外。
“嗯，我刚才听到消息也很惊讶，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瞒报的，唉，我本来想过两天就回去的，现在被这件事尬住了。”
“里苏要气疯了吧，没有外患，内忧倒是不断……”阿那叹了口气，里苏这个老东西还真是不消停啊。
“估计加纳从此不太平了，我要是没地方去，妈妈可别丢下我。”苏尘哀愁起来。
“要不，你去我的第五基地吧，反正我也得去做基建，那边环境还不错，房子都是现成的，你要是想回去，那边离加纳也近，我不会让你无家可归的。”阿那安慰。
“还是妈妈最好了，你什么时候去第五基地啊，带我一起去嘛！”苏尘的样子像是要撒娇了，阿那见状赶紧按住他。
“你别摇啊，让人看见了……你在这里玩几天，我还要安排点事，等我要去了就带你一起。”阿那悄悄说。
苏尘点点头，“好的，我在这里玩几天！”他很高兴。
乔里刚才已经和苏尘通过气了，现在确定了阿那过几天会去第五基地，那基本上一起去的理由也就有了，反正德潘他们的假期也还有几天，正好把这事情一起办了，说起来也是有名头的，就是一起去参观第五基地。
沙奇吃着吃着也被人叫走了，阿那见着奇怪，也跟了上去。
“怎么了？出大事了？”
“还好你把他们都移走了，这会儿加纳来求救，请咱们去救援，正好切瑟帝国的贸易队准备走，他们正好顺路，要和我们的救援队一起去呢。”
“加纳的监测能力也太差了吧，数据也算不准吗？能差十几倍？随便找个小朋友都能算啊，这也太离谱了！”阿那有些气愤。
“就是说啊，他们现在根本没能力处理这种事，又要找我们帮忙，小七和海努已经去安排了，我去安排第二第三基地的运输船，待会儿你直接去游船吧，烟火流程已经安排好了，我去趟运输部就回来，等我。”
“嗯，等你。”阿那点点头，把沙奇送出酒店。
宴会厅里正在上演歌舞，阿那在休息室里闭目养神，她有些累了，快睡着了，半梦半醒的时候他听到有人在叫她，“阿那。”阿那睁开眼，眼前朦朦胧胧的，“希泽？”
她看到了希泽吗？那好像不是希泽。
“错了，我是海努。”海努微笑着蹲在阿那面前摆弄阿那的几根手指。
阿那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睛，“噢，不好意思，看错了，你们真的太像了……不好意思……”阿那有些尴尬，还以为是做梦呢。
海努微微提了提嘴角，“没关系，你就算直接这么叫我也可以，你叫我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喜欢。”
海努并不介意做希泽的替身，当初沙奇也是这么说的，不过阿那肯定是不愿意的。
“为什么要做别人的替身呢，做自己不好吗？”
“那也要足够像才行啊，别人想做还没这个本事呢！我倒是不介意你把我认作他，这是我的荣幸，只要你高兴，怎么样都行。”
“他给你吃药了？胡说什么呢？你们刚才干嘛去了？”
“小七去给皮赛罗下任务了，加纳的事情听说了吗？他们再这么搞下去，离亡国不远了，我看到时候想分一杯羹的人可不少呢，我要想一想，要怎么样把加纳收入你的囊中。”海努的眼里充满了对阿那的爱慕，很耀眼。
“就是随口一说，你怎么还在琢磨这件事啊，倒是你，我觉得你好奇怪，好像被希泽的灵魂附身了，他的脑子是不是装在你头上了？赶紧换回来吧！”
“啊哈哈哈哈，没有，只是继承了他的记忆。”海努俨然一副希泽附身的样子。
阿那的脸上逐渐没了微笑，“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
“为什么？”阿那的呼吸加快了，她不能理解。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闯进来了吧，因为我已经深深地陷进去了，不过这样也好。”
“好什么啊？你就算有了他的记忆，你也不是他啊，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嘛，你们到底怎么想的？”阿那急了，是心疼海努。
“别急嘛小白兔，我还知道我是谁，但是希泽的记忆里有太多有用的东西了，他们查不清楚的事情我可以查清楚，还差点线索，我就快要把生命之海的位置查清楚了，相信我。”海努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他也会像希泽那样义无反顾。
“唉，我太有负罪感了……”
“哎呀，说出来了心里舒服多了，本来还想瞒着你……其实一开始我很难受的，总是陷在希泽的记忆里，弗伽戈看我难过，说在第五基地后面给我盖了个房子，是你们第二基地房子的式样，他还说让我过去待着，让我好好把新角色沉淀一下，我气不过，一下子就醒了。”海努如释重负，好像真的醒了。
“继承别人的记忆，很难受的，乔耶当时继承兰乔记忆的时候，几乎是疯了，我不想乔里也这样……”
“我知道，我都知道，乔里该有自己的生活，你看他现在多好，都有老婆了，他老婆好可爱啊，比你个子还小，才到我腰这儿！”海努站起来，在腰间比划着尤娜的身高。
阿那被他逗乐了，“你怎么不说是你们个子太大了，也不知道吃什么长的，能长成这样……哎呀，弗伽戈到底搞什么啊，雅吉还说他给我在山里挖个了神殿，他是不是有毛病？你们赶紧给他治治吧，可别耽误了啊！”阿那让海努坐在自己身边。
“神殿？你可知道，其实加纳人也是古拜占创造的种族啊，你再看看我们，差距大不大？”
“他们也是？”
“嗯，我们在基因库里对比过，祖先是同一批，其实整个拉凯亚星系群的种族都是十二天神创造的，但是你不一样，你是依西塔亚斯和古拜占两个人的直系后代，所以她会选你做阿那，还有一些线索我没找到，等我找到了，再告诉你。”
“原来你在查这个……他们……不是兄妹吗？”
“传说里是这么写的，他们都有翅膀一黑一白，你还记得夕花会的黑白小鸟吉祥物吗？其实就是他们，他们帮助鲢夕找到了花女，他们本来……也是一对。”
“黑鸟……？”阿那好像想起什么。
“是不是想起谁了？”海努正好说到黎宁。
“嗯……想起一只大黑鸟，过几天去看他吧，我还有些事要问他。”
“到时候我陪你去吧。”
“嗯。”
他俩在屋里聊着，门口探出十几个脑袋往里看，阿那一转头看到门框上横着这么多脑袋吓了一跳，“你们进来吧！”
门框最上面的脑袋突然往下滑，接着一群人呼啦啦地全摔在地上。
阿那见了笑开了花，她赶紧跑到门口把他们扶起来，“你们要叫我去游船是吧？”
“对啊，船已经靠岸了。”小凯说。
阿那看了一眼身后走上来的海努，“走吧，船来了。”
海努笑着拉起阿那的手，“走吧。”
船快开的时候弗伽罗跑上来了，他一路小跑终于赶上了。
“都安排好了？”阿那问。
弗伽罗大喘气，“让皮赛罗去干了，我可不出面了，烦死了。”
“很严重吗？”阿那问。
“严重？你见过超巨星爆发吗？”弗伽罗舒了口气靠在甲板的围栏上。
“没见过。”阿那摇摇头。
“探测数据看下来嘛，相当于三十三区到三十六区一起炸了。”弗伽罗轻描淡写，举着手画了个圈。
“啊？加纳才多大啊，炸了这么多？一定是瞒报了，要么就是中邪了。”阿那一脸吃惊。
“之前我也看过监测报告，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啊。”海努说。
“我也看过，这里面多数是有问题的，但是现在已经炸了，查不清楚了，啧啧，怎么加纳遇到的事情都这么怪呢？我看他们就快亡了，自己把自己整死快了。”弗伽罗摇摇头，把头面向大海。
船开了。
“沙奇还没上来呢？”阿那朝入口看，已经关门了。
“没事，等会他可以坐小艇上来。”海努说。
夜里的海风清凉得很，阿那觉得很舒服，天上的群星一闪一闪的好像在跳舞，“哇，今天的夜色好美啊！”
游船酒会开始了，船上挤得满满当当的，乐队演奏着悠扬的乐曲，德潘拉着伊芙跳起舞来。
“还好他们和好了，小时候他们可是最好的伙伴呢。”阿那举着酒杯喝了一口。
“老大还是觉得德潘留着胡子看起来稳重些吧。”丽娜走过来挨着阿那。
“是啊，他剃了胡子的样子真看不习惯，好像换了个人。”阿那点点头。
“老大，我听那边医疗室的人说，伊芙也有啦！”丽娜神神秘秘的。
“真哒！太好啦！”阿那今天终于听到了好消息。
“是啊，很快就会有很多小宝宝啦！”
“太好了太好了！我得让海努准备学校的事情了！”阿那激动地踏起小碎步，异常兴奋。
“要不就在亚齐市盖个楼吧！那边环境好些，离咱们也近，怎么样？”丽娜提议。
“不错哦，亚齐市环境不错，主要是安静！”阿那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