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协同作战
海努醒来的时候已是中午，坐起身转了转脖子，这沙发实在是睡得不舒服。
“海努大人您醒啦，阿那姐姐为您留了早餐，我放在这里了。”雅吉把阿那给海努留的早餐放到桌上指了指。
“谢谢，你叫什么名字？”海努问。
“我叫雅吉。”雅吉答。
“你和那个黎宁不跟天阶号走吗？”海努看着雅吉问。
“我们不走，我们两个留在这里。”
“他……是这里的原生种族吗？”海努从沙发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着落地窗外正在天上飞的黎宁。
“是啊，不过就剩他一个了，我就是留下来陪他的。”
看着黎宁在天上飞，海努心里想着什么，看得出神。
“您先吃点东西吧，阿那姐姐已经回去了，您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四处转转，只要不靠近下面的花园就行了，那里是黎宁的花园，他脾气不好，您可别过去。”
“好的，谢谢你。”海努还是望着窗外。
海努这个人看起来很拘谨，想必活得挺压抑的，昨天和阿那聊天居然把自己笑得一抽一抽的，好像他从来都没有笑得那么开心过，他开始渐渐明白希泽为什么会爱上她，好像他自己也中了什么魔咒，开始思念。
海努吃了东西在皇宫里闲逛，这里虽然是皇宫，但是居然有一些旧时建筑的遗迹，比如说石制台阶地基，还有皇宫大殿顶上的壁画。
海努在大殿里抬头看天顶上的壁画，他很诧异，虽然那壁画隔着一个满布横梁的架子，但是只要仔细看还是能看到上面的图案。
“你在看什么？”黎宁从大殿外面走进来。
“看上面的壁画。”海努转过身，仔细打量了一番黎宁的翅膀，他的翅膀不是纯粹的羽毛，倒像是拥有金属质感的刀片，翅膀张开收起的时候羽毛之间互相摩擦，会发出一种好听的咻咻声。
黎宁也抬起头，“壁画……壁画上的人……那个标记……”黎宁指着上面的人物，他终于找到阿那额上面纹的出处了，那人物的额上也有一个金色的标记，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
“哪儿？”海努顺着黎宁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
“对啊，就是这个壁画，我就觉得阿那头上的标记在哪里见过……”黎宁自言自语起来。
“果然是这里……”海努眯着眼睛盯着壁画。
“什么果然？你来过这里吗？”黎宁问。
“没有来过，不过……书里记载过，洛卡星云……我早该想到的……原来这里就是最初的生命之海……”海努收回视线，转过头看着黎宁。
“生命之海？”黎宁皱起眉头。
“对，最初的生命之海，你大概不了解，不过……”海努看到远处的明山号已经靠近塔楼了，“我还有事要办，先告辞了。”说完，海努就走出去了。
黎宁被他说得一头雾水，他又抬头看天顶的壁画，那壁画虽然色彩暗淡了，但是还是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个淡金色的标记，“依斯阿那？怎么会在壁画上？”
将军的飞船虽然大，但是好像也没什么人，连生化人都很少。除了她休息的房间是精心布置过的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是同一个装修风格，阿那给这种风格起了个名字——轻工业化简约风。
她在那个精致的房间里睡了一觉，屋里淡淡的花香闻起来很舒服，好像也在哪里闻到过，好似嗅觉的记忆里也曾有过，她努力地回想，却没有答案。
这个将军是她以前认识的人吗？她以前好像也不认识什么拥有这样高科技的种族，她更喜欢那些原始部落，她喜欢种种花养养草在池塘边钓钓鱼，她喜欢悠然自得的生活。
阿那来到衣柜前，仔细地看这些将军为她准备的礼服，其实除了礼服之外，还有一些日常的穿着，也有些寻常的款式，她挑了一件换上，站在镜子前打量镜中的自己，将军到底是谁呢？她想不明白，看来这些衣服没能给她答案。
阿那本来想问一问，这个将军到底是如何破解冲子频段并拦截的，具体来说，能知道节码具体细节的最多只有三个人，她想弄清楚这件事。
生化人来了，带来了丰盛的早餐。
“依斯阿那大人，将军吩咐，您在哪里用餐都行，飞船上也可以随意参观，将军在主控室，您要是想找人聊聊天可以去那边。”生化人放下餐食。
“等等，别放下！”阿那说着，随手抓了一把头发扎了个辫子就往外走，“我要去主控室吃！”
带头的生化人愣了一下，赶紧收拾餐食跟上去。
阿那这个人很会抓别人的底线，她觉得只要抓住了对方的底线，就能反过来拿捏一把，她喜欢不按套路出牌。
阿那心想，反正自己是人质，将军也不会把她怎么样，索性就好好释放一下，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她心里也挺压抑的。阿那迈着大步走进将军的主控室，这里居然连门都没有，只有一个光秃秃的门框，头上各种管线错综复杂。
“这就是你的主控室啊？这是我见过的最破的主控室了。”阿那在衣服的下摆里找到两个口袋，小手往里面一伸，晃着身子走进主控室，将军正在里面站着。
生化人跟着阿那来到主控室里，将餐食放在中间的小桌上。“我要在这里吃早餐，你不介意吧？”
将军看了一眼阿那，“不介意，要我喂你吃吗？”
阿那喜出望外，这个机器人居然还挺有情调！
“啊？喂我吃？将军……你这个……”阿那围着将军转了一圈，“还挺有情调嘛！那好吧！你喂我吃吧！”将军的底线被阿那拿捏得一清二楚。
将军的动作虽然有些机械式的僵硬，但是却温情得很，如果不是因为这冰冷的骨架，他应该是个很温柔的人才对。
阿那张开嘴，接过将军递来的食物。“啊呜，你船上的餐食还不错嘛。”阿那转过身，仔细地打量主控室里的控制台，上面的按钮没有任何标志说明，就连显示器上的数据也看不明白，她不知道这个飞船到底是哪里制造的，没有头绪。
“你是哪里来的啊？没听说dc星系有什么高级文明，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船上？”阿那吃完嘴里的东西，又走到将军面前接了一口。
将军不说话，可能是不想说。
“你是怎么拦截冲子频段的？”阿那一边吃，一边问，她抬着头，盯着将军的眼睛。
将军也看着阿那，还是不说话。
“你怎么不回答我呀，不好意思说啊？这东西是我设计的没错，想必你也知道，破解了就破解了吧，但是苍穹号上的人是无辜的……”
将军还是看着她，不说话。
“是你做的吗？”阿那摆出一副不太高兴的表情。
“是。”将军回答了。
“为什么？那些人，到底怎么你了？你要这么做？”阿那压低声线，好似质问。
将军看阿那嘴里的东西吃完了，低头又取了一些送到她嘴边，阿那张嘴接过。
“你跟加纳有仇吗？”
“是。”
“很大的仇吗？”
“是。”
“那你为什么不把加纳整个灭了？”
“也许会有那么一天。”
“这么大仇？是他们让你变成这样的吗？”
“算是吧。”
“再来一口。”阿那让将军继续喂她。
将军很听话，不停地给她喂饭。
“你为什么要在这里见我啊？是顺便的吗？还是本来想解体飞鸟号？看我来了才改变计划？”
“知道你会从这里经过，顺带见你，想让你回去告诉他们，不要再去dc星系殖民了，不然，我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现在是看着我的面子咯？我有怎么大的面子？”阿那歪歪脑袋。
“有，依斯阿那的面子很大，你救了飞鸟号。”
“哼，其实你本来也没想解体飞鸟号，你就是占我便宜来了，再来一口。”
“我想解体飞鸟号，易如反掌。”将军继续喂阿那。
“其实你也可以威胁我啊，把我困在这里，何必放我回去呢？”阿那继续试探将军的底线，她快要赢了。
“你还有未做完的事，等你都做完了，再困住你也不迟。”将军说话的音调很平常，也很平静。
阿那发起猛攻，她突然伸出胳膊挂住将军的脖子，凑上去轻声问，“你是打算陪我养老吗？”
“是。”
“你很喜欢我吗？”
“是。”
“有多喜欢？”
“你可以提要求，看我答不答应。”
阿那歪了歪嘴角，“那……你现在就放了飞鸟号。”阿那瞪了瞪眼睛，看将军到底肯不肯。
将军顿了一下，也没很犹豫，他侧过身伸出手在控制台上按下几个按钮，接着监视器里的飞鸟号外仓设备都亮了，推进器开始运转，慢慢地移动。
阿那愣住了，没想到将军真的会放了飞鸟号。“你……真的放他们走？”
“怎么？很意外？”将军反问。
“也不意外，我都是你的人质了，你早晚都会放了他们。”阿那撅撅嘴。
“我本来想让他们解体的，为了不让你难过，你是他们的救星。”将军继续将餐盘里的食物送到阿那嘴边。
“那……你找个风清水秀的地方，再为我造一个宫殿，怎么样？”
“好，花园里再种上你喜欢的花。”
将军一定是阿那以前认识的人，不然，他不会知道阿那喜欢种花。
“你很了解我嘛！那就说好了！”阿那注视着将军的眼睛，“你身上冷冰冰的，不知道你的心冷不冷。
“我没有心。”
“你没有心了吗？”
“早就没有了。”
“我们以前……一定认识吧，你知道我喜欢的东西，还有这衣服，也是按照我的尺寸做的。”
“你喜欢的话，可以都带走。”
阿那听了，慢慢扬起嘴角，“好，那我就都带走了，我去睡一会儿，晚饭的时候再叫醒我。”阿那不能再直视将军了，这种感觉很奇怪，好像他并不是个机器人，他是个活人。
弗伽罗借了一队人给沙奇，他们约定从皇宫的前后门各自进入，弗伽罗那边提前放了侦查器进去探路，可沙奇也不是吃素的，整个皇宫的路线他都熟记于心，甚至他还知道很多密道的走向。
沙奇带着一队人进入皇宫地下的秘密通道，不出所料，皇宫地下的确有埋伏，密道里的转角处放置了很多微型炸弹，沙奇看着眼前的炸弹所有所思，想想还是算了，赶紧告诉弗伽罗吧。
他打开即时通话，“罗小七，你最好别动。”
“别动？我都看到沙缇拉了，你叫我别动？”
沙奇抬头看上面，地板的缝隙里能看到上面的情况，这里是议政厅的内室。
“地下通道里有很多炸弹，引爆器应该在沙缇拉身上，你现在动手，整个皇宫就会起飞。”
“我会信你？”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先把炸弹拆了，你等一会儿。”沙奇看着手中设备的指示，找到了炸弹的型号，准备掏家伙。
“你不想跟依斯阿那邀功了？”
“沙缇拉可以给你，但是你现在别动。”沙奇一边动手拆炸弹一边说。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我爱她，我不在乎她爱谁，你想把沙缇拉送到她的面前，我不拦你，这里炸弹比较多，我让你的人把炸弹都传出去，你等一会儿，不差这点时间吧。”
“哼哼，不差这点时间，你别给我玩花样就行。”
“我需要跟你玩花样？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小时候弄坏我的玩具，不就是想看我哭着找姐姐吗？你脑子里就只有这点不上道的歪心思。”
“你还记得那些破事呢，你有这么多玩具，给我两个怎么了，何必死拽着不放手呢？”
“那些玩具是我唯一的玩伴，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懂，你这种人怎么会懂呢，同样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你有宠你的哥哥姐姐，你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所有人都向着你，你没有继承权，他们就让你去做联盟军统领，你什么时候吃过亏受过苦？你怎么会懂那些玩具对我的意义。”
弗伽罗愣了一下。
“怎么不说话了，觉得自己理亏了？你是不是看上我老婆了？是不是我的东西你都要抢？她只是想在去养老之前结个婚办个盛大的婚礼罢了，她这辈子活得太苦了，你要是想冲进来捣乱，等我们办完婚礼再说好吗？我不会拦着你。”
“你倒是很有奉献精神嘛！”
沙奇把拆下来的炸弹小心翼翼地传给后面的人，“前面还有几个，这些炸弹传出去，你让人把它们送到天上，别在地面炸，这个皇宫有点老了，不像其他的行宫，经不起震动，你再等等。”
弗伽罗接到炸弹转移的报告，随即安排转移任务。
“你最好把下面的炸弹拆拆干净，别给我玩花样。”
“要说花样，还是你玩的好，你怎么会看上我老婆的？她很漂亮，对不对？”
“同样是皇子，你好像个傻瓜什么都不知道呢，也难怪，沙缇拉总想着把你炸上天，他们都想弄死你，你要好好谢谢你老婆，都是她护着你，你小子不只是运气好，哼，你好了没有！”
“快了，还有两个，你急什么！”
“好，不催你，你慢慢弄吧。”弗伽罗说完，指挥卫兵把内室围起来。
沙奇听到上面传来脚步声，“行了，我先让他们把炸弹传出去，你听我信号再动手。
“知道了，废话真多！”
他俩配合得不错，一个在上面指挥抓人，另一个在下面拆炸弹。
不过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弗伽罗的卫兵进入内室的时候，发现沙缇拉奄奄一息地被捆在屋子中间的柱子上，他并不是躲在皇宫里，而是被人挟持的，弗伽罗大惊失色，对着通讯器喊了一声，“沙奇快跑！”
不出所料，弗伽罗还没喊完，紧接着就是轰隆一声。
乔里带着十夜进入了那个废弃的工厂，很奇怪，他们射杀了门口的侍卫之后居然发现侍卫是生化人。
“怎么是生化人？”乔里摸不着头脑。
“生化人？什么意思？他们不是人吗？”十夜问。
“不对……这样也太容易了吧！走！进去看看！”
十夜跟上乔里的步伐，并把身后的双刀抽出来准备开打。
他们跟着探测器的指引，往工厂的内部深入，突然，房顶的横梁上跳下来很多生化人，他们举着粒子枪开始攻击，十夜好像什么都不怕，甩着刀就冲上去了，乔里吓了一跳，赶紧后退，他被卫兵们围着后退，无暇顾及十夜。
十夜的身手简直没得说，不仅出刀速度快，而且身法矫捷，他在挥刀击中目标的同时还能挥动另一把刀阻挡粒子枪的攻击，乔里在掩体后面看呆了，“乖乖，姑奶奶说他是六边形战士，果然没错啊！”
十夜的近身格斗术堪称一绝，那些生化人刚近他的身就被他无情地踢开了，接着再转身甩上一刀，就连粒子枪发射的光线也没能打中他，都被他的刀挡开了。乔里给十夜的绰号盖了章，就不到一分钟的功夫，他就结果了十几个全副武装的生化人，十夜环顾四周，看没有活人了才喘了口大气，“还有吗？就这些？”
乔里拨开人群走上，“你可以啊，姑奶奶说你是六边形战士，一个打十几个？”乔里不由自主鼓起掌来，好像刚才十夜是在做个人技能表演。
“我说的对吧，刀用得好，可比枪快，这下你信了吧！”十夜也不含糊，掂掂手上的刀。
那刀说来也是乔里给阿那的，乔里觉得他又做了件大好事。“这刀……不是普通的刀，这是高科技，虽然现在没人用了，但是你用正合适，你就好好留着用吧！走吧，我们进去救人！”乔里拍拍十夜的肩膀，就算是表扬他了。
找到沙罗的时候，他们发现沙罗躺在一个医疗床上，周围并没有生化人，十夜凑上去轻声喊，“沙罗姐姐？”他用手抹开沙罗额上散乱的头发，沙罗缓缓睁开眼，说了句，“乔耶……”接着就昏迷了。
“她怎么了？”十夜很着急，沙罗昏过去了。 “喂？姐姐醒醒啊！”
乔里凑过来，推了两下沙罗，她没反应。“怎么回事，昏迷了？”
“那现在怎么办？”十夜问乔里。
“通知沙奇他们，先带回去，你力气大你抱她！”
“哦……”十夜很听话，一把将沙罗横抱在怀里。
一阵轰隆声，天塌地陷，皇宫议政厅的内室坍塌了，不过还好，只坍塌了一部分，弗伽罗站在内室门口，离坍塌的地板还有几步的距离，不过他也被上面掉下来的碎石砸到了，头上被砸出个小口子，流了点血。
沙奇就没那么好运气了，他被坍塌的地面带到了更下层的空洞里，不过还好，没被砸到，只是滚到地面捡回一条命。
沙奇晕了一会儿，马上就醒了，他站起来在黑暗中摸索着，突然他想起来身上有照明设备，他把照明灯从腰包里摸出来，点亮了。
“这是什么地方？”他观察周围的环境，觉得不可思议。
皇宫的地下居然有一个很空旷的空间，这里很大，行走的时候还能听到脚步的回声。
他走到墙边，看着墙上的壁画，“这里有壁画？”他一边看，一边向前走，前面居然有几个神坛一样的东西，好像是祭祀用的，他摸了摸那神坛有一层厚厚的积灰，看来是有些年头了，突然，他抬头，看到神坛后面的壁画，他震惊了。
“我的天……阿那怎么在壁画上？”沙奇瞪着眼睛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壁画，画上是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虽然壁画的色彩已经暗淡了，但是那女人额上正中和阿那一样有着一个标记，沙奇很清楚，那就是阿那头上的标记，一模一样，“怎么会这样？”，他把照明灯移到旁边，壁画人物的周围居然是一双巨大的白色翅膀。
跟着一起掉下来的侍卫都醒了，他们被楼板砸到躺在地上痛苦地嚎叫，沙奇顾不得多看了，转身去救那些侍卫。
“沙奇！你还活着吗？要是死了的话吱一声！”通讯器里传来弗伽罗的声音。
“死你个大头鬼啊！下来救人！你的侍卫受伤了！赶紧的！”沙奇气不打一处来，看到一块石头下面有个人，他赶紧把石头移开，定睛一看，原来是沙缇拉，他气不过，对沙缇拉踹了一脚。
阿那睡了个午觉，起来之后换了件好看的礼服裙，淡紫色的露肩款式。
她让生化人找来了一些消遣的玩具，让他们陪她下棋，不过生化人好像不太会，阿那对着他们发了一通脾气。
“你们到底会不会啊！去把将军叫来！让他陪来我下棋！”
生化人领命，去控制室把将军带来了。
“将军，陪我下棋吧，你这里太无聊了。”阿那歪坐在地毯上，裙摆铺开的样子显得楚楚动人，她知道如果将军是喜欢她的人，看到她这个样子必定会心动，就算他没有心，也会情动，她想试一试，能不能快点离开这里。
“这个……我也不太会……”将军呆站着，有些手足无措。
“你怎么什么都不会啊，那你会什么？”阿那撅撅嘴，一脸不快。
将军晃了晃身子坐下，好像这动作做起来有些困难。“你是想快点回去吗？”
“我想回去，你放我吗？你不想多看我几眼？这么快就放我回去了，你不会想我吗？”阿那快语连珠发起猛攻。
“唉……明天你就回去吧……”将军叹了口气，这音调有些不对劲。
“干嘛吖，你不想多看看我？怎么好像很失望的样子。”阿那用手撑着身子娜到将军身边。
“你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不是吗？”将军的语气很低沉。
“嗯……确实很重要，但是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做成，我这辈子都在委曲求全中度过，不是在经历生离死别，就是在带孩子，我好像没有为自己活过……这次又要去求别人办事，也不知道能不能行……”阿那耷拉着脑袋往将军肩膀上靠。“我确实很着急，不过……剩下的两天下次补给你吧，我也不是个说话不算数的人，怎么样？”
“好吧，你可要记得。”
“行，我会记得的，那我怎么找你？你这飞船什么样我都不知道。”
“等你下次想来的时候，你只要把穿梭机飞到这个区域，我会发坐标给你，到时候你就能找到我了。”
“不过……你还得答应我，这段时间不要再搞解体事件了，我老了，心脏受不了，好吗？”阿那轻声细语。
“好。”将军好像受不住阿那的柔情，毫无底线。
“那这样，我回去之后去议会闹一下，飞鸟号回去之后他们应该是以为我出事了，我就回去发一顿脾气，就说我在你这里受了很大的委屈，让他们别去dc星系了，如果再去，你就会给他们搞解体了，这样行吧？”
“行，你说了算。”
“你一个人在这里不觉得闷吗？”阿那靠在将军的冰冷的臂膀。
“习惯了，等你离开之后，我还要去找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为你建一座宫殿，会很忙的。”
“是哦，你还记得我说的话，行吧，那你要好好设计一下，这个棋我教你吧……”
阿那释怀了，这个将军一定是过去认识的人，不然，他不会在乎她的感受，想着他冰冷的躯壳下也曾经流淌着炙热的鲜血，她释怀了。
夜里，阿那做了一个梦，她梦到自己回到了神殿，梦到了和艾琳一起坐在池塘边钓鱼，还梦到了兰乔，他拉着阿那在草地上奔跑。
“我要走啦，衣服我带走啦！”阿那站到穿梭机的起落板上，比将军高出一个头。
“全带走？不留两件？”
生化人把衣柜里的衣服全装在箱子里，一个一个拖上穿梭机。
“全带走，我觉得都不错，下次我来的时候你再给我弄几件平时穿的吧，我觉得你眼光不错！”阿那把手插进口袋，身子摇晃起来。
将军抬头看着她摇晃的动作，看得入神，他拿出了一本小册子，交给阿那，上面是菜谱。
阿那接过那册子，笑了，“虽然你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说着，阿那探过头去亲了将军的脸颊。“不知道你能不能感觉到。”阿那微微笑着，就像见到了老朋友，亲切地笑。
“谢谢。”将军居然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阿那歪了歪嘴。
是啊，将军也是孤独的人，他一个人在船上和生化人为伴，他也是孤独的，只有孤独的人才能体会。
和将军告别，阿那登上穿梭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