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吃素的乔里
乔里已经私底下联系了十八区家主，他的意思是先把四千架战机撤了，然后转手卖给十八区继续保护天阶号，当然他也说明了第三区内斗的事情可能会波及十八区，家主听了颇为震动，没想到还有这种事，因为区内战备不足，势必要在这个时候保护好天阶号，思考了许久家主终于答应直接买下那四千架战机，顺便乔里还送了一套战机充能系统给他，十八区的家主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系统可比四千架战机更值钱，可以使区内的军备系统提升好大的档次，要是真的打起来，十八区就有绝对的胜算，怎么算也是不亏的。但是乔里也说明了要求十八区恢复对第三区的食品供应，只要把中间的麻烦都解决了，后面的事十八区也不用太担心，好在，十八区家主一口答应了。
没想到乔里动动脑子，这事情就做成了，一方面自己赚了钱，另一方面帮沙罗解决了当下的麻烦，四千架战机还是顶着天阶号，一来二去什么都没改变，真是聪明啊。
乔里暗自偷笑，这次不但显示了三十一区的军备实力，还赚了个盆满钵满，总算做了件完美的事。
小可对乔里竖起了大拇指，“乔里大人，厉害啊！”
“厉害？呵，有了这笔钱，做什么都行，总要找个机会推陈出新吧，卖军备也是一条路不是吗？”乔里扬着嘴角。
“这种事情也就只有乔里大人能想到了！太绝了！”小可对乔里的计谋赞不绝口。
“眼下沙罗的问题解决了，其他的事情就看她自己了，我们只要把精力放到三十六区，别让天阶号在姑奶奶那里出事就好了。”
“是，我们的侦察机都派过去了，已经跟亚齐市那边打过招呼了。”
“总之要看紧了，不允许姑奶奶那边出任何事！”
“是！”
一大早，阿那就收拾了一些行李，准备带着崇山一起去二十六区。
“你和我一起去吧，你一个人在这里也不好，跟我出去转转呗？”
崇山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那我们走吧！”
阿那抱着行李，崇山抱着阿那。
他们来到塔上，这是阿那第一次开新的穿梭机。
“来，你坐在这里。”阿那安排崇山坐在驾驶座后面的位置上，还为他绑上了安全带。
“这个穿梭机是乔里送的，最新款哦！我们很快就到了，你在这里坐好。”
阿那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崇山，嘿，人家又不是小孩子！
这架穿梭机阿那也没开过，她在驾驶台前研究了一下，很快就上手了。
她心里想着，乔里虽然看上去挺不靠谱的，一脸油腔滑调，但是做起事来还是很合她的胃口，还知道送这么个东西来讨她欢心，是个贴心的好孩子，乔恩也夸他聪明，想必是有些聪明在身上的吧。
阿那把穿梭机的入境报备改成了第四基地，并没有报上家主的名头，这个时候她不想太招摇，毕竟是悄悄去的，随机人员的名头要怎么写呢？
阿那回头问崇山，“我是悄悄去的，要怎么写你的名头呢？写侍从也不太好，我没有报上家主的名头，你说改个什么好呢？”
崇山没听懂，歪了歪脑袋。
“嗯，不如就写，坐骑？”
啊？坐骑？你怎么想的？
崇山听了，一知半解点了点头，好像也没有很明白坐骑是什么。
“嗯，那就写坐骑吧，反正就是个名称，到时候你抱着我走就行了，那边的人估计也看得懂！”阿那歪歪嘴，只能这么办了，崇山没有图坦联盟的身份，也只能写坐骑了。
那边的人肯定看得懂，开这种穿梭机去二十六区的人非富即贵，就算有十个专属坐骑坐一个后面跟九个也不算什么。
乔里算好了时间，提前在出入境管理处等候阿那。
“乔里大人，充能系统已经给十八区送过去了，已经在路上了。”
“很好，这套东西还是给他们比较好，我们在中间抽一抽身，麻烦还少些，跟能源部说一声，那四千架战机撤回来之后把信号识别系统更新了，顺便教十八区怎么用，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管了。”
“没问题乔里大人。”
“姑奶奶怎么还没来？”乔里站在等候大厅里往通道里看。
“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了，应该快了吧。”
“哎呀，好几天没见到姑奶奶，还真有点想她了。”乔里不自觉地两手插兜，刚想摇起来，看到通道里走出来一个巨人，怀里抱着姑奶奶。
“额，这是，依斯阿那大人来了，额……”小可以为自己看错了。
乔里半张着嘴巴，不敢相信。
阿那穿了一身淡粉色的连衣裙，她被崇山抱坐在臂弯里，长长的裙摆垂下盖住了双腿，阿那看到乔里在通道门口等她，便抬手晃了晃，给乔里打招呼。
这种出场方式是乔里完全没有想到的，他只是觉得这样又可爱又滑稽。可爱的是阿那的表情，滑稽的是她居然有专属坐骑。
“乔里！辛苦你来接我啦！哈哈！”阿那笑得很可爱，非常可爱，特别可爱。
乔里看到阿那被这么个东西抱在怀里，语言功能突然欠费了，这个坐骑是怎么回事啊？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专属坐骑，崇山。崇山，这位是三十一区家主，乔里。”
阿那给崇山介绍乔里，崇山下意识点头示礼。
“额，我说姑奶奶，这是……你是哪儿找来的？”乔里看阿那被人抱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哦，这是德潘的朋友，在我那儿住些时日，我看留他一个人在基地里也不好，就一起带来了。”
“德潘的朋友……”乔里注视着崇山，这就是德潘父亲的旧友，就是他在找达尔星的坐标，但是这个人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乔里在想要不要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噎了回去，毕竟德潘拜托他找坐标的事情阿那并不知道，他只是把崇山留在了阿那的基地里，再者找不到坐标的事情如果现在说，也是有些扫兴了，这事情不如让德潘自己说比较好，可是他也想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巨人要找达尔星的坐标，乔里心里还是有些疑问的。
“呵呵，德潘的朋友当然也是姑奶奶的朋友。”乔里点点头仔细打量着崇山。
“噢对了，崇山不能说话，不过他听得懂，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乔里回了个神，“噢，对，我们走吧。”
乔里安排了他们在沙罗的临时驻地见面。来到沙罗的临时驻地门口，乔里说让阿那自己进去，他就不进去了，顺便把自己的卫队留在门口。
“卫队给你了，结束了之后来我的临时驻地吧，我还有事想和你说呢。”
阿那想了想，“那好吧，不过晚上我得回去，不耽误吧？”
“不耽误，晚上我送你。”乔里笑了笑，又看了一眼崇山，他还是抱着阿那。
崇山抱着阿那进去之后，乔里带着小可往街市走。
“小可，这个崇山你见过吗？他这样的物种？”
“没有，看起来挺吓人的。”
“德潘帮他找达尔星的坐标，说他们的祖先在达尔星留下了一块石头，现在想找回去。”
“乔里大人在想要不要告诉他？”
“这个消息还是让德潘自己说吧，我只是帮他找罢了，但是这个人看起来有点怪怪的。”
“哪里怪？”小可不解。
“他们的先祖去过达尔星，那个时候达尔星有人吗？我们的祖先已经在那里了吗？”
“乔里大人说的是，想知道他的祖先是什么时候去的达尔？”
“是，什么时候去的？”
“这……”
“逻辑上说不通。”
“有什么不通？”
“如果是我们的祖先还没有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去了，可达尔一族和他完全是两个种族啊，但是如果是已经有了达尔一族，他们去了，还留下了东西，是什么意思呢？如果是在这个时间点，两个种族必定会有交集，可是从没有人提过，看姑奶奶的样子，也不认识这种外形的物种啊，也是第一次见吧。”
“德潘大人说他是从加纳旁边的洛卡星云来的，没说和您的祖先有什么交集啊。”
“这就奇怪了，他们在达尔留下的东西是什么呢？要不要去问一问？我有些好奇呢！”
“会不会……”
“会什么！”乔里突然兴奋起来，停下脚步盯着小可。
“额，上次德潘大人说是什么生命之源？我猜，会不会是那个东西？”小可小心翼翼地说。
“那个东西？”
“对啊，那个东西，亚飞提取的那个东西？”
“会吗？会是那个高频生物能？”乔里睁大眼睛。
“也许吧，我记得上次亚飞说，能用中子星扩大信号，可以找到使用这种高频生物能共生的种族，乔里大人要不回去问一问亚飞，如果要确定这个崇山就是这个高频生物能共生的种族，这个东西不就有眉目了吗？”
“嘶……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如果真的能确定这个崇山就是能使用这个高频生物能的种族，这件事就……就……更怪了。”
“更怪了？什么意思啊乔里大人？”
“这个东西是从姑奶奶的画像里提取出来的，你说姑奶奶能用吗？”
“哎？乔里大人，亚飞说画像里有一个dna，这一层既然您已经想到了，为什么不证实一下？”
“证实一下？我和姑奶奶是同族，但是我的dna跟那个完全不一样啊，如果那个dna是姑奶奶的，那么不合理啊？”
“这个……”小可转转眼珠。
“可是老爷子说，我们和她是同族，又不完全是，嗨，把我弄蒙圈了！”
“这……那您还是别证实了。”小可微低下头，好像知道什么。
“嗯？你怎么了？我就觉得你吧，肯定是知道什么不肯告诉我，你是想我罚你去挖矿是吧！”
“哎，乔里大人，别啊！我说还不行吗！”
“那你说吧！”
“这个……驻地的地下室有个房间，您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小可很为难，但是这件事告诉乔里，也不是不可以，他早晚会知道的。
“地下室？小可你果然知道的多啊，你说吧你到底是谁的人？老爷子的人？”
乔里伸出手狠狠地抓了一把小可的胳膊。
“哎呀，乔里大人，别抓我吖，我说还不行吗！”
“你以为我乔里是吃素的？驻地哪个房间我没去过？你在这里跟我打哑谜呢，好啊，这就把你派去挖矿啊，我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乔里大人，那个房间您是去过了吧，去过了就知道了嘛，何必为难我。”
“哼，那个房间我小时候就去过了，你不说我也知道，老爷子何必瞒得这么深，怎么，我现在做了家主，自己家的事情我不配知道吗？”
“那既然您已经知道了，现在就差远古记忆了，只不过，依斯阿那大人好像不太想把远古记忆给您，她怕您跟乔耶大人一样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
“我父亲到底做了点什么事你们一直都不肯说，不肯说我就不会自己查嘛？”
“其实乔恩大人是想把远古记忆给您的，只不过依斯阿那大人认为现在还不是时候，毕竟您还年轻啊。”
“远古记忆到底是什么东西？你现在老实交代我还能饶你一命！”
“远古记忆，就是三十一区第一代家主生前的记忆。”
“第一代家主，你说的是……”
“是的，兰乔大人。”
“他的记忆？有什么用？”乔里放下拽着小可的胳膊，把手背过身去，向前走着。
“用处嘛，肯定是有的，不过依斯阿那大人既然已经告诉您关于达尔的过去，说不定以后还会告诉您更多，乔恩大人临终前也说了请依斯阿那大人相信您，给您一个机会呢。”
“我父亲研究过那个高频生物能，你别告诉我，这个东西就是害死他的元凶吧？”
“害死倒是不会，只不过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您现在也在研究那个东西啊……”
“也就是说，姑奶奶觉得我们不应该继续研究那个东西了对吧，那个东西很危险？”
“也许是吧。”
“哎，有太多疑点了，姑奶奶要是能说清楚该有多好，我脑子里乱乱的。”
崇山抱着阿那走进沙罗的临时驻地，沙罗上来迎接。
“您好，依斯阿那大人，我是沙罗，一路上辛苦了。”
阿那让崇山把自己放下，走上前，“你好，我是依斯阿那。”
她们两人微笑着互相行礼。
沙罗看了一眼崇山，阿那回过头跟崇山说，“我去去就来，你就在这里等我。”
崇山点点头。
沙罗笑着说，“依斯阿那大人，这边请。”
沙罗支开身边的侍从，两人往花园里走。
“你的花园真不错，花开得这样好，我在基地里也种了一片，可大多都不开花呢。”阿那喜欢院子里这些好看的花。
“可能是亚齐的环境不适合这些花的生长吧，肥沃的土壤还有空气和水，缺一不可呢。”家主之间的谈话虽然是从花草开始，却也别有意味。
“我听乔里说，你想见我。”
“是，我和乔里自小就认识，没想到这次还得请他帮忙，说来惭愧，自己家的事还得麻烦别人。”
“既是好朋友，大家也要互相帮助才是，以后他要是有了什么麻烦，还得请你帮帮他不是吗？”
“是啊，没想到以前在书里的人，今天会在面前，依斯阿那大人，久仰啊。”
“我，是书里的人嘛？”阿那有些意外。
“是啊，我在书里见过您的名字，只不过，没想到竟是少女模样。”
阿那很不解，怎么会有书是写她的，阿那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你的弟弟，沙奇，他在我的第四基地，没想到我们和第三区还有这样的缘分。”
“其实这次，我是想和您说说沙奇的事。”
“沙奇很好，我前段时间刚升了他做基地指挥官，你这个弟弟，办事能力那是一等一的。”阿那说起沙奇，嘴里满是夸赞。
“我这个弟弟，小时候也是活泼可爱，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他突然性情大变，变得不爱说话，愁眉苦脸的，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里，总也不让人靠近。”说到这里，沙罗有些难受地叹了口气。
阿那大概是能猜到，“他现在长大了，有自己的天地，你也别太担心了。”
“依斯阿那大人，我也不绕弯子了，我想请您保护沙奇。”沙罗突然严肃起来。
“保护沙奇？”
“是的，一开始我觉得天阶号的事也许是针对三十六区，但是想到沙奇在三十六区，不禁让我有所联想，或许天阶号的目标并不是您，而是沙奇。”
“沙奇？”
“是的，当初乔恩大人和我父亲达成过一个私下协议，因为天阶号突然被修改了工事图纸，导致十八区的跃迁台不能用，而且有线索显示第三区的人也参与其中，他们想把这件事彻底查清楚，但是中间总有一股力量在作怪，接着我父亲突然病倒了，乔恩大人只能派四千架战机把天阶号围起来，逼迫幕后之人现身。”
“原来是这样。”
“虽然现在看上去天阶号的方向是朝您那里去，但是我们都看得出来，这意思并不简单，很有可能是为了借天阶号的手除掉沙奇。”
“沙奇只是老二，有这么重要吗？”
沙罗停下脚步，转身面向阿那。“重要，如果他们是想谋权夺位，就必须要除掉沙奇。”
“这……要用天阶号来除掉沙奇，那加纳那边就不好交代了，这事情能搞这么大？”
“是的，我一开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改图纸，如果天阶号在三十六区出了事，不但可以除掉沙奇，还会引发和加纳的矛盾，说不定还会打起来，他们的野心可能不仅于此。”
“你这么说，倒是有些吓人了。”
沙罗回过身，继续往前走。“您现在看局面可能还算平静，但是乔恩大人是觉得里面有大问题的，请您想一想，这里面是不是有别的用意。”
“这个，我要再理一下思路，被你这么一说，好像真还有些奇怪。”
“为今之计，我们只能先保住沙奇，保住天阶号，只要幕后之人不能利用天阶号，局面就会稳定许多，只要沙奇活着，第三区家族内的事情，我才能放开手去做，但如果沙奇出了事，三十六区出了事，那就会上升到图坦和加纳之间的战争，到时候……”
“当时我只是觉得 ，加纳那边也有一股力量在催化，今天听你说了，似乎更加明朗了，果然是有多方势力。”
“必定是多方势力互相勾结，乔恩大人只是用四千架战机引出了我们这一边的人，加纳那边我们还不知道呢，如果真的有，那就是各怀鬼胎。”
“加纳，会做对自己无利的事嘛？天阶号如果出了事，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这就很难说了，当初天阶号的图纸到底是谁改的，我们也只能猜测。”
“是啊，我们的手伸不到加纳，只能先顾着眼前自己的地盘了。”
“依斯阿那大人是否明白其中的利害。”
“明白，我明白得很，不然我也不会来了，光是乔里说想我，我怎么会来呢。”
阿那歪嘴笑了一下，双手插在口袋里，身体不禁摇晃起来。
“哈哈，乔里啊，我觉得你们还真的有些像呢，神情或是动作，怎么看，你们都是一家人。”
“噢？看得出吗？”阿那晃了晃脑袋。
“当然，他也喜欢做……这个动作。”沙罗也把手伸进口袋。
“呵呵，我们的确是一家人。”
“其实，达尔家的事，我是知道些的，乔耶大人也找我帮过一些忙。”说起乔耶，沙罗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陷入惆怅。
“乔耶找过你？”
“是的，是实验室设备的事情，所以你们的事情我也是知道一些的。”
“他的实验室，你也知道？”
“是的，后来他出了事，我也是很自责的。”
“你无需自责，这件事我要负上很大的责任，明知道行不通，还要再坚持做什么呢？”
“乔耶，是个很好的人……”沙罗对乔耶似乎有着不一样的情愫。
“乔耶，是历代家主里，最像兰乔的，特别是眼神，有时候我就觉得他们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阿那温柔地说着，想起兰乔，也不禁惆怅起来。
“乔里和您也是最像的，乔耶也说，他小时候骑在你亲手做的小白马上，那开心的样子像极了您。”
“他还留着那个呢，只不过，这些事还是别告诉乔里了，延续种族的责任，就到这里吧。”阿那叹了口气。
“是，不过我相信，这件事会有转机的，请依斯阿那大人也不要轻易放弃。”
“我们现在只能先顾好眼前的事，沙奇那边我会注意的，你也不要太担心了，他现在长大了，会自己拿主意，而且我听他的口气也没有想回来的意思，说要在基地里过一辈子呢，反正军备的事情我已经在做了，天阶号早晚都要去，只有先送走这个瘟神我们才能从长计议啊。”
“依斯阿那大人说的是，很高兴今天能见到您，我悬着的心总算也能放下一半了。”
“你放心吧，外面的事情乔里可以帮你，只要有用得到他的地方你就尽管找他，他不敢不帮你，沙奇嘛，他已经和我绑在一块儿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倒是你自己，万事都要小心，沙奇有你这个好姐姐，也是幸福的。”
“父亲要是不在了，我就只有沙奇这么一个弟弟了，请依斯阿那大人代我照顾他。”
沙罗眼神坚定，却也很无奈，“谢谢你，依斯阿那大人。”
“客气什么，谁心里没有在乎的人呢，更何况是自己的亲人。”
不光是沙罗心里有在乎的人，沙奇也有，他们毕竟是亲姐弟，阿那看着，是羡慕的。
没想到，阿那竟也是如乔耶一样温柔的人，沙罗百感交集。
又聊了几句，她们逛完了整个花园，花开得那样好，阿那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
“你这里花开得真好，要是我那里也能开出这样美丽的花就好了，呵呵，时间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基地里没有人，我得回去看着。”
“谢谢您，依斯阿那大人，我还有事就不送您了，让乔里的卫队护送您，走好。”
沙罗深深地行了礼，满是感激。
崇山走上前，把阿那抱起，跟着乔里的卫队，离开了沙罗的临时驻地。
阿那坐在崇山的怀里，把头轻搭在崇山的侧脸，“崇山啊，你说这世间的人怎么会这么勾心斗角的，这世间的事竟也是这么峰回路转，我现在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最好明天醒来，一切都能回到两百年前，你说那该多好。”
崇山走着，默默地听着。
原本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在第四基地过完余生，不曾想天阶号的麻烦又来了，命运就好像一个车轮，转着转着又回到了原地，只不过，车轮所到之处会留下印记，原来的平坦一去不复返。
乔里在临时驻地联系了亚飞，问了一下研究进展。
亚飞说那个信号放大器已经在做了，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乔里听了满是期待，乔恩越是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他就越是想查个明白，虽然也不知道查这些事情到底有什么意义，可是好奇心告诉他，这里面大有问题，要是姑奶奶不肯说，他就自己查，总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其实乔里从小就知道，他去过驻地地下室的那个房间，里面存放着历代家主的遗体，当时的他并没有惊讶或是害怕，这种发自内心的从容和淡定究竟是哪里来的呢？
“乔里，军备的东西我差不多设计了一下，你们哪个部门和我对接吖？”乔里的临时驻地里没有花园，尽是些看不懂的石像。
“姑奶奶你先歇歇，这些琐碎的事情交给德潘去弄吧，我看他是想好好表现一下，你要不就设立个战备部，直接都交给他做得了，干嘛自己弄这么辛苦。”
“他还有矿区要管呢，我也不好让他太累啊，你看沙奇，他平时这么辛苦，我要是不让他去放松一下度个假，还不知道他们在背后怎么编排我呢。”
“那你还让崇山整天抱着你？”乔里抬头点了一下崇山。
阿那转过头，看看崇山，崇山听明白了，摇摇头，没错，他说他不累！
“你看，人家都说不累，要你操心。”说完，阿那让崇山把她放下来。“你还要找我说事嘛？”阿那自顾自走到大厅的沙发前坐下。
乔里跟着坐到阿那旁边。
“当然，沙奇现在在度假吗？”
“是啊，在三十五区，怎么你要找他吗？”
乔里想了想，“现在找他也没必要，反正沙罗都跟你说明了，应该是希望沙奇不要回第三区，我是怕中间出什么岔子。”
“他现在应该还好好的，第三区的食品供应恢复了，沙罗那边也能做自己的事，所以保护沙奇的事情也就是顺带的，只要我们把军备部署好，他们就算要动沙奇，也是在天阶号送过来之后，那个时间点才是我们真正要注意的，不是吗？”
“呵，姑奶奶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咱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切，你跟我怎么心有灵犀，我可不稀罕。”阿那歪歪嘴，把头扭到一边。
乔里暗自偷笑了一下，“我在十八区捞的好处，正好给你做军备，我真是个贴心的好孩子吧，和老爷子是一样的。”
阿那有些诧异，又把头转回来看着乔里。
乔里看着阿那，微笑了一下。
“一样，也不一样。”阿那缓缓地说着。
“哈哈，一样也好不一样也罢，我们的心都是向着你的。”
阿那暗自叹气，“可是我更希望，你们是不一样的。”
“姑奶奶你放心，一代更比一代强，你要相信自己的眼光，我乔里能做到他们都做不到的事。”乔里的言语里满是坚定。
阿那觉得，这会儿再看看乔里，完全没了刚见面时的那种油嘴滑舌，反而更成熟了，还有些深藏不露。
“有些事情，你想做便去做吧，我不会拦着你，我老了，头发都白了，别再整出什么事情来折磨我了，让我安度晚年好吗？”阿那竟然调侃起来。
“你这白发不是天生的吗我的姑奶奶！夸你两句还卖起萌来了，你放心，你会一直活着，终究会完成你想做的事，一定会的。”
其实乔里差不多猜到了，三十一区的历代家主其实都是同一个人，能有这种继承制度无非就是为了留住达尔一族的dna，至于一开始阿那和乔恩会面时说的什么延续种族的那些话，多半就是为了这个。
阿那听乔里说这些，虽然有些不安，但是想起乔恩临终前的话，却也放心下来，她温柔地看着乔里，伸出手摸摸他还算可爱的脸。
“虽然你们是一样的，但是你比他们都可爱。”
乔里笑了，确实笑得很可爱，他迅速伸出脑袋亲了一下阿那的脸颊，他大致能看出来，阿那就是他的妈妈，生物学意义上的。
“走吧，我送你，给你做了些点心，路上吃。”
乔里把侧桌上的布袋拿起来交给阿那。
穿梭机飞着，阿那打开了临走前乔里给她的布袋，里面有一个精致的餐盒，餐盒里放着几种颜色形状各异的小点心，阿那笑了。“这孩子，还真是贴心呢。”
回过头看崇山呆坐在身后，“回去的路上，我带你去与海星逛一下吧，我想去看看沙奇，顺便还有些话跟他说。”
崇山点点头。
另外，阿那还想去看一看乔耶的那个实验室，既然沙罗也说他有一个实验室，那必定里面会有他出事的线索，阿那想去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