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丧尸来了
隔壁的邻居是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
就住在相邻楼房的二楼。
是两年前搬过来的。
小两口和林玉魁在同一个菜市场做熟食生意。
彼此还算熟悉。
别看他们卖货的时候一身油腻。收摊以后的小日子却多姿多彩。
毕竟这个年纪还没有孩子，要分外努力才行。
现在是盛夏，家家都开着窗户。
林玉魁躺在床上就能被动听墙根。
最初听到女人惨叫，还以为是在家暴。时间长了才知道人家玩的就是那调调。
他正处于血气方刚的年纪，光靠绿豆汤难以平复心情。
“不行，我得降降温！”
林玉魁以强大的意志力收回贴在墙上的耳朵，小跑进浴室。
足足淋了半个小时的冷水，才神清气爽地出来。
心平气和，神色安详。
“哟？平时十五分钟就完事儿了。今天这么久？”，林玉魁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哎嘿嘿，还变换角色玩了？”
正脑补着隔壁的大战，突然听到“噗通”一声闷响。
然后就彻底没动静了。
林玉魁撇了撇嘴，幸灾乐祸道：“体力不行就别硬撑嘛。”
躺回床上，随手打开电视机。
上面正播报着狂犬病在昧国肆虐的新闻。
林玉魁撇了撇嘴：“这有啥好播的？昧国人不是每天都自相残杀吗？”
于是又换了一个频道。
一名国际卫生组织的专家正言之凿凿地说新型狂犬病毒来自实验室。是由埃博拉病毒和远古病毒结合而成的。
“地球另一边的事情，跟我有半毛钱关系？”，林玉魁换成电影频道。
电视里正在播放九叔主演的《僵尸至尊》。
“啊哈！”
林玉魁顿时来了精神。
拿出卤鸡爪和冰啤酒，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正当他看到僵尸破门而入，朝电视外扑来的时候，屏幕突然一闪，彻底黑了。
“操，又跳闸了？”
林玉魁一阵无语。
可扭头看去，窗外也陷入一片黑暗。
开着电视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突然安静下来，竟隐隐听到惨叫声传来。
林玉魁挖了挖耳朵，看了一眼没喝几口的啤酒：“这么快就上头了？不会是墙根听多了，出现幻听了吧？”
又过了一会儿。
外面的声音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乱。
邻居家也传来吃东西的声音。
林玉魁打了个激灵：“他们是中场休息，准备补充能量再战？”
“哐啷！”
门外传来打翻杯子的声音。
家里进贼了？
林玉魁身上“唰”的一下爬满鸡皮疙瘩。
他照了这么多年镜子，胆子也算是练出来了。
可是今晚处处透着不对劲。
于是爬起身，蹑手蹑脚地操起烟灰缸，从房间探出半边身子。
然后就看到……
一个脸上冒着绿光的老太太。
林玉魁脸上一黑：“姥，你大半夜不睡觉。又干啥呢？”
单萍唯恐被他冤枉，连忙辩解道：“我可没用电磁炉和烤箱。刚给手机充电就跳闸了。”
林玉魁哭笑不得道：“这次不是跳闸，是停电。”
单萍眨了眨眼：“哦，那我去找蜡烛。”
说完就借着手机的昏暗光线朝厨房摸去。
林玉魁制止道：“算了，黑灯瞎火的。还是早点睡吧，明早就来电了。”
“那也行。”，单萍没有坚持，借着手机的光亮回屋。
林玉魁打趣道：“你这么时髦的老太太还不知道手机有电筒功能吗？那屏幕能不能换个颜色？大晚上的多瘆人呐！”
黑暗都挡不住单萍抛过来的白眼：“电筒不是费电吗？我手机刚充到30。再说了，咱家又不是天天停电，屏幕环保一点咋了？”
林玉魁连连点头：“行行行，你快睡吧。明儿一早还要去公园勾搭刘大爷呢。”
一提到这茬，单萍又絮叨起来：“你个小瘪犊子，瞎说什么呢？把心思放到自己身上吧。还不如我这个老太太呢。”
林玉魁举双手投降：“知道了。明天我就去各大网站搜刮一下。说不准能遇到眼瞎的姑娘。”
单萍又来了兴致：“哎，我跟你说。你张婶家的闺女刚离婚，孩子还没满月呢。就你这条件，有个小拖油……”
话没说完，林玉魁就推着她的后背往屋里走：“行了，行了。赶紧睡吧，一觉醒来啥都有了。说不准我明天一睁眼，就变成大帅哥了呢。”
单萍已经被他推进自己的房间，还不依不饶地叫道：“我每天都在希望中醒来，在失望中沉沦，在绝望中入睡。你什么时候才能帮我打破这个魔咒啊？”
林玉魁双手合十，求饶道：“明儿！明儿一早我就去征婚。我的亲姥姥，你非要念叨的话，能等睡醒之后吗？不然我要失眠了。”
单萍“呸”了一声：“小瘪犊子！”
“咔哒”
林玉魁赶紧把房门关上。
长舒了一口气。摇头感慨道：“越活越像个老小孩儿了。”
躺回床上，本想刷一会儿小视频。
结果连手机的信号也没了。
“搞什么飞机？”，林玉魁把手机丢到一边。
刚一合眼，幻听的症状又出现了。
总感觉有惨叫声隐隐响起。
翻来覆去好久才勉强睡着，还做了一个噩梦。
梦到相亲对象是一个大波浪美女。
和他情投意合，一见钟情。
就在两人开好房间，准备直奔主题的时候，美女突然化身成恶心的丧尸。
一脸狞笑地对他说：“你是个好人，可是我更想吃了你！”
“啊！”
林玉魁惊醒的时候，闹钟也刚好响起。
早上四点半。
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
五点钟要到供销站进货。
六点钟菜市场开门。
会有一群大爷大妈赶早去买最新鲜的猪肉。
林玉魁简单洗漱一下，蹑手蹑脚地关上房门。
骑上陪伴他多年的电动三轮车，朝供销站骑去。
“咦？”
还没骑出多远，就看到身穿跨栏背心的刘大爷一动不动地面朝墙角站着。
“哟，刘大爷，尿着呢？”
林玉魁隔着老远打了一声招呼。三轮车以二十公里的时速飞驰而过。
“呵……”
刘大爷动作僵硬地缓缓转过身来。
瞳孔浑浊，嘴巴和前胸都是血迹。
迈着帕金森晚期的步伐，朝三轮车离去的方向追去……
林玉魁哼着小曲，骑行在无比熟悉的街道上。
可是骑着骑着就发现不对劲了。
天色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沿街的早餐铺子却一家都没开张。
行人倒是比往常多了不少。
一个个魂不守舍地站在街上发呆。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啥情况？拍鬼片呢？”
林玉魁努力找了一个还算合理的理由：“不会是脑残自媒体弄的整蛊节目吧？要是吓坏晨练的大爷大妈，不得让你们倾家荡产啊？”
“呵……”
身后传来一阵低吼。
林玉魁通过倒视镜看了一眼。
“卧槽！”
鸡皮疙瘩瞬间爬满了后背。
不知什么时候，三轮车的后面居然多出十几道身影。
个个身上带血，瞳孔泛白。
“找这么多群演，得不少钱吧？”，林玉魁不愿接受现实，身体却很诚实。直接把三轮车的速度飙满。
逐渐和身后的“群演们”拉开距离。
这时，另一辆三轮车从前方的街角横冲出来。
林玉魁见到开车之人，心头一松：“这不是另一个猪肉摊子的大豁牙吗？”
还不等他打招呼，就听大豁牙气急败坏地吼道：“刀哥，千万别停车啊！街上全是丧尸！”
大豁牙的车后面更夸张。密密麻麻的“群演”，把路都给堵死了。
林玉魁强自镇定：“操，你小子还有台词！这么大的阵仗，在哪接的活呀？”
“哐啷！”
大豁牙的三轮车轧在一具尸体上。
车子一翻，把人甩飞五六米远。
游荡在附近的丧尸立即围拢上去。趴到大豁牙的身上就啃。
惨叫声又引起更多丧尸的注意。
林玉魁一个脚刹加漂移，掉头就跑。
去你妈的！
眼珠子都抠出来了，还特么“群演”？
丧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