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叶思
女孩虽然极力想表现地镇静，但却还是让沈钰两人看出了她眼里的期待。
看来这女孩应该知道不少事情。
“不……”
沈钰刚要否认，祁嬴悄悄拍了拍她。
“是，我们是便衣。”
他面不改色，煞有其事的样子差点骗过沈钰。
“现在我们想要调查了解叶思死亡的真相，如果可以，麻烦你和我们说一下你知道的情况。”
祁嬴镇定自若地看着女孩，仿佛一点也不担心被揭穿后该怎么办。
不过还好女孩的反应让沈钰放下心来。
只见她扭捏犹豫了一会，突然像是下定决心了一般往沈钰他们跟前走了两步，轻声道：“我和叶思一起长大，虽然她告诉了我很多事情，但我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因为那件事而选择跳楼的。”
“那件事是什么？”
“嗯……”她犹豫着，左右瞥了瞥。
沈钰看出她虽然有些相信他们，但那件事到底还是让她不能那么容易说出口，便转头想和祁嬴商量。
祁嬴倒没有说什么，只是悄悄变出铃铛来摇了摇，那原本趴在角落睡觉的狗子摇晃着站了起来，紧接着绕着他们打转，像是巡逻一般。
“柯柯你怎么在这里？！”
女孩看见狗子，突然兴奋。
“它带着我们来找你的。所以，你说的那件事可以和我们说说吗？”
可能是看到熟悉的狗狗所以便丢了一些防备心。女孩低着头，细声说道：
“叶思她去年和我说她妈妈给她报了个补习班。我们两个成绩其实都不算很好，所以知道她上补习班的事后也还挺替她高兴的。
那个老师教得好，她学得也很好，成绩很快就上来了，不过过了一两个月之后，她就不怎么爱玩爱说话了，我有时候找她，她也不怎么理我，自己经常坐在教室发呆。
我看她的表现越来越不对劲了，我就想找她问清楚，谁知道她就是不肯说，一直和我哭。我知道她肯定是出什么事了，只好每天旁敲侧击地问她，慢慢找答案。结果当我觉得我发现了真相，还没等我找她一起想办法，她就、她就跳楼了。”
女孩说到后面，鼻音越来越重，带着哭音。
“所以……”
“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在伤害了别人之后还可以心安理得地继续生活着。就是因为是跳楼所以认定就是自杀吗？凭什么？！”
女孩肩膀抖动，抽泣着质问沈钰他们。
沈钰心里似乎明白了点什么，见女孩没有反对，便上前帮她擦眼泪。
“你的意思是说，叶思的死是因为补课的事情间接造成的？”
“嗯，虽然是我的猜测，但她的反常就是从补课后开始的。”
“那你知道她补课的地方在哪吗？”
祁嬴一边走近问道，一边装作安慰地将手在女孩脖颈后边轻轻拍了拍，一个红点赫然印在了她脖子上。
“记不清了，好像就在她家那个小区里吧。”
女孩抿唇似有些懊恼，正要思索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是我妈妈，”她看了看沈钰和祁嬴，接通道：“喂，妈妈，我刚刚在帮老师整理材料，我现在就回来。好好，我知道，买盐，我到时候去小卖部买。”
女孩挂断，不好意思地望了望他们。沈钰和祁嬴对视了眼，决定让女孩先回家。
眼看着天色不早，两人也没有耽搁，打了辆车便先回了当铺。
“我觉着这事是不是和叶思她补习老师有关啊？”
祁嬴关上门，没有犹豫便问道：“为什么，说说你的想法？”
沈钰理了理思路，略略心虚地解释道：
“因为一般人上补习班除非是被逼迫 的，不然也不至于表现越来越反常吧。而且听那个女孩子讲的，叶思是在上了补习班后一两个月出现的反常。
所以，她要么是在补习的时候遇上了什么事情，要么就是补习班的什么人给她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响。你觉得呢？”
说罢，她看向祁嬴，寻求他的意见。
祁嬴咂了咂嘴，认同地朝她点点头，“和我想得差不多，不过线索太少，还不能过早下结论。”
这倒也是，毕竟那女孩子也说了不确定是不是这件事造成的。
沈钰便暂时作罢，只是在脑海里又将前面的结论理了清楚。
“要吃什么吗？我陪你去吃了东西就回来，你之后也就别出门了。”
祁嬴望着窗外渐渐黑下去的天皱着眉头，估计在想着早上那事。
沈钰也没客气，说不饿是假的，说不害怕也是假的。既然已经发生了，她也不浪费力气去埋怨祁嬴，应了他一声便一起出门去吃晚饭了。
现在的天冷了许多，天黑得也就比往常更快。两人就在附近餐馆吃了顿晚饭便匆匆赶回了当铺。
沈钰看了看时间，以往这个点祁嬴差不多就走了，现在见祁嬴还没走，反倒不由自主地催问他。
祁嬴听她问，愣了神，半开玩笑半质疑道：
“怎么着，现在不害怕了？我寻思还陪你待一阵等你睡着了再走呢，既然不害怕那我就先走了。”
这下倒是掐到沈钰命门了，本来都尽量抛之脑后，结果被祁嬴这种身份的人提前，她只觉得路上的风都变得刺骨了许多。
“不是，不害怕不可能，”她尬笑两声，“反正你也不急着走，坐下来喝喝茶也挺好。”
祁嬴听罢，刚要笑话她，结果沈钰又张了嘴：
“本来不想麻烦你的，毕竟你这年纪肯定都能当我祖宗了，不过没办法，这事你也有责任，也就只能劳烦你熬个夜了。”
“……”
沈钰在旁边喋喋不休，丝毫没注意祁嬴逐渐无语的嘴角。
“一路上说个不停，是吃太饱了闲的是吧。”
“也还好，哈哈。”
看到沈钰还能没心没肺地在这里说笑，祁嬴突然觉得脑袋疼。
回到当铺后，沈钰也没再说还玩会儿，乖乖上楼洗漱睡觉，怕自己睡晚了，祁嬴也得陪她熬大夜。
所幸今天运动量过大，再加上有祁嬴在楼下守着，她也睡得安稳，没过多久便睡着了。
白天的巷子虽然人不算多，但也还是嘈杂的，夜里却又颠倒过来，极为安静。
沈钰睡得比之前要舒服许多，但半夜莫名口渴，还渴得极其厉害，压根睡不着了，便想着下楼喝口水。
“咯吱～咔…”
人还没爬起来，不远处的窗户突然响了两声。
沈钰下意识地望过去，不料这不看还好，一看吓得她一个激灵立马清醒过来。
窗户上竟然有个人影趴在玻璃上！
路灯有些昏暗，那影子也模模糊糊，一动不动地，不知道是不是在盯着她。
完蛋了。
沈钰心里哀叹一声，突然忘记了口渴，腿开始发软，后背也冒了一层白毛汗。
一两分钟过去，那影子不动，她便也不敢动，直直望着，被子上也沾了不少手心的汗。
又不知道过去多久，沈钰眼睛发酸发疼，之前几乎不敢眨眼，现在已经撑不住了，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在生理反应的影响下，她妥协地搓了搓眼皮。
“啪，啪啪，啪啪啪啪……”
就在她揉眼皮的那一瞬间，那影子趴的窗户猛然响了，啪啪作响，像有人在外面拍窗户想要进来。
沈钰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急忙从枕头下摸那备用符纸。
那符纸她放在枕头下好一阵子了，虽然祁嬴说这当铺里那些东西进不了，可总要以防万一。
可是……
符纸不见了？！
这一下子，沈钰终于忍不住慌了，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砰，砰，砰……”
窗户外的动静越来越大，已经不再是拍窗户那么简单了。
那东西在撞窗户，它想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