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赖皮上门蹭吃
焦娇单手推开大门,焦花花朝着她望了过来,哭声暂时被止住,抽抽噎噎地叫道:
“小姑姑,你回来啦?”
“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呀?都成小花猫啦!”
焦向阳,焦向新见到自行车,当即欢快地过来帮着焦娇往里推,有了他们的帮忙,过门槛确实轻松了许多。
刚一停好自行车,大腿就被焦花花抱住,她小屁股坐在地上,仰着一张脏兮兮的小脸。
脸颊上挂着泪水,混合半干不干的小土块,头发炸毛的像个小鸡窝,上面沾着草木屑碎碎?
焦娇弯腰帮她整理头发,柔声哄道:
“地上脏,快些起来,等小姑姑收拾完东西,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好不好?”
“小姑姑,你已经很累了,东西交给我们来拿吧!”
焦向阳,焦向新两个人抬着车后面的大背篓。
焦靓靓,焦然然两个人捏着鼻子一人一边拎着猪下水和猪大骨。
“向阳,向新,你们把东西拿到你奶屋去,靓靓,然然你们俩把东西放去厨房!”
她伸手拉起了焦花花:
“走啦,小姑姑去给你洗洗小脏丫,小白团子见了,都嫌弃?”
“嗝,嗝,不要,不要,要小白团子一起玩!”
小孩子哭久了就容易打嗝,焦花花后续间断地足足打了一个多小时的嗝。
洗干净后,焦娇带着她去了自己的房间,梳好两个小辫子,叫上了其他四个小萝卜头,一人分了四块大白兔奶糖。
“你们乖,自己玩一会,小姑姑还有事要做。”
焦向阳:
“小姑姑,我能玩一会自行车吗?”
焦向新:“我也要玩!”
“玩吧,就在院子,小姑娘们去吃奶糖吧,先让哥哥们玩,等你们爹下工了再让他们推着你们。”
焦花花拉住她的裤脚:
“小姑姑,可以给我做沙包吗?娘不给我做,还骂我。”
“你是因为这个哭的,那晚上做给你,明天给你好不好?”
“好耶,好耶”她欢快的围着院子蹦跶了一圈,折回,朝焦娇勾了勾手指:
“小姑姑,你低一点,够不到你?”
焦娇刚蹲下,脸上就被结结实实吧唧了一口!
焦花花对戳着小手指,羞涩地道:
“给小姑姑的奖励,嘻嘻!”
随即,把自己的小脸凑向焦娇,戳了戳自己粉嘟嘟的小脸蛋:
“可以给小姑姑亲这里一下,就一小小下!”
焦娇笑着轻轻在她脸颊上啄了一下!
太过害羞,焦花花抬着两条小短腿跑的飞快。
郭玉娟听到院子传来孩童们的欢声笑语,因为自己在屋里躺了好几天,憋的全身难受!
胳膊不碰感受不到痛,动作轻缓地下炕,推开房门,大大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
“小姑子,你回来了?”
县城距他们村不算远,但,真正去过县城的人不多!
一来没钱,赚的工分基本上全换成口粮勉强度日;
二来,镇上的供销社,就能满足生活基本需求。
普通老百姓买的东西,就常规的那几样:油,盐,针线,火柴……
又都是过日子省惯了的,一两个月难得去镇上买一回东西。
郭玉娟和焦雨结婚时去过一次,买了一块红布,一双布鞋,一个头花,站在国营饭店门口闻了一会饭香。
焦娇能自由自在去县城,她打心里羡慕。
“二嫂,要我扶你吗?”
“不用,小姑子你真厉害,被你这么一固定,我感觉好得很快,不碰疼都不疼。”
“现在是恢复的关键时期,你还要加些小心!
今天去县城,娘特意交代给你买了大骨汤,对胳膊恢复好,晚上炖给你喝。”
“等娘晚上回来,我一定好好谢谢她,比我娘对我还好!”
“娘是刀子嘴豆腐心,平日有些话,二嫂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知道的。”
说话间,郭玉娟的注意力,全被崭新的自行车吸引去了!
焦向阳,焦向新太小够不到脚踏板,更没力气推着另一个人走,只能一人一边把手推着在院子里转圈圈。
“这辆自行车,看着真好!”
“五哥挑的!”
“你五哥,说啥时候回来没?”
“过段时间吧,二嫂你看着点孩子们,我去准备做饭了,买了猪下水,光卤就要两个小时!”
“孩子不用看,我帮你烧火。”
下工 后,焦母远远就看到了自家烟囱冒出的烟,笑着对焦娇爹道:
“闺女孝顺、贴心哦!”
焦大贵不远不近的追在她们后边,自从焦珠嫁人,家里连个开火的人都没有?
整天只能自己对付,做出来的东西,比猪食还难吃?
今天是打定主意去蹭一顿吃的!
长了个狗鼻子的他,在焦家大门口切切实实闻到了肉香。
焦风正关大门,他猛的一推,像条泥鳅一样钻进了院子里。
“大侄子,你这就不地道了,哪有把客人关在外面的道理?”
“大伯,你算什么客人,我们没邀请你,建议你还是走吧,我娘看到你没好果子吃。”
“晚了,我已经看到了!”
焦母抄着大扫把就往焦大贵身上招呼,同焦母中总结出很多经验,焦大贵蹭一下就蹿到了焦娇爹身后,没脸没皮地卖惨:
“二弟,咱俩咋说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俗话说的好,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你大哥我惨啊,媳妇跑了,闺女出嫁,独留我一个孤寡老!
吃了上顿没下顿,饿啊,饿得前胸贴后背,你权当可怜可怜我,让我在你家吃顿午饭?”
“呸,你个臭不要脸的老棺材瓤子,亏你有脸说,可怜你,家还有有余粮?
你一个人还不好,自己吃饱全家不饿!
不像我们家,老的老、少的少、小的小,一睁眼,十来张嘴等着吃饭?
哪还有东西喂你这张贪得无厌的嘴,给我滚,再不滚拿菜刀砍了你这个白长的大脑袋!”
焦娇娘一手拿着大扫把,耍得虎虎生风,另一只手指着焦大贵的鼻子骂。
她一肚子怨气由来已久:两个老不死的偏心焦大贵,死活不分家!
她和焦大柱累死累活当牛做马,起的比鸡早,吃的比猪差,好不容易独立出来?
两个人要养两个儿女,日子如何熬过来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焦娇自幼体弱,连口米汤,老不死的都盯着!
焦大贵倒好,跟她一个奶娃娃抢吃的,好不容易讨来一口白粥,脸大的,眼睛不眨,脖一仰喝了?
可怜的小焦娇,饿得哇哇哭!
想到从前的种种,焦大贵没做过一次人,焦母恨不能拆了他,都难解心头之恨?
“滚,滚,滚出去!
不然,老娘不介意替你死去的爹娘,教教你这个不孝子。”
“二弟,你听听,听听,你女人说的是人话嘛?
长兄如父,爹娘不在了,焦家以我为尊,她这是犯上,大不敬!”
“呸,呸,你再多说一句,老娘不介意大义灭亲?
把你这种地主老爷的做派,让公社上的领导们反映反映,看看他们是不是赞同你为尊。”
“你,你,你,泼妇,泼妇!
我说不过你,饭今我吃定了,我吃的是我二弟家的饭你管不着!
有男人在,你个女人家瞎咋呼什么,欠揍,二弟不是大哥说你,女人不打三天上房揭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