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左右为难
果然，半晌那牛大双手伏在地上，头如蒜倒。
“回禀大人，小民不知道，小民不知呀。”
牛大此言一出，堂下一片哗然。
王平夫妇瞪大双眼，这牛大为何说谎！
陈如风正气凛然，他扫了一眼低头跪在堂下的牛大问：“你说不知，是何事不知。”
“小的是说自己并不知王平夫妇跟自己一起到李氏米庄买稻壳。”
牛大刚说完，跪在一旁的王平终于忍不住朝着他的脸就是一拳：“好你个牛大，竟然撒谎。”
一旁的李掌柜像是早就料到牛大会这么说，站在一旁得意的磨着胡须，看着地上的几人打成一团。
“嘭~”
陈如风重重敲了一下惊堂木，底下的众人一惊，手上的动作也都停了下来。
一旁的张穆云优哉游哉的捧着一杯茶，表情阴沉，就目前来看，场上的局势对这个什么叶姑娘很是不利。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堂下的叶婉，叶婉还如刚才那般不卑不亢的挺直腰板，娟秀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慌乱，漆黑的眼眸里面净是淡然。
“县令大人，依我看此事分明是有人栽赃嫁祸，还请大人明察秋毫，替小人做主呀。”
李掌柜一边说着一边还得意的瞥了一眼叶婉，眼底满是不屑。
陈如风并没有理会李掌柜而是直接掠过他，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叶婉。
堂上的一切他都看在眼底，纵使他也相信叶婉所说的是真的，但是眼下的证词对她无利，若现在叶婉能知难而退，或许这李府的人还能看在他的脸面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叶姑娘，你现在还有什么可说。”
陈如风满脸期待，所有人又将目光转移到叶婉身上，期待她能说点什么扭转局面。
叶婉用余光瞥了一眼李掌柜后，淡淡的摇了摇头。
李掌柜见叶婉摇头，在一旁笑的阴险，他早就料定叶婉会让牛大来作证，所以早早就将牛大给收买了。
孙氏如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
王平则是被叶离拉住，碍于县令大人的威严，他只能拿眼神恶狠狠盯着牛大。
陈如风抿着嘴巴，按照目前堂下的局势事情已经很明了了，他纵然有心相互也无力回天。
就在众人都以为叶婉这边已经无话可说的时候，叶婉缓缓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
“还请大人看看此物。”
陈如风赶紧让身边的衙役过去拿。
那李掌柜没想到叶婉会来这么一出，他的眼睛死死盯着衙役手里的东西，心里闪过一丝的疑惑。
“回禀大人，民女当日在王氏夫妇买回来的稻壳里面发现的此物。”
“我想这个东西李掌柜是最熟悉不过的了。”
李掌柜听到此话心中一惊，众人也一脸的不解，究竟是何物？
陈如风伸手翻开手帕，看到里头的东西以后嘴角微微上扬，他指了指面前的东西，轻了轻嗓子看着李掌柜一句话也不说，倒是李掌柜被陈如风这么一看浑身如针毡。
陈如风又命衙役将东西送到李掌柜的面前，李掌柜看到东西的瞬间脸色大变，刚刚还一脸的得意，眼下只剩满脸的慌乱。
“这，这，这。”
“怎么会在你这里，大人，大人”
不等李掌柜狡辩，陈如风立马道：“看来叶姑娘刚刚所呈上来的东西，真的是李掌柜贴身之物了。”
边说着陈如风语气一转厉声问：“李掌柜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这东西确实是小民的，肯定是小民丢失在那里被这村妇拾了过去，还请大人明鉴啊。”
那李掌柜急得噗通一声往堂上一跪，看着陈如风的脸装出一副比窦娥还冤的表情。
“还请大人看在我家老爷的面子上明察此事啊大人。”
李掌柜此时已经没有了对策，面对叶婉掏出来的东西他实在没有任何辩解的余地，眼下只得搬出来自己的老爷，希望陈如风能看在自家老爷的份上帮帮自己。
陈如风一向最是厌恶这些腌臜的事情，听到李掌柜搬出来李世财他眉头一蹙。
眼下纵使种种证据都指向是李掌柜下的毒，他这边碍于李府的面子也不好做什么惩罚。
一旁一直坐着看戏的张穆云突然站站了起来，虽然他不知道这叶姑娘刚刚呈上的是何物，但是这东西肯定足以让李掌柜闭嘴。
只见他伸了个懒腰，迈着步子在堂下走了两步。
“本将军一直在京中闻言尚书大人的好女婿陈大人办案清明，就连当今圣上都称赞。”
“今日本将军一见，嗯，果然是名不虚传。”
说着这陈如风一脸玩世不恭的又啃了一口手里的梨子，那调侃的语气听的陈如风恨不得要将手中的惊堂木砸到他的脸上。
叶婉抿着嘴偷偷笑了一声，但是又怕被人看见立马用手捂住了嘴巴，没想到眼前这个俊美的将军不开口则已，一开口说话就把县令大人怼的哑口无言。
就刚刚她还在心里打鼓，这李府在县城里头势力不容小觑，想要给这李掌柜法办了还真不好搞。
现在看着眼前的这个局势，这个张穆云跟陈如风不对付，自己眼下不什么都不做，只要静静的看着这两个人去斗就可以了。
叶离跪在叶婉身后见到张穆云的一瞬他都看懵了，这男人不正是当日他和大妹救下来的男人么，他现在怎么会在这，还在堂上公然呛县令大人陈如风。
叶离小心的拉了拉叶婉的衣角，冲着叶婉挤眉弄眼。
叶婉回过头对着叶离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叶离点点头。
陈如风眼下被架张穆云跟李府之间很是头疼，原本他想的是既然没有伤到人的性命只是死了百来只鸭子，倒不如让李掌柜按价赔偿一笔钱给叶婉，也算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是现在张穆云搬出岳丈大人跟圣上，这事就变得复杂起来。
张穆云的一颗梨吃的只剩一颗梨核儿，他随手将梨核往门外一丢，又直接用衣袖擦了擦嘴巴。
看的一旁的叶婉直皱眉，这么好看的男人怎么这么邋里邋遢的，白瞎长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