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可怜的药母
顿时，整个厅堂泛起一股令人窒息的气味。
潘竑夜知道说错话，身躯颤抖下跪。
“老臣失言，请陛下治罪。”
“唉……”又是太息一般的叹息，女帝手一扬道：“国公起来吧，你也是为了我天朝的安定长久，才出此言，朕不怪你。”
“谢陛下体恤！”
女帝说道：“此事只有潘家人知晓，万万不能传出去，毕竟此子来历不明，毫无修为，怕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朕只是用他来疗毒，一年后朕毒素解开，杀了吧。”
潘家人集体沉默。
女帝身份尊贵，婚姻大事当然不能草率。
须臾，李纯风大着胆子道：“陛下，民妇有一个想法，请陛下恩准。”
“义母，有话你直说。”女帝说道。
“我想找个机会，试探试探姑爷，看他腹中有多少才华。”
“嗯，他毫无武功，朕是试过的，至于才华嘛，那就有劳义母了。”
女帝以武征服天下，侧重武学，现在新朝刚定，文安天下，武定乾坤，安邦治国还是需要文人的。
她的驸马，首选文人，这样结合才是文武治国之道。
“是，那民妇找个机会，试他一试，是龙是虫，便知真章。”李纯风喜道。
女帝突然看向潘韧道：“对了，义父，朕让你查禁夜的底细，可曾查到？”
潘韧一惊，立马跪下道：“臣无能，臣秘密派人日夜调查，可惜查无姑爷任何资料信息。”
“有这种事情？”
女帝眉头一蹙，满脸疑惑。
卸下帝威，她就是一个温柔的女人，别有一番风味。
潘家谍者出众，都未能查到他的信息，那他到底是什么来路？
“义父，这不怪你，他那天也是从天而降，突然出现，朕也是措手不及。”
潘竑夜道：“陛下，听闻姑爷出现那天，帝都惊现金莲显圣，五彩祥云环绕，莫非姑爷是上天所赐，上天所派，是来辅佐陛下的？”
女帝说道：“碰巧而已，不过，他毕竟一出现便杀了魔族第一高手黑魔袍魔天，又是纯阳之体，救了朕一命，但为了灵武国，朕也只能保他一年活命，在这一年里，他想要什么都满足他。”
“是，一切遵照陛下圣意。”
潘竑夜说道。
他也能理解，身为天朝女帝，九五之尊，为了治病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解毒，传出去影响巨大。
要掩盖事件，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灭口。
女帝又说道：“朕现在已是潘家的女儿，只是禁夜毕竟是朕的药母，身份特殊，就无法每日过来给国公和义父义母请安了。”
“姑爷尊贵，老臣不敢。”
潘竑夜颔首道。
女帝站起，突然转身看向潘竑夜道：“国公，我想看看潘安潘将军灵位，给他上一炷香。”
“谢陛下体恤微臣一脉，微臣给陛下带路。”
“走吧。”
潘竑夜赶紧带路，女帝盈盈起身走出去。
潘安是潘家老三，魔兵进犯天朝，女帝任命他为击魔将军，是一名杀魔兵的先锋官。
当时他为了救女帝，被魔兵的弓箭手射成了刺猬，当场死亡。
而禁夜躲在窗下，感觉一阵眩晕。
“好恶毒的女人啊！”
利用完之后杀死，果然是毒寡妇，黑心母螳螂。
禁夜震惊、愤怒、悲伤，再次强按自己人中，忍住不晕。
“坚强，我必须坚强……”
他拖着沉重的双腿，跌跌撞撞走出庭屋。
可这个事实，太过激越，跑到屋檐外，一大队卫士跑过来。
他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飞鸟藤斋的床榻上。
乃萌一脸关切地用绣帕给他擦拭额头的冷汗。
“姑爷，你好端端的怎么就晕倒了呢？”
“姑爷，你可要好起来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奴婢也活不了了。”
“是活不了，还是不想活了？”
他突然睁开眼眸，一副虚弱的样子道。
“奴婢是姑爷的女人，你若有个什么事，奴婢会随你而去，所以，姑爷你要好好的。”
耳畔听着她关切的话语，一颗浑浊的老泪从他脸颊滑落。
生无可恋。
他成了女帝豢养的男宠了，一只可怜的药母，最多只能活一年。
一年后，她们就会杀了他。
好恶毒的女人啊！
“娘子啊！我与你血脉已相融，你就如此绝情么？”
他暗自嗟叹。
不过，作为当朝帝君，灵武国的最高统治者。
她抢他做药母疗毒，这事当然不能泄漏出去，否则，文武百官怎么看待她？天下百姓又怎么看待她？
要保住秘密，杀人是最好的办法。
自古君王皆薄情，最是无情帝王家。
大概女帝也是一样的吧。
想明白这点，他的神经才松弛一些。
“姑爷，你到底遇到什么啦？到底听到什么啦？你倒是说话啊！”
乃萌的温柔和关切，让他感到恶心。
她这是在试探自己到底知道多少。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得想办法逃出生天。
不是还有一年时间的嘛，好好筹谋筹谋，总有办法和机会逃跑的。
现在，他不能让乃萌知道，自己偷听到女帝和潘家人的对话，那样会引起他们的警惕，只会看得更紧。
深呼一口气道：“没什么，我就是累了，现在好多了。”
“姑爷，你没事就好，你知道吗？你晕倒，大小姐都急坏了，马上叫沈神医过来给你诊断把脉了。”
“是吗，那大小姐呢，她在哪儿？今天成亲，她怎么可能不在？”
禁夜盯着乃萌的眼眸。
乃萌清澈的眼眸转动一下，脆声道：“姑爷，大小姐她是害羞呢，你要是觉得寂寞，奴婢可以陪你玩儿的。”
“陪我玩儿？”
禁夜内心升腾起怒意。
“包括陪我碎觉吗？包括陪我生猴子吗？”
乃萌眼眸闪过一丝慌乱，娇羞道：“是啊姑爷，奴婢是小姐的通房丫鬟，是可以侍寝的，奴婢也是姑爷的女人。”
“是呃，我差点忘了千结说的话了，这世上，除了大小姐和你，谁也不能上小爷我的床呢。”
乃萌娇笑，红霞满屋。
“那好，现在就侍寝吧。”
他嘴角浮现一抹阴狠，突然拉住她的手臂，狠狠甩在床榻上。
“哎哟，姑爷轻点……你身体虚弱着呢，还要喝药汤的。”
小丫头嘴巴诚实，动作倒不实诚，玉手没停。
“姑爷，还是奴婢伺候你吧。”
小丫头一阵羞涩之后，便是一副乖巧听命的样子，禁夜又禁不住心疼。
她就像一颗含苞未放的花骨朵，娇艳欲滴的。
他呼吸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痒痒的，麻麻的，她闭上星眸，一抹红晕浮现脸颊。
她太嫩了，他实在不忍下嘴，加上他心中还有气。
见他没有进一步，她眼眸闪过一丝失望。
“我饿了，想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