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壁画野史

    桑霞昏睡了半日，被一阵声音吵醒。

    寻了出去，一群鲛人在唱歌，他们没有乐器，用双手敲打代替击鼓，用低吟稳住曲调，有男子的高亢、有女子的柔美、也有孩童的稚嫩。

    人们很高兴，欢呼雀跃。这样的歌声她是第一次听见，很有生命力、很有感染力，她也跟着笑了起来。

    听了好久……直到卫七来叫她，说带她去见族长。

    石竹大树的后面，有一个巨大的石门，旁边站着两排守卫。门上面刻着一个巨大的符号，像是两个旋涡交织在一起。

    她想起那海螺、石桥，都有这个符号，想必是鲛人族的标志。

    乔卓“海里的结界修复，昨日你的血，喂养了石竹，老夫想知道为什么？”

    哦？族人们高兴是因为这个，她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就那么做了”

    乔卓“这便是老夫说的机缘，你说不清、道不明，但是你觉得该这么做。”

    桑霞想起昨天的幻像，里面的祭坛、书房、还有男子，她问“乔族长，这里可有什么祭坛？”

    乔卓瞪大眼睛，思量了许久，开口道“若是机缘，老夫不能阻拦。”

    只见他伸手按在石门上，巨大的螺纹符号亮起，石门自己打开了，这里面漆黑一片。

    乔卓“海底的空气主要来自石竹和结界、稀缺的很，你应该不需要灯火。”

    桑霞放眼望去，里面的空间更大，方才石门却显得小了，而他们四周，环绕着巨幅壁画。

    她的眼睛不离分寸，说“这壁画有些掉色，年头不少了。好几副画连接在一起，从左手边开始、一直向右去，画上的东西越来越多。”

    乔卓点点头“那你，可看的明白？你来说说画的什么？”

    桑霞看向第一幅画。

    “两个人像，一男一女，周身金色。他们的头顶在天际云端、身在高山江川旁边、脚在漆黑焦灼的地底。这画上空荡、有好多黑云，难道……”

    乔卓点点头。“这就是三界、创世二圣神？”

    桑霞移动目光，继续往后看，第二幅画。

    “二圣神变小了，在一个金灿灿的庙宇里。他俩人面前跪着五个小人，最下面那部分，有一大团黑云、和遍地的烈火。”

    乔卓又点点头。

    桑霞走向第三幅画，忍不住伸手去触摸。

    “这幅画上，变得好热闹变得有生气。画上有了村落、城镇，有很多小人，还有很多妖兽……就在中间那部分，应该是地界”

    乔卓点点头，也摇摇头。

    桑霞不多问，去触摸第四幅画，只是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心中隐隐作痛。

    “到处是金粉，二圣神没了。大块黑云变成三块小黑云，天上云里、地上山中、地下海底这是？”

    “这是我族记载着的历史”乔卓讲起来

    鸿蒙之始，世间混沌虚无，满是污浊黑气。

    二圣神相伴而生，将世间三分，天界在上、地界在中、冥界在下。黑气腐蚀万物，将其封印在冥界。

    圣神用骨血、灵力造三界诸物，历经千年万年，世间样貌初成，有了天和地，有了昼和夜。

    为了掌管三界、守护世间。又造了五位上古天神。

    自此，有了四季交替。

    有了草木、走兽、鸟鱼；山峦、江海、湖屿。

    有了赤阳、月明、星曲；白雾、风雷、云雨；

    又历千年万年，再后来，天地异动、日月移位，污浊黑气爆发。

    二圣神和五大神散尽魂灵，扶正三界。

    最后，将黑气分散封在三界，藏在了海底洞穴、高山地底、天上浮岛。

    听完这一段故事，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

    她心想……上古天神一共是五位，世间历史传的只有一位…难道，供奉的神像也不对？？

    原本，她不信鬼神之说，但面对幅壁画，此时此刻，深信不疑。

    桑霞看看壁画、再看看乔卓，她有太多的疑问……“乔族长，为什么这些故事，和世间流传的不一样？我想问……”

    乔卓一脸得意“呵呵……老夫蔽塞在海底，却比你更知道这世间真正的模样。别急，慢慢问。”

    桑霞“那这上面大大小小的人，涂了红黄两色，却又不太一样，是什么意思？”

    乔卓“红色的是魂，黄色的是灵。神、人、妖，自然大有不同。”

    她的问题更多了，此刻一脑雾水“原来灵力有颜色我知道妖可以活的更久，但到底有什么区别还请乔族长说明。”

    乔卓“世间万物，皆有寿命，只不过是长短之分。人会死、妖会死、可唯独是神，永生不灭，神的样貌会变，但不会消亡，如最后一幅画上的金粉，飘散在这世间。”

    桑霞想起沿海的水鬼传闻，又问“那何为水鬼也有灵力吗？”

    乔卓看她求知若渴，不禁来了兴趣“人和妖，身死、魂灭，可由于什么原因，魂没有彻底飘散，就剩下鬼。那你可知道什么是仙、什么是巫？什么是精？”

    桑霞摇摇头。“请乔族长赐教。”

    乔卓“仙是高山上面的人，巫是两个套着头冠的人。精是死物吸食了灵气，有了心智有了思想，能像人一样食白米穿青衣。”

    她好像恍然大悟，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族长说过，世间万物皆有灵力，山川、江河、飞鸟走兽这么说，我们吸食的灵力都是来自于是神的？”

    乔卓听后，站到身前，侧耳去听“你说你吸食灵力？不对你是人，如何吸食灵力？”

    她知道族中秘密不能说，于是反问自己心中疑惑“乔族长，还没回答，这海底，到底有没有一个祭坛？”

    乔卓看着她半响，不禁笑道“哈哈没想到，老夫有生之年有幸，见到岸上的人族后辈。与你讲了许多，太多到此打住吧。”

    桑霞知道他是不想回答，而他一定知道祭坛的事。

    “乔族长，你很像我族长的一位门主，他博学多才、为人慈祥，我经常找他去答疑解惑。他掌管的门中，有很多古书、典籍，鲛人族可有其他典籍吗？”

    乔卓“老夫荣幸。呵呵书是有。现在结界修复、不再有裂缝。日后，若你还能寻来，老夫再考虑借你看。”

    桑霞思索片刻，道“乔族长，我想和鲛人族做一个交易”

    乔卓“你说来听听。”

    桑霞“我师傅想要果子，她很厉害的，拿不到果子不会罢休的，若她找到此处我自己也要完成任务。所以，我拿走一个果子，我就会为你们喂养一次石竹。”

    乔卓“你这不是交易，你是在保全我们。好，老夫要加两个条件，一是鲛人一族的事你要保密，二是关于石竹的事情，你知道多少，都要如实告诉老夫。”

    桑霞“成交。”

    之后，丰宁带着桑霞去结界围起来的海域，也就是团巧游出去的地方。一望无际的深蓝、色彩艳丽的珊瑚、嬉戏玩闹的孩子

    桑霞心里告诉自己，这里是隐世的乐土，万万不能破坏

    带上一颗石竹果子，在卫七的护送下，原路出了山洞。

    吹柳就等在那里，她这一去两三日，吹柳不吃不喝的等，潮水涨上来，就飞到空中盘旋，潮水退了，就落地歇息。

    桑霞责备自己一时疏忽，搂住他道歉“对不起、吹柳，谢谢你等我。”

    吹柳鸣叫一声，高昂着头颅，抬起翅膀蹭她。意思好像是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可是一顶一的厉害，你不要放在心上。

    她带着吹柳回月布修整，在夜幕的陪伴下，回了东逾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