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深夜出海
之后的两日，蒙己带队在村中寻找线索。桑霞和梨落闲来无事，在村子周围溜达。
碧蓝的大海一望无际，……突然！哗啦！哗～
桑霞浮出水面，扶开额前碎发、将贝壳扔给梨落，说道“这里面的珠子又小又瘪，远不及掌事门的，不如去找常易拿？”
梨落要开贝采珠，但又不熟水性，无奈望着大海…桑儿替她下水、她就坐在船上等。“桑姐姐，劳烦你。可我不能总去要东西，让人看见不太好”
桑霞趴在船帮，歪着头问“你怕别人看见什么？是你去掌事门，还是你和常易走的近？其实我觉得他挺好，牵挂你、帮助你。对我们几个好友坦诚，还守着族中最好的供给。”
梨落将贝壳放一旁，拿帕子给她擦脸“常易的为人是挺好的，可我心里已经有了不染哥哥”
桑霞单手撑船、探身去拿贝壳，撬开贝肉吸入嘴中，虽说珠子不怎么样，但这贝肉当真鲜美“我觉得你和不染两心相悦，趁早成亲得了。省的别人惦记着。”
梨落低下头，擦拭着珍珠“可是，师傅说我太小，故门主又不让不染分心其他……我知道自己不争气，武功平平、脑子也不聪明我也知道还有其他女子中意不染”
桑霞看她这般自怨自艾就生气，一把抓过她的手“胡说！你只是心思纯净，为人善良。你看，每次议事，赤门主都带上你，说明对你予以众望！”
梨落也只是勉强笑笑“谢谢桑姐姐。你快上来吧，别受凉了”
桑霞“不急，我一点不冷，再下去帮你挖几个。”
梨落露出灿烂的笑容“那劳烦姐姐了，要不，我给他穿个手串”。
桑霞用手指戳了她的脑袋“你快打住吧，不染是书生，挂着一串珍珠，实是不合适的。我觉得，你倒不如穿上孔，缝在他衣袖上。”
梨落瞪大眼睛“哇还是桑姐姐聪明，就这么办。”
“轰！！”
就在两人闲聊之时突然一声巨响，恒通的口岸发出了一队货船，同时向远海投掷炸药，在海面上炸出一个个海浪。
梨落去拉桑霞“桑姐姐，你快上来。声音好大，这是在干什么？”
桑霞爬上船，抖搂着身上的海水，道“应该是在开路，可能是惧怕海里的妖兽？总之，我们不要离着恒通太近。”
当天，回到月布客栈，蒙己张罗出征的小队开会。
八个人将获得的信息拼凑、商议。
桑霞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就算海里真的有妖兽，能长久以来和平共处，为何却突然伤人？
她说“书中确实有关于鲛人的记载，可相传藏在深海，也是无人见过，为何在海边袭击了百朝的货船？”
梨落“要是能找到妖兽，说不定我能对话。要是水鬼……我也不知道行不行……”
蒙己“这几日我带队查看，村里、山上、海上，都是一点踪迹没有，要怎么找？”
桑儿想起夜山的话，眼见非实”觉得蹊跷就要质疑，不能单信看到的。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
隔日，深夜。
一艘小船离开码头，驶向了大海。
在船上的客舱里，梨落陪着两个老人坐着。
蒙己带着队员在船上巡视，桑霞靠在围栏上，嘴里哼唱着那首箫曲，这音调就像是春日夜晚的花香、心中浮起欢愉畅快。
蒙己走到跟前，小声问“你确定有用吗？我们已经出了近海，不可再驶远了。”
桑霞扭头看了眼客舱，梨落乖巧的姑娘陪着，会让不明意图的二老放心。
“丰宁记挂着她的爹娘，所以晚上偷偷来。她定是知道我们在找她，连着好几天没有出现。但，如果我带走了她爹娘呢”
蒙己“你……你是想以二老要挟她？？你别忘了，对方熟悉水性，我们不占便宜。”
桑霞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蒙大哥别担心，我感觉得到，此行没有危险。”
蒙己无奈的摇摇头“你你感觉？你休要逞强……”
“嘘来了”
桑霞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蒙己知道她听见了什么。
于是他上前一步，冲着船头说道“我们无意伤害二老，只想见你一面。”
桑霞用力去听，过了一会儿，除了风声和海浪，其他什么也没有。
她大步走到船舱里，拉着老妇人往船板前走，吓得二老直哆嗦，蒙己赶紧上前拦住，梨落扶着老妇人忙安慰。
一时间船上动静不小。
桑霞朝着船头喊“若真是不管不顾，为何深夜回家看望。既已去了大海，不该对岸上牵绊，我可以替你了却。”
“苍啷~”她抽出腰间的弯刀，和船头对峙着。
蒙己觉得她今夜有些鲁莽有些冲动，劝道“桑儿，住手！你这是怎么了？”
老妇颤颤巍巍的，道“姑娘，你抓得我疼，你这是干嘛？”
“咚！”
突然，甲板上传来一声响！就在船头的位置，站着一个纤瘦的黑影，甲板上有些水渍，顺着船的晃动，左右蔓延开来。
老人无法黑夜视物，不知道黑暗中是什么东西。但桑霞他们的可以看到……
面前的这个身影，四肢绿色蛇鳞、周身皮肤灰白、双眼漆黑、手脚都有鸭蹼、身上穿着编织的衣物
这就是鲛人，她身形纤细，应该是个女子。
“噹！”
桑霞大力一挥，将弯刀甩到鲛人跟前，刀尖嵌在甲板上。
“我不会伤害二老，也不会伤害你。我有问题，要问你。”
鲛人发出低吟，那声音奇怪，像是掐着脖子“你要问什么？”
桑霞“我要答案。你是丰宁吗？”
鲛人“我不是。”
桑霞看向梨落，她摇摇头。
桑霞上前一步，离得更近了“你撒谎，你要是不配合，我不会罢休的。”
鲛人又说“是百朝人，他们杀害了我，我变成了水鬼。”
这次梨落点点头，但又摇摇头。
桑霞轻蔑的一笑，看来她是不配合了，半句真的半句假的……“让你水里的朋友，也上来歇歇！”
蒙己立马警觉起来，和其余几人环顾四周。鲛人后退了一步，并未言语……
“咚！”
随着一声响，又一个鲛人跳到了甲板上，这个身形更为粗壮，像是个男子。
那个大个鲛人出声，浑厚略带沙哑“走！”
梨落凑到桑霞身边“他生气了还想要动手打我们”
蒙己立马喊道“戒备！都小心！”
桑霞不慌不忙“虽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意外，但我相信你不是恶人，妖兽也不会无故袭人，我也会尽力帮你们。”
女鲛人“快走，不然……会死，都会死。”
桑霞“为何，是因为我们还是因为百朝人？还是别的什么？”
两个鲛人没再说话，男鲛人低鸣一声跳回了海里，女鲛人看着老人半响，也扭头跳回了海里。
等了一会儿，桑儿觉得声音彻底消失，他们应该是游远了，背在身后的右手一直紧握着，此时才慢慢卸了力。
上岸以后，老妇人一直追问那是不是丰宁，桑霞为了不生事端，也为了保护二老，只得告诉他们说……不是，那是海中妖兽，叮嘱二老不要外传。
丰家二老是原著村民，世代都知道村里的规矩，自然是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