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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福星*魔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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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壕子镇隶属于青河县,东、北、西三面环山,一座座起伏的山连成了片,山上的树木差不多是清一色的青松,山上常有狼出没,因此而得名。这座镇子具体是什么时候建成的,已经没了考究,有人说是唐朝,有人说是洪武年间,时代跳跃相当大,连镇上最老的老人,现在也弄不清楚,是何人在这里建的镇子,又是何时建成的。

    上山的路虽然没有一条正儿八经的,用崎岖不平、弯弯道道来形容,是最贴切的,却也是四通八达,可能是这里的人祖祖辈辈,你一筐石壳拉子我一筐石壳拉子给压出来的,因为,走过这里的山路的人,都知道,这些山路上基本是用石壳拉子垫出来的,也就是像大小不一、形状不规则的石子,走起路来特别硌脚。

    不过狼壕子镇的人却走习惯了,因为祖祖辈辈就这么走,还因为每年夏天,人们都会上山去捡松板,也就是一种菌类,晒干后,卖给山货贩子,也是一笔不少的收入,是这个镇子穷苦人家的一项主要经济来源。所以,穷苦人家的人赤着脚差不多也能走,不怕硌的。但镇外的人就不同了,穿着厚底鞋,还都走不稳。

    狼壕子镇是典型的坐北朝南的一座镇子,东、北、西为山,东自山间修出一条官道,蜿蜒与青河县城相通,南为一片平涯地,西有一条河,这河不深也不算太宽,但一路南下,接收了山上很多小支流注入,到了镇南十里处,汇成了一条深水大河,建有码头,可以行货船,也算交通方便。从地理环境上看,典型的易守难攻,彰显了建这座镇子的老祖宗的英明神武,这镇子简直就像坐在太师椅上,要山有山,要水有水,风水奇佳。

    狼壕子镇现任的镇长姓赵,名运长。此人圆滑老练,聪慧精明。且看他脑门宽阔,眉修长且浓黑,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埋在眉下,通常情况下是半眯着的,让人看不出他想什么,有点宽阔的鼻头,鼻尖上肉很厚实,鼻下不厚不薄的唇,看上去红润有型,想来是生活富足的缘故,已到四十不惑的他,面部皮肤仍然光彩照人,打眼看去找不出一条褶子。唯有那鼻下刻意蓄起、修剪精致的一字胡须,表明自己不是愣头小伙子。

    赵运长有一妻六妾,人称七仙女,七人各有特色,都是在青河县数得着的美人。

    正室花桂香,年轻时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美人,出身青河县有名的大户人家花家,祖上以生意起家,兄弟姊妹十一个,她作为小幺女,受尽了老来得女的父母的喜爱。花桂香确实美,虽然已生育有二子二女,转年就四十的人了,仍然让大姑娘看着眼馋,那皮肤细嫩白净的,能掐出水来,柳叶眉丹凤眼,琼鼻樱唇,鹅蛋脸,全身上下该肥的地方肥,该瘦的地方瘦,典型的多一分即胖,减一分便瘦。那真是一个标准的古典美人,更令人称奇的是那气质,饶是比那北平、大上海的大家族专门培养出来的小姐,也丝毫不逊色。

    可就这样出色的两口子,却生了个让全镇人都头疼的儿子。要说让人头疼,那是随着他越来越大的时候,才让全镇子的人都头疼他,小时候的他,还是挺讨人喜欢的。

    话说当年,夫妇二人于婚后第二个年头里,他们的嫡长子便出生了,令二人异常欣喜,白白胖胖的大小子,长相取了二人的长处,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儿子出生当日,那连续下了七天七夜毫无停止迹象的大雨,竟然奇迹般的停了,七天不见的日头也露了脸。

    七天七夜的大雨若再不停,这狼壕子镇可就真毁了,站在山上,看那只露出半截房子的镇子,大家伙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赵家这个白胖小子是在这北山上一个临时窝棚里出生的,因为大雨淹了镇子,全镇子的人都转移到山上了,远看松树间,那是窝棚一片,赵家富有也是一样,谁人闲得没事要在山上盖屋子,那纯粹是跟野狼过不去嘛。

    这小子是早晨太阳刚出地平线时出生的,这之前大雨下得正欢,“哇”的一声婴孩啼哭,大雨竟像按了暂停键一般,突然停了,随之,天晴云散,一抹红日自东方升起,让全镇子的人涌出简易的窝棚,在松林子间欢呼,堪比赶大集。

    当时还未任镇长的赵运长,在儿子满月时,连续摆了三桌天的流水席,欢喜地找到镇子上最有名的神算子冯半仙,给儿子取个好名字。

    冯半仙掐指算了半天,捋着胡子又念念有词了半天,才神叨叨地对赵运长说:“运长啊,此子,乃天降贵子,大福大贵之命,将来恐有一番大作为,既为天降贵子,便取名为:天赐,你看可好?”

    天赐,好名字啊,上天的恩赐,赵运长喜的哈哈大笑,让管家领了家丁,又在镇子的街道上向穷人、乞丐发了七天馒头。这真是欢喜了全镇人和那些流浪乞丐了。

    可是,就这样一个可人亲的白胖大小子,打六七岁开始,便表现出了超强的破坏力。

    还小的时候,斗鸡溜狗、上树下井、捉弄人,真应了那句“七岁八岁讨狗嫌”的话了,简直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慢慢长大了,比小时候更甚,打架斗殴那是家常便饭,这就不多说了,那经常与人打赌的毛病,可是坑苦了全家人。你说这货,赌什么不好,偏赌独自进北山深处,往往引得全家上下不得不进山寻人。那北山深处是一个人能进去的吗?就算是打猎的也不会太深入,而他偏偏逢与人打赌就赌这个。更更离谱的是,竟然还学会了调逗小姑娘,偷偷进花楼。那幅模样,堪称纨绔中的纨绔,纨绔中的魔星。

    借用李白的一首诗《少年子》来形容,再对不过了。那真是“青云少年子,挟弹章台左。鞍马四边开,突如流星过。金丸落飞鸟,夜入琼楼卧。”从此,便成了全镇人既喜欢又头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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