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8章 割裂感
听到这话，楚阳不由和白音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下眼色。
如果说他之前还不太能确定这个洞天中存在修士的话，那现在可就能完全确定了。
中年男子口中的“仙师”显然就是如修士一般的存在。
他并不清楚这个洞天的修士是否和他们这类修士差不多，还是说属于极为特殊的存在。
但至少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凡人和所谓“仙师”之间的差距确实宛若天堑。
中年男子显然不可能能感知到他和白音身上散发的力量气息，那么对方为何一上来就跪下了，而且还如此恭恭敬敬？
答案非常简单，只是因为他和白音的整体气质以及身上的穿着和凡人差距太大而已。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这个洞天中的所谓仙师到底和凡人差距有多大。
已经大到了能一眼就分辨出来的地步。
不过令楚阳更加在意的还是中年男子的态度。
说实话，自从穿越到诸天万界以来，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他都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一上来就对着他跪拜实在是令他有点惊讶。
毕竟他接触过的低阶修士和凡人也够多了，哪会像对方一样一上来就跪下的。
他之前遇到的那些凡人大多都是对他这样的修士避而远之，只有少部分会对他态度恭敬，但也没有恭敬到这个程度。
而经过他了解之后，便发现那些凡人的想法异常简单。
对于他们而言，反正一辈子都已经是凡人，只能当个蝼蚁一般的存在了，就算真的讨好了某个修士也不一定能活得更好，说不定哪天仅仅只是遭受了一点无妄之灾就被波及而死。
正所谓烂命一条，死了也就死了。
因此渐渐地越来越多的凡人都有了这样的想法，而绝大部分修士也不会太过在意凡人的死活，所以诸多小世界中修士和凡人之间的交集并不多，堪称两个世界。
正因如此，楚阳之前并没有遇到过过态度如此恭敬的凡人，心中不免觉得有些奇怪。
也许这个洞天的情况比他想象得还要恶劣一点。
只是这样一来的话，显然无法从这些凡人口中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一念至此，楚阳便转动着眼珠子，开口问道：
“这几天……不，这几个月有多少仙师来过这里？”
中年男子显然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才回答道：
“有十二位仙师途经此地。”
十二个吗……
得到这个答案，楚阳不由微微眯起双眼。
其实他问这个问题只是想试探一下对方的态度而已。
他倒要看看对方到底是看菜下碟还是一视同仁。
若是对方见他们两个是没有见过的仙师，决定不透露这方面的秘密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这个问题多少还是有点敏感。
一旦透露出去可能就要得罪其他仙师了。
但从对方那果断回答的姿态来看，似乎并没有隐瞒的想法。
除了一开始对他的问题有点惊讶之外。这可是完全不带一点迟疑和犹豫的回答。
而对方的答案也让楚阳稍微有点意外。
毕竟他和白音这一路走来完全没有发现一个活人，就连残留下来的气息都没有。
没想到在这渺无人烟的地方居然还有十几个所谓的仙师经过。
而且这还是中年男子看到的，没看到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这就有那么点匪夷所思了。
莫非这个洞天的修士都很擅长隐藏自身气息不成？
正当他思考着这些问题的时候，白音也开始询问面前的中年男子。
“离这里最近的村子在哪？”
本来楚阳还以为这姑娘会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没想到却异常正经。
“就在此地的西北方向两百里处。”
中年男子的回答依旧一丝不苟，仿佛早就已经将答案默背在心了一般。
听到这话后，白音又继续问道：
“那附近还有没有更大的聚集地？城池、宗门之类的有吗？”
“在西南方向三百多里处有一座名为云鼎城的城池，而沿着云鼎城继续向南则是流云宗。”
听着对方十分顺畅的回答，楚阳一时有些惊讶。
明明只是一个渺无人烟之地的凡人，居然对这些东西如此了解。
难道这些都是这个洞天的人必须掌握的知识不成？
而且对方在回答问题是简直毫不避讳，完全就是有问必答。
简直就像是游戏中的npc一样，不管什么问题都会有相应的流程。
等等……npc？
脑海中刚一产生这样的想法，楚阳便顿时有些细思极恐。
不会吧？
虽说仅仅只是问了几个问题，但由于既视感实在太强，令他不得不开始怀疑。
毕竟他也不是没遇到过类似的存在。
不仅仅是在那些被人为创造出的洞天中，还有幻境、梦境中都遇到过。
所以这玩意对他来说自然一点都陌生。
楚阳口中的npc自然不是真的npc，只是用这个词代指这一类生物罢了。
毕竟两者确实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也就是说他和白音面前的这个中年男子……或者说整个村子里的人甚至这个洞天中的所有凡人其实都并非寻常人类，而是被那位上古大能创造出来的东西。
纵使对方的境界无比强大，想创造出真正的人类或是其他寻常生物都是不可能的事。
但要想创造出接近寻常人类的存在并不是不可能。
只要先创造出肉体再赋予他们高一点的灵智就已经足够了。
当然这其实也算不上是灵智，非要说的话就如同程序员设定好的程序一般。
该用怎样的语气说话，该露出怎样的表情，面对各种情况时该有怎样的反应等等都是预先设定的，而这些东西便组成了这些人造物的性格。
这可能就是中年男子一上来就恭敬得十分不寻常，回答问题时却十分一丝不苟，连思考都不用思考的原因。
两者之间的割裂感其实还是挺明显的。
毕竟从正常凡人的视角来看，自己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仙师”碾死，紧张不可避免。
而由于创造这些似人非人之物的存在太过强大，所以饶是白音也无法用神念分辨出来。
如此一想，似乎这个可能性还挺大的。
不过要想完全确认还得再试探一下。
一念至此，楚阳便如同机关枪一般问出了一连串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