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干她丫的
听到“材料”这两个字，楚阳不由眯起了双眼，顿时心下了然。
虽然花灵语并没有明着说出琉璃宫宫主的目的是什么，但他大概已经能猜到为何琉璃宫会对他这么友好，就这么让他顺顺利利地探查了。
因为他是对方不可或缺的材料。
楚阳自然不清楚琉璃宫宫主到底有怎样的目的，估计就连花灵语也不知道。
毕竟这种事对方肯定不会轻易说出来。
而花灵语想来也是通过这么多年的观察才稍微了解了一点对方的计划。
不过唯一能肯定的是，他确实是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不然的话，琉璃宫肯定不会就这么摆出一副异常友好的姿态。
本来他就已经觉得很奇怪了，但那时的他并没有多想。
没有任何证据的话，也不能随便怀疑人家。
但听了花灵语的讲述之后，楚阳就明白自己之前那种怪异的感觉并不是毫无根据，而是有迹可循。
一听到“材料”这两个字，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血祭。
血祭这东西他之前就见过，早已不陌生。
如果琉璃宫宫主真相进行血祭的话，那她最终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已经无法想象了。
他这个绝仙境修士，甚至可能还要加上极仙境的花灵语四姐妹……
这般豪华的祭品，实在想象不出能实现什么效果。
召唤出能横行于诸天万界的域外天魔？
令死者苏生？
让自己突破极限，修为达到绝仙境以上？
还是说直接毁灭整个灵虚界？
说实话，楚阳还真难以想象是什么结果。
唯一能知道的就是琉璃宫宫主的野心肯定很大。
为此甚至不惜在这个几乎完全封闭的根源之地不惧如此多年。
而且还一直等待他这个符合条件的祭品出现。
不得不说，这种魄力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
这让楚阳想到了一个人——楚令。
要说野心的话，应该不会有人比楚令更大了。
因为他居然想成为所谓的万界之主，掌控整个诸天万界。
但楚阳并不理解这样的目标，而且也不认为能实现。
楚令所追求的只不过是一个虚幻的目标而已。
难道让所有的位面意识都变成自己操纵的存在，就真的能掌控整个诸天万界吗？
这种事楚阳并不相信。
因为仅仅只是位面意识的话，还远远称不上掌控位面。
与其说是掌控，不如说是管理，甚至称之为守护也更加贴切。
即便是位面意识，也不可能完全操纵位面中的一切事物。
既然如此，那更上一层的楚令又怎么可能掌控那些位面呢？
因此自从得知楚令的野心之后，楚阳便非常失望，对此人的评价也下降了一个档次。
在他看来，楚令只不过是个比较有想法的人物罢了。
至于所谓的掌控诸天万界完全是痴人说梦。
正因如此，他现在对这些所谓的宏大目标已经有点免疫了。
与其搞这种看上去就不能实现的东西，还不如俗气一点呢。
比如突破境界、让死者复活之类的。
虽然听上去很烂俗，但要想实现还是非常困难的。
现在拥有绝仙境中期修为的他，要想稍微提升一点修为都非常困难，更别说突破绝仙境了。
如果真的是这个目的的话，血祭还真有可能有效果。
毕竟这玩意从一开始就是歪门邪道，能做到一些无法做到的事。
想到这里，楚阳不由轻轻摇头。
自己一个人就这么想下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既然现在有一个对琉璃宫宫主更为了解的人，那直接问她就好了。
说不定她还真知道些什么——虽然他完全没有信心就是了。
除非琉璃宫宫主真的如此粗心大意，或者这么多年来目中无人，行事毫无忌惮，完全不怕自己的目的暴露。
虽说如此，花灵语肯定还知道一些什么线索。
所以楚阳也没有思考下去，而是对着怀中的花灵语笑道：
“既然你不想让你的姐妹们死，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直接遵从她的吩咐不就好了？”
说到这里，他脸上的笑意更甚。
“还是说你舍不得我去送死？”
既然琉璃宫宫主这么沉得住气，一直待在本宗的洞天里等他上门，完全没有一点急切的样子，那想来她肯定很有自信。
说不定就像花灵语一样，一旦进入那个洞天他就会被轻易制伏。
然后便成为血祭的祭品。
这样的话，他要是继续这么在琉璃宫探查下去，说是“送死”也很贴切。
知道这件事后，楚阳便对进入琉璃宫后遭遇的事产生了莫大的怀疑。
敖璃、花梓玫到底是不是真心实意地和他相处呢？
还是说……这些都是琉璃宫宫主的命令？
为的就是让他对琉璃宫产生好感，在接下来的旅程中逐渐失去防备之心。
这样的话，对方也就能更加轻易制伏他了。
想到这样的可能，楚阳感觉自己头有点疼。
如果真是如此，他可是被耍得团团转啊。
尤其是花梓玫，让他以为自己的魅力真这么高，居然让她一见钟情。
如果这一切都是命令的话，他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小丑。
不过……回想起和敖璃、花梓玫相处的点点滴滴，楚阳并不认为这些都是虚假的。
说不定就像花灵语说的一样，她们的自我意识从来就没消失。
只不过比起自己的想法，更加优先执行琉璃宫宫主的命令罢了。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两女和他相处之时肯定也是真心实意的——前提是琉璃宫宫主并没有下什么命令。
但即便如此，楚阳心里已经充满愤怒了。
对那个素未谋面的琉璃宫宫主更是恨之入骨。
因为如果一切都是虚假的，那他岂不是被对方耍得团团转？
要是两女都是真心实意的话，那自己的女人被对方如此操控，他完全不能忍。
楚阳眼中火光闪烁，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狠狠教训一下那个幕后黑手。
但他心里也清楚，这件事不能莽撞。
要不然的话就正中对方下怀了。
毕竟琉璃宫宫主搞这么多动作，就是为了让他自投罗网。
在本宗洞天之外的话，就算有花灵语四人的帮助他也很容易就能逃走。
但踏入早已设好的陷阱可就不同了，他几乎不可能有生路。
所以在这之前，至少要多多了解一下琉璃宫和琉璃宫宫主的事。
就在楚阳陷入一阵思索之时，花灵语也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因为我很清楚，要是她真达成目的的话我们是不可能活的。”
花灵语幽幽一叹，神色郁郁。
“唯一能让我们苟活的就是她等待的最后一个材料没有出现，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她看了一眼楚阳阴晴不定的脸色，低声道：
“而且……我不想死啊，我想解救她们，我也想让自己摆脱困境……”
“你说，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
说到这里，花灵语抬起头，一双早已充满泪水的眼睛凝视着楚阳。
“当然不是。”
楚阳并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了当地作出了回答。
“这才是正常的想法，不过既然你无法下定决心的话……那不如就听我的如何？”
都已经说得这么透彻了，他现在哪还不清楚花灵语到底在犹豫什么？
如果什么都不告诉他，就这么让他没有任何察觉的抵达本宗洞天的话，那会发生什么？
大概率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包括他和四姐妹在内的所有人都会成为祭品，他们都会死。
但其中还有一种极为微小的可能，那就是琉璃宫宫主其实并不需要那么多祭品。
因此她们之中，很可能会有人能幸免于难，甚至全都幸免于难也不无可能。
尽管依然被对方操控，但只要自我意识不灭总比身死道消好。
正因如此，花灵语完全有理由一直演下去什么都不告诉他，让他送死。
这样一来，说不定她们姐妹中还能有幸存者。
可这样的话，那知晓这些又不说出来的花灵语岂不是成了加害者？
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她才会如此犹豫。
而且从花灵语的性子来看，她心中也是心气的，肯定不想就此妥协。
所以在她面前便有了另一个选择，那就是将这些都告诉他。
这样一来，他或许就会知难而退，保全自己和她们姐妹的性命。
又或者……他能解决她们的困境？
虽然花灵语并未说出口，但楚阳知道她心里一定是这么期望的。
然而这么多各有优劣的选择摆在她面前，自然会非常犹豫。
不过对楚阳而言，他的选择只有一个……
“听你的？”
花灵语的语气中有些意外，似乎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
随即脸色一黯，闭上眼睛轻声道：
“那好吧，反正我已经把这些都告诉你了，你要是想逃走的话我会帮你，反正我对她还有用，她不会杀死我。”
“不，我怎么可能会逃走呢？”
楚阳摇了摇头，咧嘴笑道：
“当然是干她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