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长亭外，古道边
“先生，您要不要吃点东西？”
“先生，您要不要喝水？”
“先生，您累不累？”
“……”
通往釜山港路上，李效政语气谦卑，扮演着马前卒。
虽然他已经知道王玄戈的名字，但还是只敢用先生来称呼。
恐惧和职业习惯91开。
999999999：1，这种。
他们这行，只要大人物没有主动告知名字，一律使用尊称。
刚才也是如此，名字是告诉那个女生而不是自己。
“累了，歇一会”王玄戈开口，李效政马上寻找能坐的东西，差点直接当了肉垫。
当然，王玄戈不是仗势欺人的人。
“放松点，你跪着就行”
很显然，寒国人没啥幽默细胞。
“想问啥就问”见对方像上坟一样，低着头跪向自己，他没好气说。
“先生，那只狗真、真的……”李效政小心翼翼的抬头，喉节翻滚。
他也是见过血的人。
王玄戈：“？”
他是见过少量血的人，少量指2000毫升以内，也在任务中利用枪械或者刀具攻击他人要害部位，短暂又快速的杀过人。
说这么多一方面是严谨，一方面是为了展示李效政心理素质极强。
王玄戈：“？”
要不你说吧……
两人从化作废墟的七星帮总部出来，先前遇到的狗好像闻到什么，直直扑来。
然后，猫大王爪起爪落，狗头落地。
“它想咬死你”猫不咸不淡的说着。
王玄戈没说话。
李效政听得一愣，很轻易接受了这个设定。
指，猫会说话这个设定。
他不明白为什么砍死一只看起来就像七星帮养的看门狗，能让王玄戈和那只猫仙儿那么失落。
王玄戈开口：“你说，要是……”
猫大王：“什么？”
王玄戈闭嘴。
猫大王：“谜语人滚啊！祝你做梦尿急找到厕所”
它又转头对着李效政说道：“你过来，本喵给你讲个故事”
“你知道人类可以使用动物器官吧？那你听没听过……”
回到此时。
李效政跪在地上，小心翼翼问道：“猫先生说的是真的？”
王玄戈数着蚂蚁，敷衍着：“差不多吧，楼里就那么多活着的变态”
见他不想说话，李效政也识趣闭嘴。
他反复琢磨，竟隐隐有种“他做的对”的念头……
……
“行了，你可以走了”王玄戈摸着墙壁，另一边，就是整齐堆放的未知货物。
而这样的仓库，连绵不绝……
他看着满脸惊慌的李效政，思考一瞬，说：“离这个港口，还有影岛区远点”
他没有收小弟的欲望，什么绿瓦台第一还是第几，对他来说只是累赘。
娘炮男和自己的矛盾已了。
他又不是那种别人瞪他一眼就杀人全家的性格。
对吧？
李效政思考很久，说：“先生，请让我服侍您吧！”
妈的，你个大老爷们用这词恶不恶心？
他察言观色，马上领悟到自己思考良久的词还是不妥。
可是用啥？
辅佐？我配吗？
服务？我活腻了？
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求您了！我给您当条狗，绝对忠诚的狗！”
王玄戈扶额，“你这是ptsd还是哥德斯摩尔综合征？”
李效政目光真诚，“都不是，请您相信我！我隐隐有种感觉，如果离开了您……”
见王玄戈有出刀趋势，他马上接上话，“如果我离开，再见的时候，我会死……”
“寒国这么大，哪那么容易见？”
李效政把心一横，决绝说道：“我有种预感，您就像是一条恶、巨龙，终有一天会把寒国吞噬！”
“对我而言，哪怕都是死，请让我跟着您见证后再死！”
话说到这份上，王玄戈也懒得搭理。
好言难劝该死鬼。
喜欢跟就跟吧。
找了间无人值班室，留下一句“明天再出发”
王玄戈带着猫大王关门，然后消失。
……
“小薄荷之家”门口。
王玄戈放下推门的手，盯着猫大王。
后者两个爪子捂嘴，点头示意自己懂得。
现在是晚上五点一刻，张霓商还没回来。
仔仔细细的洗了澡，王玄戈开始准备晚餐。
背上一沉，切菜的手纹丝未动。
“猜猜我是谁？”
“可能是毛大王吧”
“猜对了哦！喵~”
小薄荷探出脑袋，“爸爸，晚上吃什么呀，薄荷一点都不饿哦！”
歪头蹭了一下女儿，宠溺语气：“小薄荷想吃什么呢？”
“猪猪肝、咩咩腰、哞哞心，前两个爆炒，后一个要水煮哒！”
“……好，为什么猪猪心不是哼哼心？”
小薄荷嘻嘻笑着，“因为只有笨笨才学猪猪叫哦！”
厨房里一大一小耍着贫嘴，互相指挥，直到……
“我回来了！”
……
今天的菜很受欢迎，一家四口吃到很晚才结束。
饭后，猫大王带着薄荷例行消食并哄睡。
张霓商接过三颗“种子”，眼中含泪看着他。
她不在乎死了多少人，她只在乎他杀了多少人。
一定，很累吧……
王玄戈安慰：“都是些该杀之人，我出刀很快，你知道的……疼疼疼！”
放下他手臂，她满脸委屈，“你学会骗人了！”
修真之人，对血腥业力尤为敏感。
在她眼中，男人浑身被血色包裹，好似血海般不停拍打着……
一座巍峨山峰。
王玄戈总是会忘记使用灵力和术法，可能是同步过来的，轻易得到的东西总是不珍惜。
“想听吗？现编的故事”
对上妻子期待眼神，他缓缓讲述……
“高速……想不到吧？它会开车……”
“他们在马路中间运球……它很坏……喇叭”
“狗……八公看过吧？……对”
“它也是……一直等……”
“公益组织……恶魔……”
“恶魔……我……大战”
“朋友……林允儿……”
“没！没你漂亮”
“最后？去找妈妈了……”
故事很长，张霓商眼中却只有自己男人，她红着眼睛说道：
“暂时忘了那位朋友，然后……”
“抱我回房”
一日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