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机会
狐十一个人在前面拦着十分吃力，而摩格朝着负责安保的队长轻轻点了点头，放手已久的安保这才重新工作，拦在竹墨与粉丝记者之间。
一开场就给了个下马威。
竹墨对此景并不意外，她浅笑着柔声道：“谢谢大家的喜欢，刚刚还以为是不欢迎我的到来呢。”
“没有没有。”
“怎么会呢，我们巴不得竹影后来呢。”
“是啊，影后我就是为你来的。”
……
“对对对，竹影后是代表天狐集团的吗？”
……
“竹影后，听说您已经拿到了《鬼神颂》的女主剧本了是吗？”
“请问，天狐总裁为和没有亲自前来？”
“有爆料说你和天狐总裁有私情是真的吗？”
……
竹墨到底是代表天狐集团来的，在她发声后，记者们也就相应问出一堆问题，竹墨面上保持着礼貌的微笑，选择了几个回答。
“总裁有要事无法分身，只能由我代为出面。”
“《鬼神颂》的女主一角我也确实拿下了，那是一个很好的剧本，大家可以期待一下。”
“至于我和总裁的关系吗？”
竹墨在一众记者的期待中：“当然是老板和下属的关系喽。”
再次准备编写大瓜的记者们：“……”
就这？
影院门口目睹一切的兰茨抱臂：“她倒是会宣传，比我想的机灵点嘛。”
弥洛抬眼：“青慕没来。”
“意料之中。”摩格笑了笑，对着还在远处被记者纠缠的竹墨道：“欢迎竹影后代表天狐集体参加仙境的剪彩仪式。”
“那是自然。”竹墨同样回以一个微笑，微微欠身：“不知各位能否给我让个道呢？”
不需要记者让开，安保们就强行推开了一条道。
没有拿到竹墨签名的粉丝忍不住呐喊，而记者们则重新把镜头对准仙境电影院。
终于回来的施涵因为刚刚的人潮彻底变得更加惨兮兮的，她把手中的海报扔给书简，没好气道：“拿着，可累死我了。”
书简拿着海报，激动自己终于能知道姐姐的真实情况了：“谢了。”
施涵一遍理衣服一边问：“小徒弟啊，你和你姐真的是亲生的吗？”
书简：“啥？”
浅渊看着台上和摩格等人交谈神色自若的竹墨，解释道：“她的意思是你和你姐的性格为什么差那么大。”
书简：“……”
为什么觉得你们在说我皮。
“在我印象里姐姐一直就是这副模样，长得好看又温柔大方，也可能是因为姐姐比我早化形很久。”
施涵终于理好衣服，叹了口气：“师门不幸。”
既然能顺利拿到竹墨的笔记也不需要制造混乱了，而剪彩仪式更是没有看下去的必要。
浅渊道：“准备撤了。”
“现在？”书简诧异：“我还想再看看姐姐呢。”
“行啦，等把人救出来你想看多久看多久。”施涵拽着书简巴不得快点离开，她现在就想回去好好洗个澡，浑身上下脏死了。
“好吧。”书简踮起脚尖满眼不舍地看着台上准备剪彩的竹墨，“姐姐，你要等着我。”
剪彩仪式正常进行着，所有的记者都把镜头对准了竹墨几人手中拿着的彩带。
前方的主持重新接过摩格手中的话筒，“那么现在请四家代表正式进行……”
“砰！”
仙境电影院的高楼突然破开一个大洞，无数的玻璃碎片从高空掉落。
刚走不远的浅渊等人也被巨大的声响吸引，他回头看着变得骚乱的会场问：“施涵？”
施涵：“！”
她手忙脚乱掏出完好无损的符纸自证清白：“不是我动的手。”
“姐！”书简想到竹墨就在玻璃的正下发，慌忙跑过去：“姐姐有危险！”
“别去。”刚跑两步的书简被浅渊用冰瞬间冻住，浅渊冷静道：“别激动，她不会有事，只是还有别人不想让电影院顺利开幕罢了。”
“是啊。”施涵也道：“而且你姐姐代表的是天狐，摩格几个人是不会让她死在这。”
似乎是怕书简依旧会感情用事，施涵又掏出一张符纸，贴在冰块上，巨大的冰块立马漂浮起来，“走吧。”
被冰起来的书简：“……”
能不能给我点话语权。
确实如施涵所说，摩格他们不会让竹墨出事，碎裂的镜片在飞速坠落却全部停在了距地面两三米的位置，弥洛全身散发着透明色的光芒，头顶碎裂的镜片慢慢地重新拼凑回原来的模样，几个巨大的菱形镜子被慢慢放到地上。
“这是有人想搞事啊！”
兰茨的声音从上空传来，他轻巧地落在地上，展示手里一张只剩一半的黄色符纸，“看，就在裂口旁边发现的。”
弥洛：“第五城没有道士。”
摩格伸手，符纸飞到他的面前，观察一番后符纸上的碎痕明显不是来自灼烧，更像是处在爆炸中心被正巧炸碎，这是一张还未被使用的符。
“谁知道呢，别的城来的也不是不可以。”
摩格转身绅士地安慰：“让竹墨影后受惊了。”
“无事，多谢摩格先生关心。”竹墨说着又对弥洛表感谢：“多谢弥洛小姐出手相助。”
弥洛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摩格又转身面朝台下的一众记者，问：“你们打算怎么报道呢？”
记者们：“……”
这能怎么报道，当然是不敢报道了。
记者们纷纷打了个激灵，表示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剪彩仪式进行地非常顺利。
“我可没这么说，你们紧张做什么。”
摩格晃了晃手中的符纸，笑着说：“各位如实报道就好。”
似乎是怕记者们看不清，摩格还把符纸飞到镜头最前面，生怕记者们漏掉一个细节。
“至于怎么报道，随你们。”摩格依旧笑着，眼神却变得凌厉，“要是没上热搜，你们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记者们：“……”
这要怎么写，左右都是死啊。
而站在单岚身后的龙涅一开始只是觉得符纸有些眼熟，等到摩格放到镜头面前后，他确定这就是施涵画的符。
毕竟没几个人能画的像她那么丑。
所以，她来第五城到底是干嘛的，搞事吗？
龙涅的神色暗了暗，必须快点找到她。
“颜享，你有心事吗？”阿蕊问。
颜享是龙涅的化名，第五城的老妖怪也不少，难保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要是让传出去，堂堂第一城领主来第五城当明星，还被骗来当助理。
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没有，只是在想是谁动的手。”
阿蕊更懵了，“摩格总裁不是都说了是道士动的手吗？”
龙涅：“……”
这是真傻。
龙涅懒得多解释，“你可以这么想。”
前方依旧偷听的单岚：“……”
公司叫她带的到底是啥玩意啊，小傻子加装逼犯？
虽然经历了小波折，但剪彩仪式还是顺利开业了，不过需要推迟两天开放，要把最上面的镜子修好才行。
在摩格的刻意引导下，某个不知名的道士受雇于人前来破坏仪式，并且隐隐有往天狐身上引的意思。
早早离开的浅渊等人把书简拎回到宾馆才重新放开他。
“咳咳。”
书简倒在地上，咳着肺里的水，他红着眼问：“姐，姐姐真的不会有事嘛？”
“你都问八百遍了。”施涵打开电视，正好就是关于剪彩仪式的报道，她指着屏幕上光彩亮丽的竹墨，“看到啦？你姐姐一点事情没有。”
书简松了口气：“那就好。”
然而还不等他这口气咽下去，电视里的摩格严肃道：“对于造成此次破坏的凶手，我们绝对不会放过。”
紧接着一张只剩一半的符咒出现在镜头里。
“这个不知名的道士会为他的无知付出代价。”
三人：“……”
书简弱弱问：“这是，你的符吧。”
“是。”施涵无比气愤，掏出符纸拿在手上，“敢让我背锅，信不信我坐实罪行，给你全炸了！”
书简：“！别，你冷静冷静。”
书简似乎怕施涵真的去炸楼，急忙去抢施涵手里的符，发觉自己抢不过后还回头寻找浅渊的帮助：“帮我，不……唔，不能让她去炸楼。”
浅渊：“……”
两个活宝，心累。
他坐到沙发上谁也没管，过了一会两人都没什么精力了才道：“别皮了，赶紧办正事。”
两人无视浅渊依旧争执着。
浅渊的声音大了几分：“都松手。”
两人还是没动。
“松不松。”
两人的屁股底下寒气阵阵，明显有要冻结的气势。
施涵和书简：“！”
他们同时松开了手，不自觉地朝后倒去。
一大一小的“duangduang”声响起。
浅渊低下头，一手揉了揉额头。
妈的，头疼。
书简能感受到浅渊是生气了，他拍拍屁股爬起来，从衣袖里掏出那张周周巴巴的海报，把它展开平整，“你真是太不爱惜了，这可是我姐姐的海报。”
施涵也不甘示弱地爬起来，她瞪着书简：“怎么和你师傅说话呢，不是我你能拿到你姐签名？”
“没有你，我也能……”
浅渊：“咳咳。”
施涵拍拍手：“算了，洗澡去。”
她刚走两步又回头警告：“不许偷看啊。”
浅渊，书简：“……”
谁会偷看小屁孩洗澡啊。
等施涵离开，书简又看了眼浅渊，浅渊点头，“开始吧。”
书简把手盖在竹墨的签名上，深吸一口气，手上发出白色的光芒。
浅渊没想到书简能让他也看到，等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一个破败，满是鲜血残骸的屋子里，而双眼赤红的青慕就站在门口含情脉脉看着他。
浅渊：“？”
这狐狸什么毛病。
“为什么？”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浅渊口中传出。
“竹墨，你真的不知道吗？”
竹墨？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浅渊低头，果然这是一个女人的身体，这是竹墨的第一视角。
青慕眼里的情愫消失，红色的眼眸里透出邪光，“我恨你。”
竹墨的身体明显僵了下，过了好久才哽咽道：“这不公平，你说你恨我，可在此之前我都不认识你。你骗我，戏我，害我，现在还要杀死我，就因为一个不明不白的恨吗。”
“从来都不是不明不白，为何而恨你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竹墨的眼泪流了下来，“从头到尾，都是你的一言之词，凭什么你说你恨我，我就要死，这不公平！”
她又喊了一遍：“这不公平！”
“神界不是公平的，乱界，更是没有公平可言。”
青慕提起神界，却让竹墨拿回几分理智，“神从来都是公平的，即使注定死亡，神也会给予众生挣扎的权力，乱界又凭什么不行？”
“即使我注定死亡，我也有挣扎和反抗的权力，我死也要死的明白！”
青慕听了竹墨的话愣了下好像想到了什么，转而又拿出折扇轻轻抵着下巴，“好啊，我给你这个机会。”
折扇打开上面画着一个巨大的九尾狐，青慕轻轻扇着，颇有几分漫不经心：“乱界向来实力为尊，只要你强到有足够的话语权，让我杀你需要掂量几番考虑后果，就算你赢如何。”
“但是。”不等竹墨思考利弊，青慕又道：“你只有三百个满月。”
竹墨不太理解满月的概念，青慕主动解释：“乱界靠满月计算时间，而每次满月的时间并不固定，当年最快的摩格也用了近六百个满月才站到了一人之下的位置。”
“要么创造奇迹，要么现在死去。”
折扇合起指向竹墨，掀起一阵妖风吹起她的裙摆，满月的血光开始洒满庭院，“你选吧。”
红色的光芒镀在竹墨身上，脚下的尘埃在不断上浮接收着月光的洗礼，在血雾弥漫的那刻，竹墨做出选择。
她那被染红的双眼看向青慕无比坚定：“我会创造奇迹！”
“呵。”青慕毫不意外竹墨的选择，他的轻笑声与堕者的嘶吼声一同传入竹墨的耳中。
“欢迎来到真正的乱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