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她好像不太需要你
“那么就这么说定啦。”
施涵得了个小徒弟可以说是非常开心，她迫不及待拉着书简往自己房间跑去，“走，师傅带你画符去喽！”
不一会，施涵的声音又从远处传来，“帅哥，你就自己挑个房间吧。”
浅渊：“……”
他的眼皮子跳了跳，书简，希望还能再见到你。
他把几个房间都转了一圈，最后选择了一个浴缸最大的房间并且一进去开始摸索怎么放水，由于不知道还有冷热之分差点被烫熟。
经过了一番波折后才勉强开始放水，等到水快满后又把水净化一遍，浅渊才整个人脱光了躺进去。
海妖嘛，还是喜欢水的。
一进入水中，浅渊双腿就不自觉变成了尾巴。
然后，哗啦哗啦的，一池子的水没了大半。
浅渊：“……”
丫的尾巴太大了。
浴缸是个直径三米左右的圆形池子，而浅渊变回妖形后，光是下半身就有两米多，而展开的鱼尾更是硕大无比，
如果想把整个下半身放到池子里，浅渊就必须把自己缩成一个球。
在缩成球憋屈挤着和变回人舒服躺着之间，浅渊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重新变回人躺在浴缸里，然而刚刚的满池子水已经少了大半，只能到浅渊腰的位置。
浅渊：“……”
想到自己还要面临被烫熟的危险才能放水，浅渊无奈把手一挥，撒到地上的水又自己回到了缸里。
终于满意的浅渊把自己连同脑袋整个都浸到了水里，
那一刻，他只有一个想法——舒坦。
然而不等他舒坦几分钟，灯光隔着水面照在浅渊的脸上，没来由的，他又想到了那个背影。
妈的！
谁他妈要想到你！
浅渊把脑袋露出水面，有些恼怒地再闭上眼。
这一次无事发生，他什么都没想到。
然后，他又一次把头埋进了水中。
三秒后，他又一次露了出来。
“……”
妈的，等我找到了，一定要弄死你！
等几人重新聚在客厅后，书简和浅渊看着同样顶着黑眼圈的对方。
书简/浅渊：“……”
同时道：“你这是怎么了？”
书简/浅渊：“……”
浅渊抢先一步：“你先说。”
书简深深叹了口气，和先前的激动热血完全是两个人，“她一直在给我讲怎么聚灵，怎么画符，但是她发现自己讲不明白后，就给我丢给我一个大字——悟。”
书简差哭出来了，“你懂那种一睁开眼就贴着一张大脸的感受吗！”
“真的，真的……吓死人了！”
浅渊：“……”
听起来很惨。
书简幽怨道：“所以，你呢？”
这要我怎么开口呢？
浅渊想了想，“我总会想起一个人，所以睡不着。”
“好的。我懂，你想老婆了。”
浅渊：“……”
你可是真是太会……太会给我找台阶下了。
“咳咳。”施涵蹦蹦跳跳走出来，“怎么样，小徒弟，悟出来了嘛？”
书简吓得躲到浅渊身后：“没有，一定是你说的有问题。”
“不可能。”施涵塞了两张符咒到浅渊手中，“帅哥你把妖力凝聚在指尖照着画试试。”
浅渊拿起那张画好的符纸，一手指尖凝聚蓝色的妖力，在另一张纸上照着画了个一模一样的，完成后不等自己看上一眼又被施涵抢了回去。
她手一挥，浅渊画好的符纸燃烧，一道细细的水流出现，随后符纸熄灭，水流消失。
施涵得意地看向书简。
书简：“！”
这他妈是为什么啊！
“人家悟都不需要悟。”说完施涵意识到书简才是她的小徒弟。
那一刻，她看书简的眼神就像是自己家的孽徒被别人家的爱徒按在地上摩擦，是当着自己的面。
简直就是——丢脸丢到别人家，没处扔了。
“诶。”施涵十分伤心的双手合十，“罪过罪过，收了这么个孽徒。”
书简：“？”
他怎么就孽徒了，她还是个烂师傅呢！
书简摇摇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别孽徒了还是孽师傅了，先想想怎么找姐姐。”
“切，这还不容易。”施涵翻了个白眼，拿起电视遥控器坐到沙发上，按了几下在电视上调出搜索界面然后看向书简，“你姐叫什么名字。”
书简回答：“竹墨，竹子的竹，墨水的墨。”
施涵搜索竹墨二字后，频幕上跳出一堆花里胡哨的标题。
【新人竹墨获金狐奖，成为乱界史上最快的影后。】
【影后竹墨或将代替前影后温凌凌成为《鬼神颂》女主，疑似带资进组？】
【影后竹墨多次与天狐集团总裁青慕一同出入，疑似入住青慕私宅，二人原来是……】
【惊！如何用十个满月成为影后，她说……】
……
施涵小手挥舞着叫两人来看，“看，多简单，娱乐世界找人还要亲自去，你们是古人呐。真当狗仔都是吃白饭的啊。”
“而且啊，很多演员的行程都是公开的，一搜就知道了。”
没体会过现代社会的真古人浅渊和书简：“……”
虽然听不懂，但是，你说的都对。
“等等，影后？姐姐什么时候变成影后了。”书简看了半天标题才发现重点。
姐姐的处境和他想象的好像完全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人家现在是影后，风光得很。
施涵用手捂住自己的脸，自己这个小徒弟真的不聪明啊。
浅渊则是调侃：“你姐姐好像不太需要你啊。”
书简摇了摇头，嘴硬道：“不可能，她一定又中了幻境，对没错，一定又是被那个狐狸骗了。”
“啧啧啧。”施涵摇摇头，把书简拽到自己旁边，羞愧地开导：“小徒弟，你别不信，这娱乐圈的水啊比你想的深得多。表面互撕的两个人可能晚上还一张床上睡觉呢，懂吧。”
书简：“？”
不，我不懂。
她贴在书简耳边开玩笑：“说不定，回来救她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人家一个人当影后多快活。”
“不可能！”书简把施涵推开，坚定道：“不可能，姐姐不是那样的人。”
“嘻嘻，怎么不可能。”施涵再次扑过去，“来，我给你好好讲讲这第五城的肮脏事。”
书简吓得从沙发上蹦起来，“你别过来啊！”
“徒弟，你别跑啊。”
浅渊揉了揉太阳穴，真吵啊。
趁着两人嬉闹的功夫，浅渊拿起遥控器，看着上面一条一条的八卦新闻，摸索几下后就明白了用法，随手点开一个标题，慢慢看了起来。
“你别过来！”
“不嘛，不嘛，乖，要听师父话。”
“我不，你算哪门子师傅！”
“你说什么！”
……
不懂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伴随着扑腾扑腾的脚步声，浅渊忍无可忍，动手直接把半个套房都冻了起来。
两声巨大的扑通传，一时间都安静了下来，过了片刻，施涵故作矫情，“诶呦，可疼死我了！”
书简看着身下又硬了几分的冰，“！”
“你可别说了，他生气……”
“别吵了。”浅渊非常不耐烦，“你也说了这是个怎样的世界，娱乐至上，流言至死，你觉得这上面写的能有几分是真的。”
书简和施涵二人对视，“对哦。”然后同时看向浅渊，“你说的有道理。”
浅渊：“……”
你们真的很有师徒相。
“只有真的见到你姐姐，才能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浅渊略过几个一看就没什么信息的标题，点开关于竹墨出入青慕私宅的那条，边看边说：“谁知道这些写出来的东西是不是都是编的。”
书简，夸赞道：“还是你聪明。”
施涵撇嘴：“你可能真的太笨了。”
书简准备拍手的动作停在了半空，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地说出来。
“施涵说得没错，找到了。”浅渊放下遥控器，施涵和书简同时问：“找到什么了？”
“你姐姐的行程表，以及她助理的电话。”浅渊说完又在屏幕上搜了什么，片刻后，“青慕的私宅则没有详细记录，大多都是外界猜测。”
“正常，人家堂堂公司总裁又是第五城城主，可以说房产遍地都是，他的私宅岂是那么好找的。”
书简脱口而出：“可是第七城的城主就穷得很，只有一个破宅子，听说现在连灯笼都买不起了。”
第七城城主施涵：“……”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别人的房子数不清，她的房子灯都没有。
“娱乐世界嘛。”施涵无比牵强道，“各大娱乐大咖总要有点秘密可撕对吧。”
她说完拍拍手站起来，然后没走两步又扑通一声。
倒下来后，施涵毫不犹豫抱着自己一条腿，准备大哭特哭。
“停！”
浅渊一挥手，房间里的冰消失了。
施涵：“……”
这么不给表演机会吗。
“所以，我要怎么去找姐姐。”书简也爬了起来。
浅渊重新调回刚刚的行程页面，指着下面最近的一条，“这个，梦幻电影院的开幕仪式，你姐姐会代表天狐集团去参加剪彩仪式，我们……”
书简抢着说：“我们只需在那个时候制造混乱就能趁机把姐姐救出来了，是不是？”
书简说完后，客厅的气氛瞬间安静了下来，浅渊和施涵尴尬的互相看着对方，眼睛一眨不眨，谁都没有先开口，书简被两人间的争执气氛吓得没敢说话。
最后施涵的眼皮子抖了抖败下阵来，她揉揉眼眶里生理性的泪水，小脸拉拢着无奈道：“小徒弟啊，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通缉犯了。”
书简愣了两秒，茅塞顿开般：“对哦，我是通缉犯来着。”
施涵翻了个白眼，心道果然。
她又是摇了摇头，恶趣味十足：“而且，这是第五城，你要想让自己姐姐陷入什么亡命鸳鸯浪天涯的流言，然后被开启公开投票，我还能给你几个威力强大的爆破符。”
施涵说着还真掏出几张符纸拿在书简面前晃悠，“怎么样，考虑考虑吧。”
书简：“……还是算了吧。”
施涵很失望地准备把符纸收起来，这时，浅渊突然开口：“可以考虑。”
书简：“？！你说啥。”
施涵：“真的嘛？”
“嗯。”浅渊点了点头，“不过爆破符是备选方案。”
第五城的传送阵附近，人来人往中有个女孩正手里拿着一堆传单，然后接二连三地叹气，“这个满月的业绩又不能达标了。”
再走过去仔细一看，女孩的头顶还有两个触角，触角的顶端还挂着黄色的茸球。
阿蕊以为自己是只幸运很好的蜜蜂，她的一生无病无灾，在到了年纪要去投胎时，又莫名其妙成了妖怪，虽然变得不完全，还有触角和一点点的翅膀。
然后，她就变得不幸了。还没到人类世界玩几天就又到了乱界，被云尘集团的某个大忽悠骗了进去当演员。
呸，说是当演员，结果天天过来发传单，招不到新人还要扣工资。
关键问题是，她还被指定在传送阵门口招人，八辈子都不来几个人，这能招到哪门子人啊！
诶，又是小蜜蜂不幸的一天。
突然，阿蕊感受到身后传来一阵光芒。
传送阵来人了？
阿蕊激动地触角都竖了起来，回头一看，还真是来人了。
黑衣服，金眼睛，戴了个面具遮住了半张脸看起来有些高冷。但阿蕊凭借自己兼职当狗仔的灵敏嗅觉，这个人绝对长得不错。
而且啊，再看看，身高也够，身材也好，就是……看起来脾气不太好。
阿蕊还没走两步都能嗅到他身上的火星味。
emmmmm，真的脾气不太好。
但是作为一个小忽悠兼职狗仔，怎么能怂呢，上啊，为了自己的血晶。
兜里揣着几百万血晶犯愁找不到施涵的龙涅此刻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
他的生人勿近气场直接掀开周围不多的路人，让出一条笔直的通路。
走了几步，龙涅停了下来。
他看着这满是广告牌的第五城，心道总不能打个寻人启事吧。
“那个……”阿蕊彻底走近后才明白为什么周围没人拦他了，妈呀，气场真的好可怕，咬咬牙拼了！
阿蕊拿出视死如归的气势，递出一张传单，“帅哥，我看你资质不错，有兴趣来云尘集团当演员吗？”
龙涅第一反应是把人撵走，第二反应是……好像还不错。
放个自己的大广告牌上去，让施涵看见了来找他。
这几秒钟像一个世纪那般漫长，阿蕊心道：完了，我这个满月的血晶又没……
“可以。”
阿蕊：“！”
这个满月的血晶又有了，真是绝处逢生，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