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试炼之地
方明镜确定他不会突然醒过来，抿唇想了想，还是拿出丹药往他嘴里塞去。
“鲛人的自愈能力很强，能将他伤到这个地步，恐怕不简单。”
赵娴的目光一直在鲛人王的身上流转，就连方明镜也看不下去了。
“适可而止，我不想他醒来就是先把你打一顿。”方明镜啧啧两声，试图将赵娴拉回正常的状态，好言相劝：“说不定长风长得更加美貌动人呢？”
赵娴回头瞪了他一眼，较劲地说：“不看白不看，你以前可是在花楼议事的，怎么现在变得如此守礼？”
方明镜听她旧事重提，瞬间脸红得和煮熟的虾米似的。
“能不能别提……”
丹药喂下去后，见效非常快，鲛人王新的伤口已经愈合，他那惨白的脸蛋也逐渐恢复红润。
这一切不由地让赵娴怀疑方明镜是喂了什么大补丹给鲛人王。
“我可没多塞。”
无辜的方明镜两手一摊，眼睛还是死死盯着鲛人王。
果不其然，片刻后，鲛人王从虚弱中转醒，茫然地看着眼前两个弱小的人族修士正在盯着他。
忽然他的尾巴一动，直接变成了两条腿。
“啊！”
手疾眼快的方明镜立刻捂住赵娴的眼睛，腹肌和脸还能看，这个可就不行了。转头，就恶狠狠对着鲛人王说：“赶紧把衣服穿上！”
茫然的鲛人王并没有反驳，默默幻化出一身衣服穿上了，用沙哑的声音说：“你们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赵娴把方明镜的手拉下来，看了一眼穿戴整齐的鲛人王，向他缓缓道来。
听完后，鲛人王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他望着外面的“珍珠”说：“请叫我禾雾，不必称呼我为王。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想要得到先祖的传承，也不会放出食鱼。”
赵娴和方明镜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料到这样的起因。
“我以为食鱼是一直存在的。”
“我当初年轻气盛，为了证明自己势必要得到先祖的传承，一直在试炼之地不肯出来。月向不乐意为我处理事务，又厌烦了秘境中的生活，想要去陆地上走走看看。
但这一切我全然不知情，依旧在里面，后来我到达了最后一关，先祖的残魂却告诉我，我不是她要等的人。
于是，我一气之下打开了试炼之地的牢笼，放出了食鱼。”
禾雾看起来很懊悔。
赵娴看着他的眼睛，却直接戳穿了他的伪装，冷冷地说：“你真的觉得你有错吗？”
禾雾眯起那双极为漂亮的眼眸，露出了冷意。
“对，我没错。先祖的传承难道不是留给我的吗？她凭什么不留给我们鲛人？！”
他浑身颤抖着站起来，摔打着屋里的摆设，大肆发泄着他的不满。
方明镜见状，悄悄地把剑抽了出来。
禾雾冷笑着靠近赵娴，猝不及防地用那双苍白修长的手，死死地按住她的肩膀，在她的脸上打量着。
然后轻蔑地笑出了声。
“先祖说她的传承者是个极其特殊之人，你们长得也不如我，绝对不会是你们。”
说完，禾雾瘫倒在地上，咳出一大口鲜血后，他的脸色又开始变得苍白。随之而来的是他的表情，似乎回到了那个人畜无害的模样。
他抬头望着自家妹妹的屋顶，扯着嘴角笑了笑，又闭上了双眼。
可能是身体已经损坏到一定地步，他的腿维持不了多久，又变回尾巴了。
赵娴没有再靠近他，只是垂着眼帘说：“你疯了。你的鲛人子民该怎么办？你的妹妹出去看外面的世界，你呢？如果我猜得没错，你至死也只能在宫殿里了。”
听到这话的禾雾没有睁眼，只是淡淡地说：“不是还有左林那个老东西吗？我死了，他就是下一任鲛人王。”
死不死有什么关系呢？他躺在地上，无力去和赵娴争辩。
禾雾摆明了不想悔改，赵娴放弃和他说话。
方明镜却想起另外一件事，他说：“你知道试炼之地在哪。”
“就凭你们也想去？小小筑基修士，口气倒是挺张狂的。”禾雾睁开双眼，嘲弄地指着自己的身躯说：“我早已是元婴期，也落得这一身好不了的伤。”
看他这副虚弱的模样，赵娴认为他没有继续说谎，自己拿出霁月指着他的心脏。
“告诉我们在哪，我们自己去送死，你不是会很开心吗？”
这句话似乎戳到禾雾的痛点了，但他并不相信眼前这个女子会真的伤他。
这个肤浅的女子最是喜欢他的外貌了。
赵娴心一狠，将剑直接捅穿了他的心。
禾雾诧异地看着脸色突变的方明镜，忽然大笑起来，他淡紫色的双眸中忽然爆发出极大的喜悦，像是找到了自己喜爱的玩具。
“你和我真的好像，不不不，你只有一点点和我像。所以，我把试炼之地的位置告诉你。”
虽然他很虚弱，但终究是元婴期修士。赵娴并不放心，即使霁月还在他的心脏上。
禾雾扬起温柔的笑，迎着剑身环住赵娴，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就在这里。”
说完，还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耳朵上亲了一口。
而后任凭赵娴把自己推倒在地上，禾雾拔出剑后还朝赵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又开始莫名其妙地大笑。
笑了一会，他就没有了动静。
脸色丝毫没有变化的赵娴，把霁月收回去后，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鲛人，越想越气，直接朝他尾巴踢了一脚。
“疯子。”
方明镜见她脸色不太好看，就站在一边等她自己消了气。
“现在怎么办？”
“他说试炼之地就在这里，但他说的这里具体有多大谁知道？”
还有些气冲冲的赵娴恨不得把禾雾剁成鱼片直接煮了喂狗，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在哪见过这样的容貌。
让她总是不忍心下死手。
“等天亮了就去找找看。”
冷静下来赵娴，摸了摸自己被亲的右耳，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禾雾这个举动背后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