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歌声与血
很快就到了十五，赵娴和方明镜在等待秘境出世无果后，只好去瞧一瞧蓬云岛的奇观，顺道打发时间。
零零散散的人群坐在海边礁石上，等着海上小岛的浮现。
前来观赏奇观的修士不少，赵娴和方明镜混在散修中丝毫不起眼，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她抬头看向平静的海面，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谨慎的赵娴拉着方明镜往后退了几步，在他疑惑的眼神中解释说:“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还是小心为上。”
方明镜点点头，选择相信赵娴。
天渐渐黑下来，空中布满了闪烁的星辰和散发着柔和光辉的月亮，看起来十分宁静美好。
今天会有个好天气。
夜最浓之时，东岸的海面上浮出一座小岛，岛上的绿植郁郁葱葱，最中央还有一座高大华丽的金色宫殿，看风格并不像是蓬云岛上的。旁边是小小的草屋，看起来十分怪异。
围观的人群发出惊呼。
“竟然是真的！”
“那宫殿不会是鲛人的宫殿吧？”
紧接着歌声响起，幽长空灵，曲调单一，没有词只有哼歌的吟声。
赵娴听着听着，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那条和他们分道扬镳的鲛人，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她抬手摘掉面具，擦干眼泪。
“这歌声有迷惑人心的力量。”
方明镜注意到周围不少人痴痴地看着岛上宫殿，似乎还要往海里走去，立刻转头看向赵娴，却发现她正伤感。
？？？
赵娴重新戴上面具，狐疑看着瞪大眼睛的方明镜，不解地问：“怎么了？忽然想哭而已。”
方明镜抿嘴，示意赵娴看向其他人。
有的人痴迷，有的人神色恍惚，有的人暴虐，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同。只有一些心智坚定的人面色并无异常。
“世间只有鲛人的歌声有这样的效果。”
至于鲛人这么做的缘由，他们推测不出来。
这样一说，两人都没了观景的兴致，趁着人群混乱，先行离去了。
“不过，今天的事倒是提醒我了，上古秘境极有可能与鲛人有关。”
赵娴一边回想哪位陨落的大能和鲛人或者盛海对得上，一边和方明镜分析自己的推测。
“再等等，秘境应当就是这几日出世。”
眼看着蓬云岛上出现的修士越来越多，两人一点都不着急。毕竟他们才筑基期，岛上修士又以金丹期的居多，要抢也抢不过他们。
刚踏入客栈，大堂内其他人纷纷朝他俩看来。赵娴心下一惊，宋初月又闹事了？
愁容满面的掌柜连忙走过来，附在方明镜耳边窃窃私语道：“那位贵女死了，她的侍女封锁了整个客栈查找凶手，你们要是进来了就再也出不去了。”
闻言，方明镜紧锁眉头，直接看向赵娴。
“不碍事，到时候秘境出世再进去也不迟。”
他俩清清白白，又没杀宋初月，难不成那四个侍女还能强行给他们安一个罪名？
方明镜朝掌柜点点头，和赵娴走到大堂的角落里坐下。
其余人在打量俩人的时候，赵娴也在打量他们。
不算赵娴和方明镜，大堂内共有二十人，看穿着打扮和神态，其中九人是修士，他们高高挂起漠不关心，剩下七人神色莫测。
四个趾高气扬的侍女正在挨个盘问。
赵娴听了一会就发现，按照她们这个问法，问到天亮都不一定有结果，于是，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发呆。
很快，四个侍女就把目光放在了方明镜身上。
“我们是鹤山派掌门之女宋初月的侍女，请回答我们的问题。若是我们查不出来什么，你们就一起等着掌门亲自审讯。”
好大的口气，还审讯？真把她们当犯人了？
方明镜压下心中的不悦，点头答应了。
赵娴不动声色打量这四个侍女，看到态度陡然变差的侍女，心中不免觉得好笑，自家主子死了居然开始见风使舵了。
“你们什么离开的？去做了什么？”
“晌午离开，去看蓬云岛奇观。店里的伙计掌柜都能看到。”
方明镜看她们咄咄逼人的样子，特意补充了一句。至于她们信不信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侍女们互视一眼，转身又去重新审问他人。
看来，她们并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
“鹤山派，是哪个地方的宗门，这么嚣张？”
赵娴召唤了水，用指尖沾了一些，在桌子上写下这一句话。
方明镜回头看了一眼，写下两个字“佛宗”后，赵娴瞬间恍然大悟了，原来是佛宗庇护下的小宗门，难怪气焰这么足。
“你们要是不说实话，休怪我们动用私刑了！”
为首的侍女嘴上放着狠话，但赵娴看到她右手微微颤抖，似乎并不敢动手。
这时，一个带着低头玩弄着手里念珠的修士抬起头来，露出满脸的伤痕，冷漠地说：“你们问的也差不多了，还没有个结论，不如将你们掌门请过来吧。”
侍女哪见过这副尊容，吓得后退几步，但碍于面子，她们装作无事发生。
只是说话的气势小了许多，色厉内敛道：“小小修士口出狂言，我们掌门也是你说能见就能见的？”
揣摩了一会的赵娴确定了，侍女们只不过是花架子，动手是不可能动手的。
难怪，凶手要挑宋初月下手。
四侍女什么都不说，只管问，赵娴猜以她们的智商真的很难找到真凶。
方明镜又在桌子上写了一句话。
“凶手大概不在这里。”
如今的蓬云岛修士众多，是浑水摸鱼的最好机会。若不是有特殊癖好的变态，凶手杀了宋初月一定马上就会离开客栈。
许久没有说话的虚蛇也插了一嘴：“我闻到了海里的腥味，反倒是你们所说的海中灵兽有可能杀了那个小姑娘。”
“可鲛人不是隐世了吗？”刚问出话的赵娴立即意识到自己前不久还听到了鲛人的歌声，“鲛人也吃人吗？”
“明知故问。人都能吃人。”
说完，虚蛇又开始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