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祭天
赵娴踩着点，靠着虚蛇巧妙地避开了昆仑宗的小队。
毕竟她不太好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赵娴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客栈大堂里，看着街道被一点一点清理干净，再铺上无数的花瓣。
给赵娴端茶倒水的伙计崇敬地看着撒花瓣的人，似乎觉得那是一种极为高尚的职业。
“这也是祭天的一部分？”
看着无处落脚的花瓣地面，赵娴嘀咕了一句，真会玩。
“这是当然，圣女不能沾染尘土，从此刻开始，你们就不能出去了。”店内三个伙计异口同声地回答赵娴，恨不得把她也洗脑成圣女的信徒，“等你见过圣女的祭天，你就会知道，圣女是多么……”
伙计还没说完，就被莫雪芽打断了。
“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那我们明天怎么出去？”
伙计摆摆手，对莫雪芽的不敬视而不见，反而以为她非常感兴趣，就说：“等圣女的轿撵走过，你们就可以走了，踩着花瓣沾沾圣光。”
莫雪芽和赵娴相视一眼，分别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一丝嫌弃。
“行了，忙你们的去吧。”
莫雪芽抛出一块下品灵石打发了伙计，就坐到赵娴的对面，开始唉声叹气。
“怎么了？”
赵娴想不到她还有这样忧愁的一面。
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茶杯，莫雪芽的一双眼睛又直勾勾地看着地面上新鲜的花瓣。
“虽然我们此次前来只是调查圣女，但我总觉得圣女扎根在唐城数年，很难把她的真面目挖出来。”
看这伙计这样子，估计圣女说什么都是对的。
“我们不过是小弟子罢了，那些大事还是要宗门出手。”
赵娴并没有那么担忧，哪怕那个圣女和他身后的人再厉害，应该也没有虚蛇厉害吧。
“说得也是，天色不早了，今晚该好好休息。明天说不定就要打起来了。”
莫雪芽这话可不是随便乱说，这一行人里除了她个个都是好战分子。
赵娴听得一愣，但仔细想想，莫雪芽说得对。看不惯圣女做派的散修恐怕会更多，到时候祭天就会乱成一锅粥。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虚蛇从手腕上爬下来，直起半条身子，和赵娴对视。
“怎么了？”
“花瓣里夹杂了一些三味梦，是妖域独有的三味梦，可致幻。”
赵娴一惊，抬眸望向窗外，外面这么多条街，不知道里面藏了多少三味梦。
“那岂不是现在就能让人陷入幻觉中？”
虚蛇摇摇头。
“没有这么夸张，等你们踩上去，沾染了三味梦的汁液，才有可能陷入幻境。”
赵娴悄悄打开窗户，还能看到路边行人兴奋的模样。
“这也算得太巧了，谁知道明天从这花瓣路上走过去会发生什么？”
赵娴还本想凑个热闹，虚蛇告诉她这件事后，她不敢了。
“傻乎乎的，明天他们都会走在路上，你爬屋顶上不就好了？”虚蛇的豆豆眼眯了起来，看赵娴是那么的恨铁不成钢。
赵娴捂住了脸，天知道她已经习惯了在城内走路。
她可没有走过屋顶的路。
第二天天还没亮，敲锣打鼓吹奏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赵娴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可以清晰地看到不远处的人群。
他们统一穿着白黄相间的衣裳，浩浩荡荡的，据赵娴估计有百人。
慢慢的，人群走到客栈所在的街道上，赵娴彻底看清楚了。人群两侧的人负责吹奏，他们吹的就是一些庄严肃穆的曲子，赵娴没有听过。
最前面站着六个少女，她们的模样就是仿照圣女像来打扮的，不一样的是，她们没有佩戴面纱。
剩下的都是健壮的男子。
赵娴努力寻找一个角度，试图掩藏自己的同时还能清楚地看到圣女的模样。
虚蛇嗤笑一声，让赵娴依靠在窗边。
八人抬着华丽的金色轿撵，缓缓从赵娴眼前经过。轿撵上点缀着无数绽放的鲜花，一阵微风吹来，掀起中间的白色薄纱，露出半张美若天仙的脸庞，还是一副悲悯终生的模样，看得赵娴差点被蛊惑住了心神。
虚蛇啧啧两声，非常不客气地说：“还没阿莲好看。”
这话立刻把赵娴从那种迷幻的境地中拉了出来，她无奈吃狗粮之余对虚蛇的好感直线上升，不愧是老祖看上的男人。
“不得不说，他真是我见过最美的男人，就连万长行也比不过。”赵娴歪头，回忆了圣女的半张脸，发现干这行的人果然得长得很漂亮。
两人说话间，人群已经离开一会了，等天彻底亮了，就要举行祭天仪式。
欣喜若狂的城民们走在花瓣路上，始终与圣女的轿撵保持一段距离。
虚蛇说：“等等，还没到时候。”
赵娴就站在原地，忽然她看到了人群中的昆仑宗弟子，他们挤在人堆里，东张西望的。赵娴看来看去都没有看到方明镜和杜霜黎，心底松了一口气。
“走。”
赵娴轻轻跳上窗户，借着腿上的劲，一个扭身跳上了屋顶。
她在屋顶走着，并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也没多想，先跟上圣女再说。
圣女又绕过一条街终于来到祭天的地点，竟然是城中的一座高塔。赵娴挤入城民，不明所以地看着圣女在六个少女的搀扶下，走向高塔。
高塔前摆放着一堆祭祀的物品，有珍贵的装饰品，也有肥硕的牲畜，这些都很寻常，不寻常的是祭祀台中间摆放的面具。
赵娴猜想这个面具会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穿着繁复华美衣裳的圣女动了，他似乎在跳舞，动作优美，看起来像是那么一回事。
随着圣女的舞姿，城民的脸色变得奇怪起来，一个个露出痴迷的笑容，双目失神，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快走。”
空中传来一道声音，赵娴猛然抬头一看，是莫雪芽。
此时圣女的周围被六个女子包围，他没有惊慌，依旧面带微笑地跳着舞，好像那些人威胁不到他。
灵香派弟子发现自己无法靠近圣女，他的周围就像是一层胶，捅不开，而那些随行的少女和男子将灵香派弟子团团围住。
直到圣女将这支舞跳完，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割破自己的手掌，将鲜血淋到面具上。面具非常邪性，把血液吸收得一滴都不剩。
眼看灵香派弟子挣脱人群，就要离去，有个少女忧虑地看向圣女。
“无事，整个唐城已经在我的掌控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