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打赌
一品居是华国首屈一指的五星酒店,其在国际酒店中也挤进前十。
其中最有特色的便是其主打的传统餐饮,据说都是宫中御厨传下来的方子和工艺。
特地空着肚子过来的水仲卿在前台报了路元洲名字。
然而服务员将他领去的是康乐部vip包间。
“水仲卿怎么还没有过来呀?迟到,一会儿来了先罚他喝几杯。”
刚到门口水仲卿便听到包间内晏阳初叫嚷的声音。
侍者将门打开,水仲卿一边低头看了眼手表,一边说道,“帝都时间8点零三秒,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哪儿迟到了?”
手臂放下,水仲卿这才抬头,一一扫过包间里的众人。
晏阳初在和路元洲在打台球,蒋向笛和一个陌生的络腮胡男人正围在王权谨身边打着扑克,
水仲卿将目光重新定在坐在座椅上穿着唐装的王权谨身上。
此时王权谨把玩着手上的扑克,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水仲卿。
上次锦瑟见到水仲卿时他就发现水仲卿的不一样,没有了在监狱时的刻意隐忍,骨子里的妖邪和野性放肆的显露出来。
对视王权谨的目光,水仲卿勾起一抹微笑,像是真的参加旧友聚会一般,“瑾哥,诸位,好久不见!”
“啧啧啧,真是区别对待,怎么称呼到我们这里就叠了。”路元洲一球打偏,摸起巧克粉擦着杆头,朝着水仲卿暧|昧一笑。
“等熟了,就不会了”水仲卿保持微笑。
“诶诶诶,过分了,亏我看见你的新闻报道后,就担心的寝食难安。”路元洲失望的叹口气,“没想到,仲卿你一来就伤我心。”
“那真是抱歉,下次少看点。”水仲卿从桌上端了一杯酒,对王权谨说道,“瑾哥,敬你一杯。”
“来”王权谨对水仲卿两指一勾,手上的牌也放在了桌上。
水仲卿笑容不变的走过去。
王权谨接过水仲卿手上的酒,一饮而尽,“收到了,味道不错。要来玩把牌吗?”
“我没吃饭呢,要不你们先玩着。我上去吃一顿?”水仲卿左右看了圈,见茶几上有些点心,便拿起一块就吃了起来。
他是真的又渴又饿,泡的茶都没来得及喝一口。
“想吃什么,直接点,在这里也可以吃。”王权谨话音刚落,蒋向笛就递上来一部ipai菜单。
“他们这里还真是贴心。”水仲卿接过菜单,朝蒋向笛点点头,便翻看起来。
“怎么,以前没来过?”王权谨说着,一手搭在水仲卿肩上,目光落在水仲卿锁骨间带着的红色如意锁上,配合着水仲卿雪白的皮肤真是又娇又艳。
“锦市既不是沿海城市也不是交通要塞的,哪儿来的一品居。”水仲卿随口问道,“瑾哥有推荐的吗?”
王权谨搭在水仲卿肩头的手臂前伸,在贡菜那一行指点了下,“这一页都不错,看你喜欢哪个?”
“那就来个雉羹,一份琉璃玉骨,你们有什么要吃的吗?”水仲卿环视眼众人。
最后在瞪着眼睛张大嘴巴的络腮胡子的男人身上停顿了几秒才收回目光。
“我我我,来份龙须酥,龙须酥!”晏阳初举手回答。
“好,你也没吃吗,不来点主食什么的?”
“吃了,我们今天调查——”心满意足的晏阳初话不经过大脑就要说出来。
“咳咳”路元洲反应迅速的咳嗽了一声,打断他的话头,“给我来一份额,一瓶龙吟红酒吧”
“你确定?”水仲卿疑惑。这房间里虽然食物很少,但酒是真的多。
“那可是余大厨的拿手好菜之一,自家葡萄园酿的红酒做的乳酪,连酒瓶都可以吃。”知道水仲卿没吃过后,晏阳初便得意的介绍起来,说着还感叹一声,“你这运气是真好,平常哪里能随便点这些菜。”
“荣幸至极。”下了单,水仲卿将菜单放在一旁,问道“对了左先生没和你们一起么?我中午还见他了。”
“他啊,一会就来了,说什么要带着亲手做的糕点,诶,谁来一品居还自己带食物啊。”说起左星和,晏阳初就一副牙疼的样子。
路元洲则一副似笑非笑表情看着他,“怎么,找他有事?”
“当然,我还想请他帮我个小忙呢。”水仲卿一脸坦然的和他对视。
“什么忙需要找他,找你身旁那位岂不是更有用。”路元洲不嫌事大的说道。
“这事还真非他不可。”水仲卿神秘一笑,眉宇不经意间邪气流窜。
百无聊赖的看着王权谨和蒋向络腮胡男打了几局,均以王权谨胜利为结果后,水仲卿轻笑出声,“你们好菜。”
“哪里是我们菜,明明是家主聪慧过人牌技高超而已。”络腮胡子反驳道。
“你说得对,所以才衬的你菜的明显。”水仲卿替贴心为他找补。
“嘿,你小子,来一局试试,老,老爷子真传弟子的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赌技。”
“我饭来了,没那个机会了,真可惜。”水仲卿听见门口的动静,便斜着身子看去。
果不其然,房门被敲开,一名服务员推着餐车走了进来,“您好,这是您点的餐。”
水仲卿没动,王权谨手还在他肩上搭着呢。
说起来,之前他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和王权谨应该保持距离的。
“端过来。”王权谨的手改为揽住水仲卿的腰,“就在这里吃吧,让他们两个旁边去。”
不用吩咐,两人便听话的收拾桌子移到一旁去了。
“好香啊,不愧是祖传御厨,厉害。”晏阳初一看见车,就扔下球杆跑了过来。
路元洲见此也只好跟了过来。
“不是,不是俺弄得,明明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这边服务员还在摆盘,敞开的门也没来得及关,外边发生的争执被一清二楚的传了进来。
这个声音?
“外面是怎么回事?”水仲卿询问。
“似乎是一名客人叫的代喝和另一位客人发生了争执,我们会立刻处理,非常抱歉,打扰到各位。”
“俺没有喝多,俺好好站在这里的,是你撞上来的。”说话人的声音嗓门越来越大,焦急的情绪也随着声音传递。
服务员见此,想过去关门。
水仲卿却起身说道:“我去看看。”
出了走廊,水仲卿果然看见那个司机,此时他正急得满头大汗,蜡黄的脸色也憋的发红。
而在他一旁和他起争执的不是别人正是左星和。
“赔我的糕点,”左星和臭着脸说道, “要不是你站在路中央,我能撞上去,为了做它你知道我费了多少功夫,我告诉你,这不是赔钱就能解决的。”
两人旁边还有一盒倒地的糕点,水仲卿大致清楚了情况。
“嗨,又见面了两位,说来真巧,上一次同时见到你们的时候还是在——三个小时前。”水仲卿清润的声音插了进来,争执的两人同时安静了下来。
“水先生,俺终于找到你嘞!”司机看见水仲卿,两眼瞬间通红,“俺是来道歉滴,俺想带你去医院,但是俺当时没钱,所以没敢开口,现在俺借到了钱,可以带你去医院检查嘞。”
说着,司机从口袋取出一叠红蓝绿的钞票,“还有俺刚接的代喝的活,再喝完那十瓶他就可以给俺三百,你等一下,俺马上喝完。”
说着,他拿起酒瓶就往嘴里猛灌。一旁原本就看热闹的的人均拍手叫好,“这都快喝了一箱了,竟然还能喝,海量啊。”
“什么?”水仲卿一把夺过酒瓶,“别喝了,你不要命了?不就是三百块钱,我给你。”
“你让我喝完,让我喝完吧。”司机听了,反而红了眼眶,他想挣脱水仲卿的手,又怕洒了酒水,另一手护在瓶口,“这是我堂堂正正赚的钱,我的血汗钱。”
水仲卿对上他的眼睛,那双被褶子压的不成型的眼眶中,有着辛酸、无奈、痛苦、悔恨、悲伤还有一些他看不懂的情绪混在里面,晦涩又震撼。
水仲卿心中一颤,缓缓松开了手。
司机拿起酒瓶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他喝的很艰难,吞咽酒水时肉眼可见的痛苦挤满面庞,似乎每一处褶子都在诉说着痛苦。但是哪怕如此他还在一口一口的吞咽着。
偶尔有溢出的酒水从嘴角滑到脖颈处,随着上下滚动的喉结艰难的流淌下去。
十瓶喝完后,他双手死死捂住嘴,但用力的又不止是双手,而是全身都在发着颤抖。
好一会后,他才放下手,对酒桌上的一名男人伸手,“给我钱。”
男人从兜里掏出五百递给他,“你可是赚到了,这些酒一瓶就好几千呢,这次喝的不错,给你好评。”
“谢谢。”司机冲他憨厚一笑,刚想说什么,结果一张口就是一阵干呕,他又立马用双手捂着嘴巴。
“行了,你先走吧。”那名男人连忙摆手,几分厌恶从脸上一闪而过。
“诶,你别走,现在该解决我们的事情。”左星和说着,眼中划过一丝不忍,却很快被愤怒淹没“你虽然可怜,但做错了就得为自己行为负责任你说对吧,水仲卿?”
“没错,你想怎么样?”水仲卿点头,问道。
“我要他和我玩一局桌球,输了他就滚出这里并且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当然,你也可以代替他来,条件不变,你敢吗?”左星和这看似是为难那名司机,实则是针对水仲卿。
“可以,那你输了呢,既然是赌约总得公平点。”
“今天的事我就不追究了。”左星和想当然的说道。
“但我追究,你要是玩不起,就别玩。”水仲卿冷笑道。
“好,输了我随你处置。”左星和咬牙说道。
虽然他是被激怒才放下这个承诺,但是,这也说明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
“如你所愿,哪里开始你决定。”水仲卿却丝毫不惊慌。
坦白说,他对输赢都无所谓,毕竟就算输了,他也有的是办法让左星和不再出现在他面前。
再说了,身为纨绔自己,没点玩乐的实力怎么能对得起这个称号,他对自己同样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