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无条件信任
长久的沉默后,王权谨说道:“二阳,准备一下,明天离开这里吧。”
“嗯,好——欸!离开这里吗?”晏阳初猛然拔高音量,他不敢相信这是王权谨做的决定,“你不是答应过凤少在这里呆够三个月才会离开吗,这才一个月。”
“我知道,去准备。”王权谨面无表情的重复了一遍。
“知道了。”晏阳初张了张嘴,再没说什么,便离开了。
王权慎是在当天夜里收到这个消息的,彼时他正在公司加班,但看到微信消息后,整个人都楞住了,“我靠,我这脑、白痴哥哥想开了?”
“怎么回事?”他回复询问。
“也许和水仲卿有关。”对方回复。
“!!!”王权慎盯着这个名字看了半天,给路元洲拨号打了过去。
“喂,老路,还睡呢!快起来,你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吗?我大哥要出来了!”王权慎激动的用左手拍打着桌子。
“哦——什么!你确定?”那边,睡得正迷糊的路元洲反应了几秒后,顿时睡意全无,“我靠靠靠,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公司,爵士等你。”王权谨也不管桌上的文件,抓起钥匙就离开了办公室。
“好,我马上过去。”
凤黎晰是在次日才在狱长骆甘给他报告后,才知道这件事。
凤黎晰一听,面色瞬间阴沉下来,“你说说看,谨为什么会离开监狱?”没有等驼甘有所回应,凤黎昕嘴角重新挂起温和的微笑,“是不是你照顾不周?”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凤总,您要相信我,我怎么敢对王权先生照顾不周,可能是最近无间的事情扰了王权先生的心情,所以才——”驼甘慌忙摇头摆手,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是吗?”凤黎晰后靠回椅背上,含住旁边人递过来的橘子,咀嚼完后,舔了舔嘴唇,眯起那双狭长的凤眸,柔着声说道,“监狱发生的动乱以及谨离开的前一天有什么事发生,都给我详细的报告一遍。”
“是”驼甘垂着头,不敢再看凤黎晰阴冷的双眸。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尽数报告。
“废物”凤黎晰将手上的茶杯用力往桌上一墩,冷笑道,“我当时推你上去的时候,你是怎么给我保证的!不仅没有拿到墨海监察基地的任何信息,还打草惊蛇,无间网域肯定会被更换,我破译这么久的努力功亏一篑。你说,要怎么办?“
“凤总,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这次要不是王权先生将雷国源调配到新的实验室,并且明令禁止除了左星和以外任何人禁止出入,我们也不会断掉对雷国源武器研发实验的监视,让他和八角大楼里的人联手炸开无间逃走。”驼甘跪在地上,一下一下的将脑袋磕在地面,“目前,我已经拉拢了杜启,正在对实验数据进行解析,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破解墨海监察基地的数据。”
“好,那我就再给您一次机会,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了。”
视频切断后,凤黎晰不屑道,“左星和还真是个废物,白瞎了那张我相似的脸,没一点留人的本事。倒是被个小狐狸精给捷足先登了。苍碧,给我查查那个水仲卿的资料。”
“好的,主人。”稚嫩的女音用着没有一丝起伏的语调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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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卿?老弟?怎么了?”
水伯寅很奇怪,昨晚水仲卿还缠着要和他一起睡觉呢,今天一早,他不过起床做了个早饭,再过来叫水仲卿起床的时候,就发现水仲卿不理会他了。
水仲卿端着水伯寅的笔记本盘着腿坐在床上,看似神情专注的盯着屏幕,实则满脸写着不高兴,嘴厥的能挂酱油瓶,“哥,我是不是很没用?”
“怎么会,只是有一点没用而已。”水伯寅连忙安慰。
水仲卿目光幽怨的盯着水伯寅,“所以,你是打算等公司倒闭后才告诉我吗?”
“仲卿,你现在需要休养,我做好了早饭下来吃吧。&34;水伯寅尴尬的说道。
“哼”水仲卿冷哼一声,继续摆弄手上的电脑。
水伯寅轻叹一声,“好吧,公司现在确实有些困难,你愿不愿来帮帮哥。”
“哼~做的什么饭。”水仲卿轻哼,勉为其难的问道。
“龙抄手。”
水仲卿一听,丢下笔记本,连忙跑到了洗手间,“等我,马上好。”
香辣的红油配上香浓的汤汁,烧滚出皮薄鲜嫩的龙抄手,入口爽滑鲜香回味无穷。
水仲卿一连吃了两碗才摸着圆滚滚的肚皮赖在躺椅上,晒着太阳。他眼眸放空心不在焉的晃荡着翘起的二郎腿。
水伯寅则在厨房收拾着碗筷,过了一会,厨房哗哗的洗碗声消失,水伯寅出了厨房,上了二楼。
水仲卿连忙侧身回望,仅来得及捕捉到水伯寅从回旋楼梯上转身的挺拔背影。
欸,他干嘛去啊?水仲卿心中暗道,对着楼梯口发起了呆。
所幸没过一会,水伯寅下楼的脚步声又传来。
水仲卿立刻躺回去,双腿一翘,两眼放空。
“仲卿,这个给你。”水伯寅端着一个棕色的雕花木方盒,打开,递向水仲卿。
水仲卿这才将视线焦距重新收回,看向盒子。当他看见里面的一部瑰红色手机以及一些项链耳饰后,神色呆愣,这些是他被押送看守所时被收走的物品。
盒子里,除了这些东西外,还有一个红木贝壳包装盒,看着有些眼生。
“这是?”水仲卿取出那个红木盒子,打开,一颗夺目的和田红玉躺在盒中。
他将玉石拿起放在手心细细打量,那玉石赤如朱砂艳若鸡冠,油脂光泽质地细腻,再加上精湛的雕工,以及美妙绝伦,稀世之珍。
“这是妈给你做的平安如意锁,本来是担心你赛车比赛太危险,做来保你安全的。不过我想现在,这锁其实是爸妈他们换了一种方式,陪在你身边。”水伯寅将如意锁 从水仲卿手上拿起,替他系在脖颈上,接着轻声补充了一句,“当然,我也一样。”
那如意锁的吊坠绳是由水仲卿母亲亲手编织的,坠着如意锁刚好卡在水仲卿锁骨上,温润的玉石贴在胸腔上,一指之下相邻水仲卿胸腔处的那颗红痣,互相映衬之下,越发明艳动人。
“哥”水仲卿摸着胸腔上的如意锁,抬头,看着水伯寅,眼中水汽弥漫,“公司情况是不是很严重?”
“没有呀。这一段时间,你那朋友主动过来帮忙,减轻了公司不少压力,怎么这么问?”
“我听你语气还以为你交代后事呢!”水仲卿深吸了口,拍着胸口,苦笑道“真是吓死我了,你说哪个朋友啊,我可得好好谢谢他。”
“就那个叫赵逐,是得好好感谢人家。”
听到这个名字后,水仲卿的笑容猛然僵硬,抓住水伯寅的手焦急说,“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什么怎样?”水伯寅本来还轻松的态度在看见水仲卿异常紧张的神情后,笑容收敛,问道:“怎么了,仲卿?”
“那个人有问题?公司的现在的状况就是他搞得鬼,而且,他还想杀你,你有没有和他接触过,不行,我们得去医院看看。”水仲卿从躺椅上翻起身,紧紧握住水伯寅的手腕,拉着他就想往外走。
“仲卿?”水伯寅拉住心慌意乱的水仲卿,“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是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卡在水仲卿喉咙里,他搓捏着手指,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自己重生的事情。
不是心中防备,而是不想让亲人知道自己遭受过的折磨。他怕他说出自己重生的事情后,水伯寅会询问他上一世的监狱经历,那些刻骨铭心,如堕深渊的经历,哪怕是想想都让他心惊胆颤。
“那你确定吗?”水伯寅回忆着一个月来,赵逐的举止言行,挑不出任何异样,如果真如水仲卿所说,那赵逐这个人,必然城府极深。
“嗯”水仲卿点头,“我确定。”
“好,我知道了。这个赵逐这样费尽心思的接近我们,结果自然是为了杀人诛心,不是有怨就是有仇,我会重新调查一下这个人。”水伯寅将水仲卿按回到躺椅上,揉着他脑袋说道,“去什么医院呢,你忘了,咱们家可是有私人医生的。”
“那个不靠谱的?”
“虽然鹤开霁被他们家里除名,但还是有些能力的,而且如果我们现在去医院的话,肯定会引起赵逐怀疑的,在弄清他目的前,我还需要和他周旋一番。”水伯寅拍拍水仲卿肩膀说示意他宽心。
&34;哦。&34;水仲卿挤着眉眼,还是把吐槽憋了回去。
“其他人现在不重要,倒是你,可得靠谱一点了。”水伯寅挺直身体,站在水仲卿面前,板下脸,恢复了在公司里不苟言笑的表情,连着气场变得沉稳锋锐,像是一把磨砺得宝剑。
“你想干什么?我可是艺术生。”水仲卿环胸抱紧自己。
“出来亮个相吧,这么多年,也不接触半点公司事物,大家都以为我是独生子呢。”
水仲卿皱眉佯装纠结道,“从总经理开始吗?不太好吧…”
“或者,二选一。”水伯寅嘴角一抽,转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