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老人回忆

    我笑着对老人说：

    “爷爷，看您说哪里去了，您是您，他是他，他自己要作恶，您拦也拦不住呀！”

    老人捋捋胡子，慢悠悠的说：

    “理是这个理，但我只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救他？明明知道他是个恶人，可我……”

    我说：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的初心是好的。凡是有生命之人，能救则救，这是佛的意思。您作为修身之人，这是该做的事情，你救他一点错都没有，您就不要自责了！”

    听了我的话，老人脸色平静了许多，不再那么痛苦了。

    我想起白老汉和罗开明的死，对刘海则痛恨起来，在心里暗暗骂道：这个恶贼真是命大，从那高的悬崖上摔下来，硬是没有摔死，还被老人救了，真是老天不公……

    我后边话的不知道为什么，竟说出了声，这使老人又一阵心里难过。他知道我恨死了刘海，他所能帮助我的，就是把他知道的事情全说出来。

    他想了想，平静的对我说：

    “孩子，你也别难受了，我今天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诉你们，你们做个全盘考虑，看如何才能把这个刘海抓住。”

    我说：

    “那太谢谢爷爷了！”

    老人说：

    “別说客气话了，老朽过去做错了事情，后悔已经晚了。

    去年夏天，我在黑水谭边采药，见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躺在谭边，知道是从悬崖上摔下来的。过去摸了摸，见他胸口还有气，便把他救回了茅屋。

    二十多年里，我曾救过好几个这样的人，他们都是在采药时不慎摔下来的，我当时想他可能也是这样的人，因此就救了他。

    可当擦洗完他的身子后，我发现他竟是刘海，想把他扔到黑水谭里算了。可醒过来的刘海痛哭流泣，说自己今后坚决改了，如再做伤天害理的事就叫他天打雷劈！

    我一时心软，就答应了他。他的双腿粉碎性骨折，我用多种草药，经过大半年的调理，才使他能站起来，但终是落下了残疾。

    我想他一个残疾人，不会再对人造成危害，病好后便放他走了。谁知道他贼心不改，出去后祸害别人，如不是你们今夭说，我还真不知道他又在外边作孽！

    这样吧，我给你们画张地图，把这里所有我知道的地形，道路都标出来，你们抓捕他时也好心中有数。”

    说完，老人找出一张大纸，在上面认认真真的画起来。

    我和谷云走到屋外，见白灵珠煮的狼肉汤正在翻滚着大花，灶里的火烧得旺旺的。如果不知道的人，肯定认为白灵珠是个围着锅台转的家庭主妇。

    我过去捞了一块肉，放到嘴里嚼了嚼，还不烂，怪香的。吃完肉我往灶里塞了两根木柴，火烧的更旺了。火苗映着白灵珠的脸，红彤彤的，越发显的秀丽端庄。

    我和谷云走到岗上，言形于色的对谷云说：

    “谷姐，这趟来的有收获吧？”

    谷云也高兴的说：

    “真没想到这次的收获这么大，有了老人的地图，抓捕刘海就容易多了！”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白灵珠喊我和谷云，说爷爷的图画好了，叫我俩过去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他好给解释。

    我和谷云忙跑回去，见老人画满了整整一张纸，各个路口都标了出来，连地下的溶洞也做了标记。

    进入老虎崖的道路有三条，一条旱路，两个溶洞。这两个溶洞，一个是谷云他们勘察的那个，直通崖底，可以直接捣匪徒的老巢。

    但很危险，溶洞的出口在一个瀑布的下面。瀑布的水流很大，发出的声响震耳欲聋。瀑布下是个深不知底的水潭，潭水常年保持一个水平，水位不高也不矮，也不知瀑布流下来的水都跑到哪里去了！‘

    还有一个溶洞是从竹竿山下通到老虎崖半腰的，洞口上下全是峭壁，下到崖底须得用绳索捆在人身上才可送下去。

    崖底有数十个溶洞，只有几十米长，不与外面相通，但可以住人。估计刘海他们现在都躲在崖底的山洞里，剿灭是个很不容易的事情！

    听完老人的介绍，谷云的眉头有些不展，她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复杂。地方公安之所以没剿灭他们，大概就因为太不容易的缘故。

    我见谷云有些不乐观，怕她的畏难情绪影响了老人的心情，便劝她说：

    “这么多道路地名，咱们一时也记不住，还是拿回去研究研究再说吧！”

    谷云似明白了我的意思，忙向老人辞了行，我们一行四人离开了老人的茅庵，向回单位的路上走去。

    走到半路上，我故意装累走在最后边，谷云问我怎么了，我向她使了个眼色。

    谷云知道我有事，就陪着我在后边慢慢走。白灵珠见有谷云陪着我，就和小警员蹦蹦跳跳的往前走。等他们走沅了，我低声对谷云说：

    “你用对讲机呼叫一下附近的同志，叫他们过来监督一下这个老人！”

    谷云惊奇的问：

    “为什么？老人不是什么都说了么，还画了祥细的地图，再监督他还有什么用？”

    我说：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老人我们和他只是一面之交，你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他如果说了假话，把我们引进了死胡同，到时候我们的损失不是更大吗？”

    谷云听了我的话想了一会说：

    “你说的对，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这就派人监督他，看我们走后他有什么行动！如果去给匪人报信，就说明他说的是假话！”

    说着话谷云按响了对讲机，对面传来了山扬的声音，问有什么事？谷云叫他派一个有侦察经验的警员过来，有重要的事情，山扬答应声知道了。

    停了不多时，一个穿便衣的警员跑过来，问谷云什么事？谷云指着身后山岗上的茅庵说：

    “那个草棚里住着一位老人，你给我二十四小时盯紧他，看他都到什么地方去，或跟什么人说话，一举一动都要及时汇报。”

    警员说了声知道了，转身就向茅庵附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