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白老汉的死因

    一切忙完之后，村民们都各回各家了。本来大家应该在白家吃一顿，如果是有门有户的人家办丧事，这顿饭是一定要管的。

    可大家看着白灵珠一个孤伶伶的孩子，家中要什么没什么，怪可怜的。虽然有我在帮忙，但我毕竟是个外人。虽然认了白灵珠为妹妹，但终没有血缘关系。

    他们也不好意思叫我多破费，都只好各回各家了。

    众人走后，我陪着白灵珠在院里为白老汉守灵，这才有时间问白老汉是如何死的事。

    我问白灵珠说：

    “爷爷是什么时候被人打的？你当时在不在家？”

    白灵珠说：

    “我从北岭放羊回来，见后面有个一瘸一拐的老人跟着我，我也没有放在心上。到了家，我把羊赶到羊圈里，又去给羊割草。

    回家来见爷爷躺在血泊里，双手捂着胸口。我问爷爷怎么了，爷爷有气无力的跟我说，他不行了，叫我快去找你。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并说要越快越好！

    我当时什么都没想，就飞快跑着来找你了！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知道爷爷是被谁打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我又问白灵珠说：

    “你还记得你放羊回来，跟着你一瘸一拐的人长什么样吗？”

    白灵珠眨眨眼睛，想了想说：

    “是个高个子老人，别看一瘸一拐的，走起路来好快。我赶着羊群时而快时而慢，但始终都没有把他拉下。唉！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怀疑他是杀害爷爷的凶手？”

    有些事情我还不想让白灵珠知道，就淡淡的对她说：

    “我只是随便问问，并没有怀疑那瘸子是杀害爷爷的凶手。”

    白灵珠说：

    “那爷爷是谁杀害的呢？”

    我说：

    “我也不知道，只有等埋葬了爷爷后，咱们再慢慢的查吧！”

    太阳快要落山了，我给白老汉又烧了撮纸，对白灵珠说：

    “出来一天了，我得回去跟领导说一声，晚上我来陪你给爷爷守灵。”

    白灵珠眼泪汪汪的看着我，有点不想让我走。可想了想还是对我说：

    “回去吧，夜里我一个人不害怕。那么远的路，你晚上就不要来了！”

    我说：

    “那怎么行，晚上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白灵珠看看我没有再说什么。

    我一路跑着回到机关，崔主席看见我就劈头盖脸的问：

    “你干什么去了，咋一天看不到你的人影。你有什么事要去那么长的时间，工作还想不想干了？”

    我见崔主席发怒，笑着向他解释说：

    “后山沟我有个干妹妹，她爷爷不知为什么突然死了，我在那帮她处理些后事！所以回来晚了。”

    崔主席听说我和地方上有关系，火气更大了，厉声喝斥我说：

    “你什么时候和地方上扯上关系的？我们是国企，有许多东西是不能让地方知道的。你这样做，是不是不想干了？”

    我知道有些事情确实怨我，也不怪崔主席生气。但事情已经这样，我也没有办法，只好耐着性子和崔主席解释。我说：

    “认这个干妹妹还是没来机关以前的事。一天出去画画遇到了雨天，去躲雨时，遇到了一个放羊的女孩，……”

    于是我向他说了认识的经过，并说了后来救山扬时女孩立过大功，连局侦察大队长谷云都夸奖过她的事，和崔主席讲了一遍。崔主席这才散去睑上乌云。然后对我说：

    “你怎么不早讲，我还以为你和地方上不三不四的女子有什么勾搭呢！”

    这个崔主席，说我不早讲，他让我讲了吗？见面就是一顿批评，我哪有时间跟他讲呀！

    但我并没有生崔主席的气，他是在为我好，怕我跟地方上的人学坏，毁了我的一生。虽然不分青红皂白就批评我，只是方法不对，并没有存一点坏心。是个值得尊敬的好人。

    崔主席问我：

    “事情处理完了吗？还需不需要你再去帮忙？”

    我说：

    “我还得去，她爷爷死了，就剩她一个小女孩，又住在村外，连一个亲人也没有，我实在是不放心！”

    崔主席说：

    “那你去吧，路上小心。埋葬了白老汉，你赶紧回来，别耽误了放映电影。队上的人天天打电话问这个事，很是烦人！”

    我说：

    “谢谢崔主席，能得到你谅解，我知足了。办完白老汉的事我就回来，决不会耽误放映电影工作！”

    辞别了崔主席，我去食堂里吃了点饭，又买了些给白灵珠带上，就匆匆赶回了后山沟。

    山里那时候还没有电，到处一片漆黑，家家点的煤油灯，像萤火虫一样闪着微弱的光亮。

    我用手电筒照着路，深一脚浅一脚来到白老汉家门口。见白灵珠正在吃饭，村长坐在白老汉的棺材前。

    我知道是村长给白灵珠带了饭来，我怕她吃不饱，又把自己带的馍递过去。白灵珠也没有客气，抓起一个白馍就吃，看来她是真饿了！

    我走到村长的面前，递给他一支烟，然后自己也抽出一支，先给村长点着火，然后才把自己的火点上。吸了一口对村长说：

    “你回去休息吧，由我陪着灵珠妹妹就行了！”

    村长说：

    “那不行，我是村长，白老汉是我们的村民，他如今不幸走了，剩下白灵珠一个孩子我怎么能放心？再说你一个外人都这么关心白老汉的事，我身为村长，怎好一走了之！”

    我见村长如此说，也就没再说什么，我们坐下来，一同为自老汉守灵。

    白灵珠吃罢饭，从里屋找来一个草席，又拿来一床被子，让我和村长坐在上面。我们一边吸着烟，一边说着闲话。

    村长问我是哪里人，问铁路的工作苦不苦？

    我说我是从大平原来的，来单位前从没有见过山。来单位不久还被蛇咬过，当时死的心都有。多亏单位的老工人帮助，才慢慢习惯了，现在什么也不怕了！

    村长吸着烟，吐着烟圈说：

    “从中原来的人就是比山里的人聪明，一言一行都带着礼仪。你和白灵珠接触的只有一年多，已感化的白灵珠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像今天的事，如果不是你在后边教着，她决不会见了人就磕头。不但感动了我，连以前视她为妖孽的人都感动了！在这方面我真得好好向你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