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老鼠仓库
就在这时。
上课简易的铃声响起。
原以为就到此为止的男孩，没想到不远不近站着的女孩，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的话音刚落，来了另一位男孩，看着眼前的模样，快速跑到女孩的旁边。
他拉起了女孩的手：“上课了，老师要我出来找你。”
夏倪眨巴了一下眼睛：“我知道了。”
缓缓。
她在离开之际，转身反咬一口：“他刚刚骂我婊子。”
小男孩一愣，也回头看了眼：“别管他，有娘生没娘养，他妈还是买来的，活该现在跑了。”
短短数字，不大不小地传到他的耳朵里。
恶狠狠地握紧拳头，裤子往那男孩方向一扔，犹如原始人一样，奔跑骑在男孩的身上。
一拳一拳打向了他的脸，口里不断的谩骂：“婊子！”
被拉扯在地的夏倪，害怕起来，没想到这个小男孩会这么冲，原本就是想给一个教训。
可由于力量悬殊，加上常年的营养不良，整个人瘦得和麻杆似的。
小男孩第三圈被男孩一手抓住：“你他么才婊子！”
“我们快走吧。”女孩焦急地站在一边：“你要想教训他，下次吧。”
迫于无奈，男孩推倒在身上半裸的他，从地上站了起来，觉得不解恨，踹了一脚，才晦气地和女孩离开。
小男孩幽怨的眼神，死死锁在两人的身上：“死婊子！！”
与其说是前两次都是无知，这次恨不得掐死那女孩。
……
下课后。
男孩带着一大堆人，其中就包括夏倪，在课间休息时间，四处找小男孩。
她是真怕了，没想到会弄这么大阵仗。
与此同时，男孩手上牵来夏倪的大黑狗。
农村小学，说小却容纳太多的小孩，加上“一胎政策”对农村没什么用，该生不该生基本都成群了。
走着走着。
在一处老鼠的仓库门口，看到了一个小脑袋。
夏倪暗戳戳地再次看了眼。
笑着指了指南辕北辙的方向：“这里是老师关坏小孩的地方，他胆子那么小，一定不会来这里的，我们到那边找。”
男孩听得半信半疑，瞥见了木箱旁的小脑袋瓜。
他大步离开，响亮的开口：“好……”
木箱旁的小男孩，后背有些发凉，但好在人走了。
再往里边走，暗幽幽的，不时传来老鼠的叫声。
相比在外面成群结队找他麻烦的，都是不好惹的。
小心翼翼看了眼外面，没有人了。
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
这个仓库，他也害怕。
单从里边的声音，就能知道，那老鼠有多可怕。
站起身来，犹如特务，四处张望。
刚走出去，后边传来一个声音。
“狗儿子……”
小男孩立马头也不回的拔腿就跑。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他们那么多人。
不一会儿。
小男孩被几个人抓到老鼠仓库来，面对着夏倪。
男孩拍了拍她的后背，狡诈地夸奖起来：“多亏了夏倪，要不然，我们怎么会找到这来。”
女孩一脸忧愁，想开口解释，可是为时已晚，她也得罪不起男孩。
小男孩恶狠狠的盯着夏倪：“臭婊子！”
这是之前他爸的口头禅，现在骂人也只会这一句。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男孩动了动唇，命令的语气：“挺会骂的，把他带到老鼠堆里去，撕烂他这张破嘴。”
几人面面相觑，迟疑的脚步像定海神针定在那里。
“没胆的东西。”转头对一边的女孩邪笑：“夏倪，我帮你报了仇，现在你去把他推到里面去。”
女孩身上发怵，脸上冒汗：“我不想去。”
男孩急得推倒了夏倪，嗓音讥讽：“要不是因为你，我会被这小屁孩打，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手上擦破了皮，掌心流出了滴滴血珠。
男孩冷笑着，踢了脚夏倪：“学习好有个屁用，我妈说迟早要嫁人，难不成真以为自己自命不凡？”
敢怒不敢言地站了起来，怯懦地向里边走去。
满怀怨气的看着灰蒙蒙的地面，独自走向了黑暗。
小男孩看着狗咬狗的戏码，冷笑着嘲讽：“活该……”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小男孩也独自走了进去，在旁边的黑角落，遇到了同样的夏倪。
女孩忽然说道，语气狰狞j：“阿旺，咬死他们！”
几秒后。
外面传来了鬼哭狼嚎的声音，加上狗吠。
沉重的脚步声，肯定被吓得四处逃窜。
夏倪也害怕老鼠，但那都在里面，刚好这个角落，外面看不见，他们又不敢进来。
男孩千不该万不该讥笑她想走出大山的梦想。
小男孩冷嗤了声。
他的目光四处打量，没想到这女孩这么心狠手辣，咬死人是会出事的。
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他们要死了，你还能活吗？”
他说的是事实。
“关你什么事。”看都没看一眼。
她心里有数，阿旺从来就没咬死过人，顶多吓吓人，毕竟家里之前有前车之鉴。
他微抿薄唇：“差不多该出去了吧？”
夏倪心里盘算着，蜷缩在地上：“要出去你出去。”
他也胆怯，索性如她一样。
上课铃声响起。
好一会儿，不远处来了一位男老师。
“夏倪……”老师试探性地探头，唤了几声名字。
看在眼里的女孩，站了起来。
啪！
啪！
左右两巴掌，声音很是响亮。
嘴角不时抽泣，宛如一个泪人。
听到动静的老师，往里边走了几步。
在幽暗的环境下，提着胆子，听到几声老鼠的叫声。
男人嗓音微沉：“夏倪……”
伸着小手，抓着男人的裤边：“老师，我害怕。”
找到人后，一把抱起了女孩，往外面冲。
站在一边默默看戏的小男孩，面无表情地跟了出去。
男老师看清女孩脸上红肿的部位，困惑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你怎么在这里？”
夏倪哽咽地抹着眼角的泪：“是……是他们，不让我出来，说女孩子读书没用。”
男老师是来偏远山区支教的。
听到这，就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摸了摸这女孩的头，这时才发现，脚边还有一个男孩：“你脸上的伤是谁打的？还是他们？”
“不是。”忽然小手一伸，指着那小孩：“他说我连累了他，活该的。”
男人不悦地放下女孩，一把拎着小男孩。
反正皮糙肉厚，向那仓库大步流星走向里面。
双脚腾空，被莫名泼脏水的小男孩，后悔不已。
早知道就跑了。
急于辩解，可嘴巴像是在打架，怎么也捋不直。
“不……不……没”
嘭！
小男孩被扔了进去，双手摸到软乎、粘稠、微臭的东西。
碍于环境黑，什么也都看不清。
男人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啊……”
身后传来凄惨的叫声。
不过是小孩怕黑，皮糙肉厚的，没一会儿，自己会跑出来的。
女孩听着阵阵凄厉，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老师。”女孩粘人地扑了上去，眼下红红的，很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