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精神失常的女人
卧室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小白菜手上拿着的小本本，皱了皱眉，她还是不放心：“姐姐，我以后叫什么名字啊？”
门开了。
夏倪看着她手上的本子，让她忍不住心尖发颤。
女孩似乎有所察觉，想去伸手却又退却，天真灿烂地开口：“那我以后跟别人说我叫夏娜？”
她在征求女人的意见，本来就寄人篱下，怎么会像在外面随心所欲，想做什么，想说什么都有限制。
小白菜的身形是那样的小，苍白无力的笑容，在女人眼里，看着的还是那么的刺眼，就像自己工作讨好人一样。
夏倪的心仿佛被撕扯了一下，魔怔地弯腰，抓着小白菜的肩膀，用力摇晃道：“为什么要笑，为什么要讨好我，我明明说要养你的，可是你现在偏偏要一副寄人篱下的感觉，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连你也要算计、小心我？！”
“别忘了，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没了我，你什么都不是，还是街边的乞丐，为什么你也要算计我？！”
她的声音极具恐怖，就像是钢铁上指甲刺挠的声音。
小白菜愣了一下，身形震在原地。
瞳孔地震似的，骤然放大。
她被吓到了。
良久。
夏倪委屈地垂眸，将她拥入怀里，嘴里不停地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
孩子深吸一口气，顿了顿手轻抚她的后背，说着与年龄段不相符的话：“没事，一切都会过去的……”
她从出生到现在，都在被社会强制成长起来。
似是对女人说，又好像是在安慰自己。
夏倪抬头，看向她。
“你以后就叫顾娜吧……”
小白菜没敢多说，只顺着女人的心意领了：“嗯。”
安静的房间内，原本夏倪的嘶吼就像这长期被压抑的安静，浮于表面。
顾娜在那时，就察觉到女人的不对劲，还不等反应过来，夏倪就和发疯了一样，扑了过来。
她真的很害怕，尤其是情绪失控的人。
可现在除了她就没有其他人了，哪怕现在女人身上有病，那也不能走。
夏倪感受到怀里颤抖的躯体，怀着歉意地很无助。
女人的姿态太过高了，她现在能做的，仅仅只是给她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明天，你自己到小学部报到，五年级（3）班，我还有工作，去不了。”
夏倪的语气很是无奈，工作上走不开，而且，公司有多少头狼，想把自己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
……
顾宅
诺大的客厅，只剩他顾司白一个人。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男人接通，是黑子打来的：“顾大少爷，我这有几个姑娘，找工作，你帮我问问看，有没有合适的岗位安排一下？”
声音并未外放，在这宽敞的客厅中，却格外清晰。
“我和夏倪吵了一架。”男人冷峻地开口。
黑子很是震惊，他和顾老板说工作的事，他在和自己说私事，真是服了。
“这有什么好吵的？该过去的就过去吧，再说，她欠你的，也该还清了。”
黑子客观地说了句男人不喜欢听的，但事实摆在眼前，夏倪那姑娘让多少人欺负了，一双手都数不过来。
“还清？”顾司白不屑道。
凭什么她就可以忘记，而自己想忘都忘不了。
“啊………这，得了，你就当我说话是放屁，这是你们两个的恩怨，问我一个外人，不合适。”
黑子怪感觉顾司白脑子有毛病，别人都是让仇人在眼底消失，他倒好，一早估计给人送证，去找人麻烦。
“问你也是白问。”男子点燃一根烟，将打火机随手扔在眼前的茶几上：“你说工作这事，我到时叫夏倪把人安排过去。”
黑子没有再说话，有一瞬间，感觉顾老板是正大光明吃软饭的。
碍于是同一阵线，不好捅明撕破脸。
“……行，那我挂了？”
顾司白深深地吸了一口，轻缓吐了出来，连同鼻子上也有烟气，缭绕在鼻尖，慢慢的尼古丁气味：“嗯。”
嘟！
电话挂了。
背靠沙发，慵懒地看着头上的水晶灯。
他给了夏倪太多的东西了，身份、地位、名声……哪一样都是出自他之手。
除去第一次见面的凌辱，还有什么伤害到她，言语的讥讽，还是自己打了她？
他的神色并无太大的波动，也并未因着这么多年来，她夏倪享尽了一切的美好。
除去他以外，在闻人氏集团，都是没人敢惹的，以她那背地喜欢阴招的人，有谁敢惹，加上各部门安插了自己公司的人，又有谁敢欺负她夏小姐。
有时候就会想，自己对她是不是太好了，以至于，她想摆脱自己的束缚，联合闻人厉行给自己摆道儿。
灰色烟雾弥漫在空气中，他笑得很荒凉。
“夏倪，我对你这么好，连我那两个保镖和猪一样的狗东西都可以上你，为什么我就不行？呵呵呵………”
男人越想越不值，感觉女人越来越会装了，就像顾夫人一样，如出一辙。
是不是用强的，才会妥协？！
顾宅更多的是像一座镇，算上顾扬一家人，基本上七大姑八大姨，都住在这一座像“城”的地方。
顾老爷子之前也是住在这的，可惜遭到顾太太的算计，现在搬到了城南处的墓地。
现在顾老夫人一个人，守在房里，坐着轮椅，偶尔管家推到院子，老年痴呆看着天上的风景，一坐一整天。
顾宅从来就不信顾司白。
管家之所以这么帮他，无非仅仅一个原因，他知道老爷子是被自家人算计，才死在回来的路上。
现在，顾扬还针对自己，作为老爷子生前最看重的儿子，迫于无奈，严加看管不出事，不然，老爷子死也不瞑目。
他顾司白拿不了顾氏集团。
现在作为暂代掌权人，也只是表面风光。
闻人厉行真正要对付的是顾氏集团的父子，顾扬、顾倾末。
没想到，顾老爷子聪明一生，却毁在了自己儿子的手上。
……
电梯门叮的一声，里面下来了两人。
在后边推轮椅的妇人，往顾司白的方向缓慢过来。
轮椅上的妇人，神态自若地开口：“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