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106
无奈之下，心急如焚的方老爷子只好带着老罗前往了神经外科的手术观察室。
一推开观察室的大门，方老爷子和老罗都惊呆了。他们看到几乎省中医的全部神经外科医生都来了，而他们对院长的到来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全部都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术室的监控大屏。而李副院长则脸带喜色地帮着众位神经外科的医生斟茶递水，这项工作他还干得乐不开花。见到推门进来的方老爷子和老罗，反倒是让李副院长呆了呆，然后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
“老方，怎么你也来了？还把军区医院的罗方主任带来了。是知道我们这里的专家顾问主刀，特来观摩学习吧。”李副院长有些得意洋洋地说道。
“观摩学习？李晨，你也未免看得你家医院的专家太高了吧。”罗方有点不削地说道。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赶快让主诊医生把病患的资料拿来。老李要准备接手手术。”方老爷子说道。
“这，不太好吧。”李副院长说道。
“有什么不太好的，赶快去准备。”方老爷子有点恼火地说道。
“好吧。”李副院长放下茶盘，然后就问旁边正在观看手术直播的神经外科医生：“你刚刚拿着的病患资料呢？你最后来，应该是在你手上吧。”
神经外科医生并没有回话，而是不耐烦地把身旁的病患资料递给了李副院长。
李副院长也没有生气，毕竟现在不是打扰他们学习的时候。
李副院长回想起，就在手术刚开始后不久，呆滞状态的刘医生急促地对他吩咐道：“快，赶快召集全院的神经外科医生过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段直播视频赶快录下来，就算没来得及看直播的，以后作为全院的学习资料也是不错的。”
听到刘医生的这番话后，李副院长相信，经过这次观摩学习，在场观摩学习的医生应该都会有一个很大的提升。
而现在方老爷子要换罗方去接手手术，李副院长是千万个不同意的。但是，这个问题上还轮不到他说话，所以李副院长把目光偷偷地投向刘医生，希望刘医生能以神经外科主管医生说一句。但是显然，李副院长低估了刘医生的专注程度了。刘医生的目光停留在屏幕上，丝毫没有察觉到这边的状况。
罗方接过病患的资料，细细地看了一遍。眉头已经皱成一团麻线了。
“怎样？有什么问题？”方老爷子见到罗方皱起眉头，不禁问道。
“很大的问题，病患如果在我这边的话，我会建议病患家属做好心理准备，而且不建议动手术。”罗方细细地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手术的风险很高？”方老爷子问道。
“对，非常高。就算是我来主刀，也就是只有不到三成的把握。你家的主管医生刘医生恐怕也只有两成把握吧。”罗方解释道。
“那不做手术会死吗？”方老爷子问道。
“会，这种程度的脑部损伤。活下来的几率不足一成，而且这一成里面还得算上一大半是以植物人的状态。”罗方叹了口气说道。
“那就是做又死，不做又死。”方老爷子也叹道。
“对，这就是神经外科经常会面对的难题。明明知道结果，还是得不断地去面对。而且现在医患关系这么紧张，所以我们一般情况下不建议家属做这个手术。”罗方说道。
“但问题是，现在已经开始了。”方老爷子沮丧地说道。
虽然这个手术应该是家属同意的，但是问题的关键是如果病患死在手术台上，只要家属闹事，肯定会有人借此去深挖主刀医生。然而轩源貌似只有中医的牌照，还是方老爷子自己帮忙弄的牌照。至于西医的行医资格，别说神经外科了，连普通外科都没有。心如死灰的方老爷子暗暗地想着，出事后要怎么把轩源这惹祸精送走；然后给一大笔钱家属，堵住家属的嘴；还有媒体方面要怎么疏通和搞好关系。想到这些，方老爷子头都胀痛起来。
这时候，罗方想看看手术进行的情况，他把目光投向了屏幕上的手术直播，不由得咦了一声。
也正是这咦的一声，打断了方老爷子的思路。方老爷子抬起头，也望向了屏幕。
屏幕中的轩源正以无可挑剔的动作展示着他卓越的外科手术能力，虽然方老爷子不太懂西医，但是凭借着他在中医的外科手术经验，也看得有点感悟。心底不由得有一种无力的吐槽：卧槽马，轩源竟然会西医的外科手术。
而这时，罗方不自觉地说道：“老方啊，我发现你不太厚道。你说让我来救场，我看在你我多年的交情上，立马就来了；结果你是在炫耀你家的医生医术啊。不过，这位医生没见过，是谁来的？是海外归来的？如果你这边不要他，让他过来我这边，我为他申请高级职称。”
方老爷子嘴角往上抽了抽，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说道：“这个混蛋是我的孙女婿，轩源。”
“啊？是紫萱那丫头的老公？”罗方震惊地说道。
“是啊，这混蛋竟然是紫萱那丫头的老公。哎。”方老爷子叹了口气说道。
“怎么了？你孙女婿有这么厉害的医术，你不满意了？哦，懂了。你是不满他只会西医是吧。那么如果这样的人才，你不要，我可要笑纳了哦。”罗方讪笑道。
“滚滚滚，谁说我不要了。他可是我的孙女婿，而且轩源也不单单只会西医，他的中医医术更是惊人。”方老爷子立刻反击道。
“哦？他还懂中医，真是一个厉害的人物啊。不会是那个世家培养出来的子弟吧。”罗方有点诧异地说道。
“不是，他和你一样，只是一个普通人。”方老爷子轻描淡写地说道。
“什么？老方，你又骗我了。虽然我不是世家子弟，但是你们这些世家子弟不是追求门当户对吗？如果轩源只是普通人，能入你们这些门第的法眼？我不信。”罗方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回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