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职场失意
“怎么换？”被地摊上的晶体闪过的一丝光亮吸引，李易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价值两个信用币的物品！”戴着污垢的斗篷，更像是一块不知道哪里捡来的破布披在身上，看不清面貌，伸出脏兮兮的两根指头，在李易面前晃晃。
作为一个拮据的拾荒者，李易觉得还是稍微有点贵。
拿在手里把玩着这块立方体，透过光线，里面的一块生物脑组织被水晶完整的包裹着，千百纳米级的仿生纤维线连接着外围的触点。
这是一块脑组织，水晶体包裹着的，不是一块完整的，更像是某个脑组织的的碎块。
“这是一块带有记忆的脑组织，里面存放的可是一段完整的记忆。”似乎看出李易对面前的这个记忆存储组织感兴趣，地上的人忙不迭的推销起来，说出的声音才让李易知道对方是一个女人。
上层记忆馆里多的是，成百万上千万的都有，你这又有什么稀奇的，李易满是不屑。
“别看只有这么一小块，这可是比存放在记忆馆里那些拖沓一生的记忆更要简短和有趣，充实！”女人伸出的手比划着，洁白的指头和行头一点都不符，露出的半张脸也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
李易已经自我放逐两年了，在主动冻结身份代码和社会福利之后，踏上了流浪和拾荒的路。在这块悬浮大陆的下面辗转了很多地方，见过了很多人。
看到女子虽然穿着邋遢，可是面貌还比较白净的时候，李易猜测对方可能成为拾荒者时间还不长，不然也不会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卖了。
“一个信用币？”李易伸出手指，破旧的手套只剩下小拇指的位置还没有漏出指头。
女人侧头看着李易，直接伸手将立方体拿了回来。
“行，两个就两个！”看对方的态度已经是底价了，李易也不再坚持，直接拿出发行的纸质版代币券递给对方。
“不要代金券，要物品！”女子拒绝的很干脆。
李易挑挑眉，还以为自己能遇到完完全全的菜鸟，现在看来，对方也是老油条，这点小把戏糊弄不了对方。
只能将价值两个信用币的食品和药品交还给对方。
这是捡垃圾捡出来的，这么小的脑组织怎么可能是人类的，说不准是某种动物的，摆了很长时间终于出手了，看着大冤种李易远去的身影，女子庆幸自己刚才要价要的那么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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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进行连接？”
回到自己的暂时蜗居的小窝棚，李易便迫不及待的将晶体连接在了脑域仪上，准备就绪的声音可以确定，晶体内的生物组织没有遭到破坏。
对于这个只有鸡蛋大小，只有正常容量晶体的三分之一大的记忆晶体，李易还有一些小期望。
虽然在上面社会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接触到记忆体，都会从记忆体的存储里学习到很多东西，李易从记忆晶体中感受过很多事情，包括已经消失的事和物。
但从来没有在缺失主脑辅助和正规仪器辅助的情况下，甚至还在不确定这个记忆体是不是人类的情况下，只用一个连接器进入记忆晶体内世界的。
“确认连接！”深吸一口气，都已经主动成为流浪者了，还有什么害怕失去的？
在连接的瞬间，本该闪烁白色光芒的纤维束，却突然发出一道刺眼的红光。紧接着，变成淡淡的红光，在脑域仪和晶体之间流转。
等待进入晶体记忆世界的李易却没有注意到这些，只脑袋嗡嗡一阵，像是被锤击了一下，疼痛只持续了片刻，但李易觉得记忆里被塞入了一些东西似的，接着眼前的景色一暗，接着明亮起来。
视线里的事物也由自己蜗居的犄角旮旯变成了明亮宽敞的地方，此时的阳光从落地窗里投晒进来，虽然昏黄，却没有那种直晒的感觉。
很久已经没有享受过这样温和的阳光了，虽然昏黄的有些刺眼，但晒在身上很舒服。
“露西，调整感官感知度！”李易想让周围再舒适一些，不由的在脑海里喊道连接器的交互指令。
“无法调节，情况特殊。”露西的声音在李易的大脑中响起。
“李先生，您同意公司的补偿吗？”还没有细问智脑露西的具体情况，李易注意力就被出现的声音吸引，环顾四周，此时所在的房间更像一个会议室，很大，很宽敞，硕大的空间里只有两个人。
女孩坐在对面，很平静的看着李易，很有耐心的等待这里李易的答复。
每一个被裁的人员或多或少都会有过激的行为，来的时候同事已经提醒过，甚至连上司都过问了，虽然人数不多，却是一单大单，万不可掉以轻心，尤其是这些情商不高，却掌握一些特殊才能，甚至绝地反击的人。
看着对面这个头发有些蓬乱，脸庞还有点消瘦的程序员，高高瘦瘦的身型更像一个大男孩。
过厚的头发完全让人不会和程序员联系上。
总共就十个人，其余的九个已经顺利签下离职协议了，似乎是甲方公司有意，特定将这个人安排在了最后，已经准备开始一场硬仗的苏茜，这个时刻，反而对面前的大男孩有了一丝怜悯。
兔死狐悲。
“没有意见！”说完这句话，李易眉头一皱，张张嘴，有些惊讶的站起来，看着自己的手，有主观意识的动一动。
“这是？”李易心里开始震撼了，自己竟然能在这里说话，还能自我控制的活动身体，这里不是一个单纯的记忆世界。
“李先生请冷静一下，”拿着档案夹随时准备挡水挡东西的苏茜此时愈发的冷静，裁撤对象的突然起身，又突然的动作，让苏茜不得不防。
李易动动手指头，动动腿上的肌肉，感受着身体在自己控制之下的感觉。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自己以前的时候，体验记忆馆里的晶体，感受一个人的一生，或者其中的某一件事迹，只能以第一视角或者上帝视角，只能安安静静的看着，更像观看一场电影。
不能自主的说话，不能自主的做出动作。
“李先生，如果你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提出来，在同意离职的前提下，我可以为你争取到最大利益的。”看着对面错愕加惊讶的男孩，苏茜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遇到自残的，遇到动手打人的，遇到破口大骂的。
可看对方的表情，分明是带有兴奋的感觉。
而且是强忍难耐的那种兴奋，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嗯？”李易拿起来桌子上的文件，翻开第一页，看到上面的名字，看着上面的照片，这就是自己吗，好巧不巧的，这个世界自己也叫李易，照片上的模样和自己还有八九分相似，甚至比自己原来世界的还要年轻和帅气。
“李先生，有什么要求，请尽管提？”苏茜强装镇定，再一次友好的说道。
最后一个了，只要这个同意了，自己的任务也就完成了，这一单也就算了结束了。
“没有要求了。”
“那请您在这里签字！”暗自松了一口气，仍然表现出来职业素养的苏茜依旧挂着职业的微笑，心里却乐开了花。
“这说明我自由了是吗？”扭扭捏捏的签完字，李易问道。
“额？”拿到文件的苏茜，怎么也不会想到对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不是说，这一次是甲方公司要踢走几个老员工吗？
难道编程编傻了，真的只知道编程？连生活和人情世故都不懂了吗？
“是的！不仅您自由了，我也自由了！”说着像是嘲弄对方一样，苏茜摊开双臂，无奈又高兴。
“谢谢了！”不知怎么的，李易有一种被释放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