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痛，模糊，虚实第章第章第章第章
这几天一直做噩梦，断断续续，头疼。昨夜，父亲有几人来打牌，不知打到几点。
反正已经是深夜了，父亲那一伙散了，母亲邀请来打麻将的，还没走。
脚步声，吵闹声，开关，喝水，吸烟，身体的疲惫感一直刺激着王鄯的精神。
把台灯关了，透过门缝，光一直刺着他的眼睛。
右边是窗帘，被子，没有床垫下身铺了几层被子。
重重叠叠，大小不一，距离边缘的位置，突然变低。
如从下斜坡一样，手啊，脚啊，一放那儿就容易往下。
明明还是宽大的床，却留不下他的容身之所。
横竖睡不着觉，高高低低，肮脏的被褥，不知多久没有换洗。
他渴望着睡眠，却一直无法睡去。
就闭着眼睛，身体一动不动，说不上来的难受，总是想要调整一下。
在清醒与昏睡之间，不停的上下徘徊。
留有的只是一片混沌的精神。
窗外一直下着雨，雨水本应是最好的助眠。
但是父母的玩乐，一直影响着他，丰富的想象力与敏瑞的感官。
不好的隔音，搭配在一起，形成的是清晰而混乱，却又断断续续的，画面！
杂乱不堪，无法理瑜，刺激着神经。
活跃的精神，疲惫的身躯，矛盾的撕裂感让他非常难受。
总归是睡着了，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了，父亲的声音突然出来。
&34;王鄯，给你买的最爱喝的胡辣汤，赶紧起床！&34;
狭小的房间，顶上却挂着一个大大的灯。
王鄯曾与父亲反应，却如同没有听见。
每天早上，太阳的光被窗帘遮去大半，房间是暗沉的。
朦胧的精神，松懈的躯体，在光与暗的对比之下。
耀眼的白芒，突兀的打在眼球上，带来的是一阵的刺痛与模糊的视野。
还有突然紧绷的身躯，是无法言说的触感。
强行爬了起来，打开手机不到8点，昨天貌似母亲打牌打到凌晨1点来着。
他也忘了自己是何时睡着的了，现在是疲惫不堪的。
还算交好的，两个朋友说是来自己家玩。
想到自己那两个不太靠谱的父母。
王鄯不禁叹了口气，也只是叹了口气。
洗洗脸，刷刷牙？牙膏已经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的。
他感觉自己今天状态有点不对，却并没有在意。
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帮父母把牙膏拿出来，只是漱了漱嘴就来到客厅吃饭。
桌上一个被掰开的包子，还有一个只剩半个的素包。
仔细看一下，被掰开的好像是肉馅。
不知为何？这几天不想吃肉，感觉好腻，吃着难受。
那只剩半个的素包，他突然就没了食欲，只是把那一碗汤喝完。
期间还被母亲用勺挖走了几次，倒也无所谓。
或许是因为老莫吧，已经很久没有联系的人，突然又能联系起来了。
王鄯还以为会这样，直接好聚好散了。
他对自己的定位倒是挺清晰的，过客罢了。
他们若是来，便招待一下，若是不来，却也无大碍。
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愈发的强烈，无法形容的难受，有气无力。
躺在床上，王鄯并没有感觉到休息，他此刻的状态。
就好像早上看到了衣架子，与墙上挂着的袋子形成的一种特殊的平衡。
明明是紧绷，却又显得平常，只有回归正常之后才能发现，它的异常。
王鄯只是能明白这种情况，却不知道怎么解决。
和许久未联系的友人，消遣玩乐半日。
午时，母亲说给他蒸米饭，后面父亲又来问要不要吃面条。
冬瓜配上肉，捞面，王鄯还是挺喜欢的，但是想到母亲先前说的便拒绝了。
后面餐桌上， 明明很好的饭菜，很好的食材，做出来的食物却显得无味，甚至有些难以下咽。
王鄯也是小心询问了一下，是不是忘了放盐，为什么味道会这么 淡 ！
母亲也是连忙说了几句，但是平淡的语气与不动的面容。
丝毫看不出来歉意
那菜的味道没有滋味，然后那调味料放的量刚好能把食物的本味盖住。
同时又尝不出来其他的味道，就如同白水煮冬瓜一样。
肉也是，无滋无味，清水煮，不加丝毫调味，甚至还有一些异味。
食物称不上，但是果腹足够了！
王鄯也是习惯了这样的东西，活着，不寒颤！
下午也是躺在床上不动，姿势换了一个又一个，总是感觉不舒服。
视频不想刷了，总是一些民生疾苦，他不想看，因为他无力改变。
小说不想看了，总是一些惯有的套路，好点的，又舍不得。
游戏不想打了，总是输，没有什么意味了。
躺在床上，那种异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下午的时光，四五点的时候，六七点的时候，父亲和母亲如同习惯一样，又出去了。
每天都是这样，美名其曰散步。
王鄯放假的时候是这样，上学的时候也是这样。
开着一家小卖部，总会有人来买烟，买点东西的。
于是，王鄯只能搬着凳子，在外面候着。
开春还好，但是夏天炎热的时候，当真是难受无比。
但是自己父母干的事情，却只能他来帮忙善后？
母亲买的快递又到了，把截屏发给王鄯便让他去取。
此侯，下午六七点也不算太热，王鄯只能这样想。
踩着一双拖鞋，便从自家小区，跑到对面小区，然后去取快递。
他买的葡萄酒也到了，或许是为了尝尝酒的味道，或许是
两种目的都有吧。
母亲买的，不知道是什么很小的一个东西。
但是自己买的葡萄酒却有15斤要扛回去了。
又因为有母亲的快递和手机的存在，两个手臂拖着一大桶酒。
手指头夹着两个不算小的小物件，胳膊一直散发着酸痛。
脚步停下来的意思，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浑身大汗了。
但还是强行把他抱到了客厅，将母亲的快递放好。
他便忍着身上的酸，撕开那破败不已的包装。
明明上面写着易碎物品，也不知道快递员怎么送的，整个包裹跟被撕了一样。
倒也是省些力气，撕起来的时候没有那么艰难。
将一大桶葡萄酒，拎到在床上看手机的父亲们眼前。
他原本是很想喝的，也是买给自己的？
&34;老爸，这是我在网上给你买的酒，度数不高，你啥时候想喝酒了就喝点这个。也省的我妈说你！&34;王鄯抬着洒举到肩高，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父亲是什么样的表情？不好的记忆会自主遗忘，所以在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就已经忘了。
中考的分数也是下来了，王鄯成绩并不好。
许是因为年头时被车撞了，以至于整个九年级上册四个月前，两个月基本上都没来。
许是因为躺的太久，忘的太多，在家需要顾虑的很多。
许是因为看透了些什么。
原因很多，但是在母亲眼里都是借口，考不好就是考不好！
至于到底为什么？
她并不在意，她只在意她看到的，以及想看到的。
王鄯洗了把脸，晚饭是中午的，剩米炒了。
父亲炒的，把炒好的鸡蛋拌进去，然后米炒的有点焦，油侵的有点多。同时颜色没有什么变化，一口下去并没有什么香味，只感到油腻。
就好像一层污秽，附着在了心脏上！
好在有空心菜，蔬菜本身是美味的，虽然父亲放的油依旧多，同时依旧有鸡蛋，蒜，辣椒，形成一股奇怪的味道。
但无法掩饰的是，在这样的食物上它已经算好的了。
母亲说她熬了好久的梨豆茶，好像是这么叫的，他也忘了。
起初，父亲说，豆大的不像话，王鄯还反驳这可能是煮太久了。
但是当父亲盛好一碗端到他旁边时，王鄯也是被震惊到，那里的梨豆比寻常的大了两三倍。
也不知母亲是从哪儿寻来的！
他也不管这么多了，喝了一口，除了以前那种梨豆茶本身的味道。
还多了一种葱根加姜熬成的茶的一种灼烧的味道。
而且没有寻常的，解腻！
母亲出去了，带着妹妹一起，父亲也是。
王鄯去洗澡了，这两天一直睡不好，而且精神状态有点不稳定。
总是下意识的忽略什么，母亲说他身上有股羊膻味儿。
后面又说应该是汗臭味。
反正是好几天没洗了，倒也正好洗一洗！
进了卫生间，打开淋浴就开始冲了，搓一搓胳膊，搓一搓身子。
浑身上下都是灰，全是那种白色的！
后面在他准备涂沐浴露的时 候，突然有一种心悸的感觉。
感觉心脏一直在跳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真实，震动越来越强！
同时头有一种难以说出的感觉，有点晕，又有点疼，难以描述。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躯的脆弱，如同他当初七年级看见两个男生。
那两个男生在缩小，他有一种他们两个的头骨很脆弱的感觉。一碰就会碎！相互碰撞
然后他就手按在他们两个身后，那两个人也没有察觉，王鄯轻轻一碰，他们两个头上起了个大包！
就如同当初能感受到那两个男生头骨的脆弱一般， 王鄯也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脆弱！
眼前的事物逐渐朦胧，被一片灰色覆盖，颗粒感的灰色，硬是要形容的话就是蹲太久，突然站起来，然后眼前一黑的感觉！
又或者是现代人亚健康，躺太久突然站起来。
渐渐的耳鸣，非常难受的感觉！
他愈发的感觉到这个事件的虚幻，连同他自己！
王鄯坐在马桶上，就如同平时能感觉到自己以后的进程，一样！
他明白，只有这样才能缓解现在的症状！
坐了好久好久，总算是好了一些。到后面又恢复了清明，王鄯又开始沐浴。
那种感觉又来了，他又坐在马桶上，又来一次。
赶紧将身子擦干，然后换上衣服回到自己的房间。
父亲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不在乎了。
空调吐出的凉气，让他感到头疼。
就是那种左太阳穴连着右太阳穴，然后感觉脑子连着一道横的疼！
他把空调关了，躺在那个令他难受的床上。
总归还是能舒缓一下，刚刚还是8点，但突然就来到了9:30。
疼痛的时间，经历的时候感觉缓慢，经历过之后又感觉迅捷。
自己唯一一个靠得住的朋友，突然找来诉苦，虽然他能理解，但不怎么会安慰人，她说他听，便够了。
很奇怪的状态，好像忽略了很多，却唯独记住了那个朋友说的东西。
后面聊也不聊，就睡吧，顺带的王鄯把刚刚洗澡的经历和她说了一下。
硬是要形容的话，就是疲惫不堪，已经残破的身躯，与透支潜力，强行活跃的精神。
形成的一种撕裂感！
母亲突然推开门过来，先是说着他的成绩，又是说别的什么。
王鄯记不清了，那不好的话语，在母亲讲完的那一刻就已经遗忘了。
但是母亲表达的情感他却记住了，虽然能理解，虽然也无所谓
但还是有一种揪心的痛，心痛。
母亲问他情况的时候，就好像本能一样，他把洗澡的时候那种状态给说了。
虽然很多次抱希望都已经破灭了，但他还是，再一次对母亲抱有希望。
&34;我看你就是太久没锻炼了！明天要去领毕业证和毕业证！就算了，后天凌晨4点我把你叫起来，和我一块儿去锻炼！&34;昏暗的房间被强行打开的房门，以及那道挡着光的身影。
就算在这种情况下，王鄯不喜欢光芒，但还是会失望。
&34;我这两天晚上总是睡不好的，一直做噩梦，客厅的灯能不能关了？&34;王鄯忍着焦躁的心情，和越发疼痛的脑袋再次问道。
&34;睡不好？是不是前两天我让你上补习班儿气的了？&34;母亲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就反问起来。
王鄯只觉得那焦躁的心情，如同杀意一般，让他去反抗眼前这个身影。
特别是当母亲问道补习班的事情时，他早就已经不在意了。
甚至已经看到了接下来话题的结局。
无非是以沉默收场，不过是他的沉默。
就算曾经失望过很多次了，但还是会对他们抱有希望。
&34;唉&34;王鄯看着眼前，来来回回已经是第三次了，一直在续续叨叨，用各种话术或是阴阳怪气，或是直接批评？
已经记不清了，总的来说就是他的不对，他的不好，他的错误。
痛苦的大脑，是对过去的悲哀？是对现在的哀诉？
数不清的，冰冷的，如同刀锋一般的话。
随着母亲跨过自己的房门，大脑微微胀痛便已全部遗忘。
王鄯抱着枕头，看了看桌子上已经被摔了一下的手机。
只感觉心被捅了两下，后面就不疼了。
太多太多已经忘了，只是记得这么一点。
就算只有一点，但是说起来依旧显得我很唠叨，只记得母亲走后，似乎父亲在母亲来时也来了一趟。
在客厅争吵了许久，许多次。！
唯一还记得的是
&34;他怎么了？&34;
&34;洗澡的时候不舒服，估计是前两天气的了！&34;
&34;
后面的再想只觉得头疼，努力回忆了很久，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只还记得那道思绪，父亲母亲的对话，无不透露着王鄯是个矫情的人。
甚至王鄯自己在听到的时候也生出了这种感觉，这就是成见，还有成见的影响。
王鄯躺在床上横竖睡不着，总想提起笔写些什么，却困于自身无能，什么都写不出来！
却困于自身无能，不出这囚笼！
留恋于此，虽不值！却不值，仍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