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看书小说 > 恐怖小说 > 在横滨和异世界反复横跳 > 第223章 番外:中原先生与公羊小姐

第223章 番外:中原先生与公羊小姐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公羊律最近有些烦恼。

    自从中原中也被鹤师兄赶鸭子上架的推上了港口mafia的首领之位后, 他就直接从996变成了007,每天忙得连跟她打电话的时间都要从休息时间中挤出来才行,就更别提和她见见面约约会了。

    最开始公羊律还能三天两头的过去找他, 就算不能约会,能经常看见他, 陪在他身边待一会儿也是好的。

    可是随着她的毕业考试结果出来, 毕业论文也提交了上去, 她就愈发的难挤出时间去见中原中也了。

    当年公羊律从应天法门辞职跑来天节书院上学,那都是好好走了规定程序的。

    她本以为从此以后都不会再与那边有什么交集,结果没想到, 毕业证书刚拿到手, 老上司的返聘邀请也掐着点似的到了她手上。

    还直接给她升了个官,推荐她担任应天法门的总司,统率这一整支精英部队。

    公羊律自问已经习惯了咸鱼的生活, 恐怕回去了也只会给年轻人当个坏榜样, 所以委婉的拒绝了,转而选择接受了一直很照顾她的师父的邀请, 留校进入了书院的工部,帮他研发炼制各种武器。

    结果老人家压榨起徒弟来一点都不手软, 硬是让她回忆起了在应天法门加班的日子。

    还不止这些。

    公羊家虽然一直人丁单薄, 但好歹也是个历史悠久的大家族, 在整个非凡界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每一任公羊家家主身上也自然都担负着许多重责。

    而现任的公羊家家主, 正是公羊律的生身父亲。

    两口子就得这么一个独女,女儿出生没多久还就被“天授者”李烟鹤找上门来,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们她就是下一任的九州结界“守界人”,能作为“公羊律”活着的时间最多也就不到二十年而已。

    ——就算养大了又能怎样呢?她很快就不是你们的女儿了。

    李烟鹤差点没被公羊妈一剑戳死。

    但他们心里其实很清楚, 不管再怎么愤怒,再怎么想揍死这个说话口无遮拦直往人心窝上捅刀的白毛青年,都是无济于事的。

    尤其在他们发现,年幼的女儿竟对此毫无异议之后。

    两人沉默许久,终是默默的接受了这个未来。

    他们知道,这是他们一族的责任。

    知道,却也盖不住心中的难过,不舍,与心疼。

    所以他们没有用培养接班人的方式去严厉教导公羊律,而是对她格外的纵容,不管她想做什么都尽量的配合她完成,只希望她能过得开心一点,再开心一点。

    她越是懂事乖巧,他们心中就越是揪心的疼。

    随着时光流逝,两口子都已经做好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准备,却不想忽有一日真界灵归位,九州结界彻底完整,从此以后,公羊家将再不用人命去填这个世代承袭的重任。

    而他们的女儿,也不用再舍弃年轻的生命,化为数百年的孤寂永恒。

    两口子直接喜极而泣。

    于是公羊律刚一回家,就被父母叫回了老宅。两个头发在短短几个月里花白了不少的中年夫妇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又哭又笑,硬是把她留在家里嘘寒问暖共享天伦了好一段时间。

    ——然后公羊爹转手就把公羊家少主的名头丢给了公羊律,还把一大堆家族事务也一起丢到了她的身上。

    哪怕头发花白了也依旧英俊潇洒的公羊爸慈爱的抚摸她的狗头,温和微笑:“都这么大的人了,也该学着帮爸爸分担一下啦。”

    公羊律:“………………哦。”

    于是好好一条咸鱼,就这么给硬生生变成了在河滩上瞎几把蹦跶的鲤鱼王。

    ——这不是更没有时间和中也见面了吗摔!

    公羊律愁啊,愁得都快掉头发了。

    更愁的是,她好不容易将公羊家的事情处理告一段落,又躲过了师父的加班攻击,避开闲得没事就到她面前来晃悠显摆自己又是摸鱼的一天的李烟鹤,总算满怀欣喜的来到已经改名为“横滨港口株式会社”的港口mafia,就想吸吸自家男朋友恢复点元气时,却震惊的发现,她男朋友竟然不在!

    当然不是说中原中也就不能出门了。

    哪怕他现在已经成为了首领,港口mafia也逐渐洗白上岸,但仍旧有许多事是需要他外出处理的。

    可关键是,当公羊律满心失落的给中原中也打了个电话,想知道他去了哪里时,他却在那端支吾了一下,然后咳嗽一声若无其事的回答:

    “我能在哪里?还不都是在办公室里处理那些文件吗?”

    ……嗯?

    公羊律的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

    鬼使神差的,她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好像半点异常也没发现一样的依旧语气轻快,等挂了电话便转头抓住了忙得脚打后脑勺的立原道造和银等人。

    细细一问,才得知中原中也最近总这样不声不响的独自出门,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每次都要大半夜才回来。

    且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快小半个月了。

    半个月!

    可他却一直都没有在电话里跟她表露出半点端倪!

    中也什么时候这么会演戏……不是,什么时候学会骗她了?!

    公羊律震惊的沉吟片刻,终是坐立不安,遂果断转身去了武装侦探社,直接给出了一份调查委托。

    中岛敦吃惊的看着她:“诶?公羊小姐你难道怀疑中原先生出轨吗?”

    公羊律比他还要吃惊:“怎么可能?!他当然不会出轨啊!”

    “那你这是……?”

    公羊律抿了抿唇,叹了口气。

    “我只是有点放心不下,怕他又背着我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否则,又为什么要特意瞒着她呢?

    中岛敦一想,觉得还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都是老熟人了,大家当然还是愿意多帮帮忙的。于是在场的国木田独步等人把公羊律提供的信息稍微一整理,就眼巴巴的看向了堪称侦探社最强的江户川乱步。

    后者却叼着棒棒糖靠坐在椅子上,双手枕着后脑勺,无聊的撇了撇嘴:“我不要啦。”

    “……诶?可是乱步先生……”

    江户川乱步不为所动,直接看向了公羊律。

    “想知道的话,你去你那些妖怪朋友那里问问嘛,他们会知道的哦。”

    妖怪朋友?鲤伴先生吗?

    他们怎么会知道?

    难道中也背着她在做的事情……跟妖怪有关?!

    想起中原中也还差一点才能恢复荒神圆满的神力,公羊律顿时坐不住了,当即起身道谢,便匆匆出门准备找奴良鲤伴去。

    刚走出电梯,就迎面遇上了穿得西装笔挺,过来和武装侦探社沟通工作的远藤周作。

    公羊律脚步微微顿了一下。

    这个少年,当初确实是被穷奇吃掉了没错。

    但是李烟鹤过来之后,不知道怎么把被黑洞吞了的、和被时空间乱流卷走了的四凶神魂又拽了出来,顺手把远藤周作的魂魄也找了回来。

    然后把四凶神魂重新封印的同时,一巴掌就把他给拍还了阳,顺手丢给了赶来处理后续的坂口安吾。

    公羊律还记得他对芥川龙之介的,对港口mafia的仇恨。

    但是同时她也隐隐明白,远藤周作的那份恨,或许根本就不是对于芥川龙之介,也不是对于港口mafia。

    远藤周作一直都很清楚,杀死兄长的,并不是芥川龙之介。

    或者说,不仅仅是。

    真正杀死他的兄长的,是只手遮天的港口mafia,是这个混乱不堪,连活下去都需要期待别人的施舍,被黑夜笼罩不见天日的,横滨。

    他真正恨的,是这样毫无道理的世道。

    他真正想要寻求的,是兄长一直想要看到的,是法律,是公平,是普通人也能活下去的权利。

    于是当有一个能亲手毁灭这个世道,能改变一切的可能性出现在眼前时,他毫不犹豫的抓住了。

    比起为了仇恨而去毁灭,他最终选择了为了改变而去守护。

    就像是,他的兄长那样。

    远藤周作稍微顿了一下,而后平静的向公羊律点了点头。

    公羊律回以礼貌的微笑。

    两人擦肩而过,各自沉默的奔赴各自的目的地。

    公羊律直接去了浮世绘町的奴良组,却意外的在那里见到了人形的继国缘一,还有鬼杀队这一代的几个写作“队长”读作“柱”的年轻人。

    哪怕他们还没来得及报上名字,但光是看他们长相,也能大概猜到他们的先祖是谁了。

    基因这种东西,还真是可怕啊……

    看着这些熟悉的容颜,公羊律刚想感慨一下时光的飞逝,就发现这一群年轻人背后都各飘着一个背后灵。

    仔细一看,还都挺眼熟。

    ——满身珠光宝气的,佛珠从不离手的,发型特别像猫头鹰的,白短炸一脸凶恶的,姐妹俩都头戴蝴蝶结发卡的,兄弟俩长得一模一样的,腻腻歪歪变成幽灵也要秀恩爱的,被排挤到一边孤零零一个满脸冷漠的……

    ——以及跟可爱的小姑娘待在一起的野猪、金发、头柱三人组。

    公羊律:“………………”

    她是知道鬼杀队后来在产屋敷一族的改组下成功向阴阳师和除妖师学习,渐渐也成为了一支厉害的除妖师队伍啦,可是没人告诉她——

    ——他们竟然连通灵人的本事也学去了啊!

    怎么回事啊?

    怎么除了产屋敷耀哉以外,原来的那群家伙一个个都不去投胎,反而滞留人间成了子孙后代的持有灵了啊喂?

    真就在鬼灯大人的雷区反复蹦迪呗?

    ……呜哇这么一想,日本那么多拽着持有灵不放的通灵人竟然都没被锤死,鬼灯大人的脾气还真是挺好的了呢。

    想归想,公羊律见到他们还是很高兴的。

    热热闹闹的打过招呼,在一群人类幽灵妖怪高兴的喊着要开宴会庆祝一下的嘈杂中,没忘记自己过来干嘛的公羊律便挤到了岿然不动的继国缘一和看热闹的奴良鲤伴旁边,严肃的询问他们知不知道中原中也最近的动向。

    两人果断摇头表示不知道,只是目光却并不如他们表现得那么坚定,就连整个院子的幽灵都出现了短短一瞬间的诡异卡壳。

    公羊律眉头一皱,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她环视这一个个假装无事发生继续聊天打屁,偏偏眼神到处乱飘的家伙,很快就精准锁定了最不擅长说谎的两个人。

    “炭治郎,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灶门炭治郎规规矩矩的跪坐在半空,吓得差点缩到妹妹身后去,然后满头冷汗表情僵硬,眼神使劲往旁边飘,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不知道……”

    公羊律转过头:“缘一?”

    继国缘一:“…………”

    继国缘一端着茶,如同一尊佛像一样闭上了眼睛,拒绝和她对视。

    公羊律眯了眯眼睛。

    联合起来瞒她?

    呵,长本事了啊你们。

    不过既然这么多人都知情,想来他在做的,应该也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吧。

    那就再等等吧。

    ……等他愿意跟她说了,就没问题了吧。

    公羊律抹了把脸,假装没有注意到一院子的人类幽灵妖怪暗搓搓的视线,一拍奴良鲤伴的大腿道:“我说你们啊,宴会怎么能没有酒呢?鲤伴你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上酒上酒,赶紧上好酒来啦!”

    奴良鲤伴龇牙咧嘴,赶紧把她的魔掌掸了下去:“行行行,上酒上酒!陆生,你去一趟酒窖,把你爷爷的好酒拿几坛过来。”

    只是路过的奴良陆生:“……老爸,你这样搞,等爷爷回来知道了……”

    奴良鲤伴闭着一只眼睛,微微一笑:“再去花开院家顺……借点回来不就好了?”

    奴良陆生:“…………”抱歉啊花开院同学,我家老头子真的是给你家添麻烦了。

    连着耗了好多天之后,直到今天傍晚,中原中也才终于将手中的事情收了尾。

    他松了口气,收好东西,本想直接回公司大楼,却又想起了白天时公羊律打来的那个电话。

    总觉得,她的语气有些不对劲啊……

    中原中也只回忆了一下,便毫不犹豫的摸出手机,给公羊律打了个电话回去。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只是那边传来的既不是天节书院工部各种器械低沉又颇具存在感的规律运转之声,也不是属于公羊家的极致安宁寂静。

    传入中原中也耳中的,反而是各种嘈杂喧哗的声音,像是有许多人在那边一起闹腾似的,而公羊律随之响起的声音也与平日里完全不同,含含糊糊的,语调也变得软绵绵的,像是……

    喝醉了?

    中原中也愣了一下,随即担忧的皱起眉头。

    “律,你在哪里?”

    公羊律似乎有些困惑的“嗯?”了一声,然后迟缓的说:“我在……喝酒?”

    中原中也:“…………”

    有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随即电话似乎被另一个人接起,奴良鲤伴那难得有些无奈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喂,中也?小律在我这里,她喝得……稍微有点多,你要来接她吗?还是让她在我这边住一晚?”

    听见友人的声音,中原中也稍微松了口气,答了句“我马上过去”就挂了电话,赶紧去了浮世绘町。

    然后就看见了满院子的醉鬼。

    字面意义上的那种。

    不止是奴良组的妖怪们东倒西歪躺了一地,还有鬼杀队的小年轻们,就连几个都是曾祖父辈了的幽灵都拿着不知从何而来的灵体酒杯,趁着月色挤在一起闹哄哄的发酒疯。

    奴良鲤伴无奈的坐在廊下,看着这群妖魔鬼怪群魔乱舞,不时冷酷的抬起手,挡掉了所有醉鬼摇摇晃晃过来敬给自家老婆的酒;

    公羊律没在他旁边,而是双颊酡红的靠坐在枝垂樱底下,眯着眼睛格外亲切的对着灶门炭治郎一口一个“小陆生”,一手却牢牢按住被迫变成了小猫模样的继国缘一,抓住他命运的后脖颈,一手则在他脑袋上毫无章法的胡噜来胡噜去,直把好好的小白猫揉成了一团炸开的白毛球,趴在地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中原中也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打招呼才好。

    一直注意着院门方向的奴良鲤伴自是注意到了他,刚想开口,公羊律却眼睛一亮的蹦了起来,是缘一猫猫也不要了,“小陆生”也不逗了,满心满眼里就只剩下了中原中也,声音甜蜜蜜的,摇摇晃晃的就向他扑了过去。

    “嘿嘿~中~也~~”

    中原中也赶紧接住她,一看她眼神都迷离了,显然比他之前猜的醉得还厉害,顿时皱眉看向了奴良鲤伴。

    “怎么回事?”

    她酒量明明不错的,怎么会醉成这个样子?

    ——该不会是哪个智障给她灌酒了吧?!

    奴良鲤伴多熟悉他啊,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赶紧无奈的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小律她……似乎心情不好,一直在喝个不停,谁劝都没用。”

    ……反而还全都被她带坑里去了,结果醉成了满院子的智障。

    中原中也愣了一下:“心情不好?”

    奴良鲤伴就把公羊律来找他们问他去向的事说了,然后拿着烟杆抽了口烟,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幽幽道:“她看起来似乎并不在意,但要真不在意,也就不会喝成这样子了。我觉得你还是早点解释清楚的好——至少,得在她问起之前主动解释。”

    不然就等着后院起火吧。

    中原中也抱稳八爪鱼一样挂在他身上的小姑娘,看了看她摇头晃脑的靠在他肩上,迷离着双眼嘀嘀咕咕的模样,有些无奈的叹气。

    “我知道了。等她酒醒了我会好好坦白的。”

    说完又跟抖抖毛恢复人形,假装无事发生的继国缘一打了个招呼,便带着自家的小醉鬼回去了。

    公羊律全程都挂在他身上,一直紧紧的粘着他。

    哪怕回到房间了也不撒手,中原中也把她抱到床边好声好气的哄她,她就搂着他脖子哼哼唧唧的撒娇,声音软绵绵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不嘛不嘛!我要是放手了你又不见了怎么办?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呢……”

    中原中也心里发软,安抚的轻拍她的脊背,柔声道:“放心,律,这次我哪里也不去了,就在你身边陪着你,嗯?”

    公羊律嘟着嘴把脑袋埋进了他的肩窝,一副“不听不听”的模样,一边打着酒嗝,一边颠三倒四的,含含糊糊的絮叨。

    “我才不信你呢……你每次都这么说,然后又要去忙了……”

    “几个月……嗝!都见不到,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中也?”

    “……我好想直接飞过来哦,可是我也忙……忙得都快秃头了,好不容易找到点机会想见你……你还背着我悄咪咪的搞事情!”

    “你为什么、嗝!为什么总是这样啊?我也会担心你的啊!”

    “……你要是再不见我,下次见面我就秃头了怎么办?我……我会变得好丑好丑的,你就不会……不会喜欢我了……呜……”

    小姑娘越说越委屈,好像真的已经秃头了似的,直接抱住他“汪”的一声哭了出来。

    哭得特别特别的伤心。

    中原中也哭笑不得,心里软成一团,只能哄着让她坐到床上,然后轻轻搂着她,边给她擦眼泪,边和声细语的安慰她。

    “对不起,律,是我考虑不周让你担心了。我没事的,嗯?等你酒醒了我就跟你好好解释好不好?”

    公羊律吸了吸鼻子,超大声反驳:“我没醉!”

    中原中也赶紧改口:“好好好,没醉没醉。那你先睡一觉,睡醒我再告诉你好不好?”

    公羊律抽抽搭搭的想了一下,一脸茫然的问他:“那我头发呢?我头发哪儿去了?”

    中原中也好笑的帮她散开已经折腾得凌乱不堪的马尾,捞起一缕长发到她面前给她看。

    “头发还在呢,别担心啦。”

    公羊律拽住自己的头发尖儿认真的看了几眼,委屈的扁了扁嘴。

    “这不是我的头发!”

    中原中也都快笑出声来了:“这就是你头发啊。”

    公羊律执拗的说:“不是!我头发没了!和我的肝一起没了!呜呜呜……我秃头了啦……”

    说着又伤心的哭了起来。

    中原中也赶紧说:“没秃没秃!真的没秃!”

    公羊律就不:“秃了!变得好丑好丑了!呜……中也要不喜欢我了……”

    中原中也哭笑不得:“怎么会呢?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一直喜欢你的啊!”

    公羊律愤然抬头,指指点点。

    “你看!你都承认了!所以我果然秃了吧!”

    中原中也:“………………”

    这怎么醉锝还能有推理逻辑的呢?

    中原中也都要无奈了。

    不管他怎么安慰,小姑娘都始终坚信“我秃了,但我没有变强”“我秃了,中也就变心了”,一边抹眼泪一边执拗的絮絮叨叨,好似他真的因为她没有头发就琵琶别抱了似的。

    然而咬牙切齿半天却还是舍不得骂他,只泪眼汪汪的嘀咕自己就该提前拴住他让他就算变心也哪里都去不了云云。

    说着说着,冷不丁忽然蹦出一句——

    “我就该早早把你办了,让你哪里也去不了!”

    中原中也被镇住了:“……嗯?!”

    公羊律想了想,还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似的,用力的点了点头。

    “对!没错!我早该这样了!”

    中原中也还没反应过来,这小醉鬼就占着身高的便宜一把将他推倒在了床上,纤细的双臂撑在他脑袋两边,一脸恶霸模样的俯视他说:“我已经决定了!现在就把你办了!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用哒!”

    说完就恶狠狠的低下了头来。

    “……喂、律?”

    中原中也整个人都懵了,又害怕伤到她,也不敢挣扎,只能任由她毫无章法的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

    她喝了酒,体温偏高,连吐息都是灼热的,中原中也只觉得如同一团滚烫的火在身上各处燎动,烧得他口干舌燥,声音都不知不觉变了味道。

    “……律,别……唔!”

    “别乱、动……律……”

    可是她完全不听他的劝阻,直到他不得不抬手将她牢牢圈住,强迫她趴在他胸前,她才终于停了下来。

    她不解的抬头看过来,微红的眼角泛着难以言喻的艳丽,迷离的眼中盈满水汽,看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落下泪来。

    中原中也喉结滚了滚,眼底晦涩不明,哑着嗓子低低叹了口气。

    “你……别乱动了……”

    公羊律茫然的看着他,下意识咬住了下唇,琥珀色的眸子水光涟漪,似乎真的就要哭了。

    却感觉一只滚烫的手捉住了她的手腕。

    彤发的青年将那只总是不听劝的手捉到了跟前,偏头轻吻她的掌心,然后抬手按住她的后脑,准确含住了殷红的唇瓣,耐心厮磨,细细舔吻,又一点点染上炽热,变得强势而又霸道,流露出些许低低的、压抑着欲望的沙哑声音。

    “……我来就好。”

    呼吸变得滚烫,汗珠缓缓滑落,骨节分明的双手轻轻握住纤细的腰肢,小心而又缓慢的与她的体温彻底交融。

    “——哈啊、律……”

    “……呜……嗯……”

    低沉的喘息伴着细碎的呜咽,终又化为炽热的甜蜜,在绝美的月色之中铺陈满室。

    公羊律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比的。

    她看着眼前中原中也熟睡的脸,又看向熟悉的天花板,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昨天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公羊律很少喝醉,但却是对醉了之后的事情会隐约记得的类型。

    像昨天,她就大概记得在奴良组都发生了些啥,自己都做了哪些蠢事,以及……

    ——清晰的记得,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嗯,特别特别的清晰。

    连他传递过来的每一寸体温与触感,感受到的形状,耳边克制又忍耐的喘息,以及自己丢人的哑声哭喊,也都记得清清楚楚。

    公羊律:“…………”

    抱着她的中原中也察觉到她呼吸的变化,也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小姑娘满脸通红的闭着眼睛装死,忍不住好笑的亲了亲她的唇角。

    “怎么?都把我吃干抹净了,就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翻脸不认人了吗?”

    公羊律慌慌张张的睁开眼睛,脸色爆红的一把捂住他的嘴:“别、别乱说啦!我才没……咦?”

    她惊讶的眨了眨眼,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上多了一样东西。

    银色的金属细细圈在她的无名指根部,羽毛状的细致浮刻衬着一枚圆形宝石。纯净的钴蓝色犹如深邃宁静的夜空,却有六条透明光带均匀交错,于正中汇聚为璀璨的一点,宛若阳光骤然划破长夜,照亮亘古不变的星空。

    公羊律睁大眼睛,怔怔发问。

    “……这是……什么?”

    “嗯……戒指?”

    青年含笑的声音成功让她回过神来,忍不住吐槽道:“我当然知道这是戒指啊!但是……”

    公羊律顿了顿,看着眼神温柔的中原中也,一时竟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你……这些天一直瞒着我往外跑,就是为了这个吗?”

    中原中也握住她的手,垂眸看着那枚与她白皙修长的手指相得益彰的指环,轻轻“嗯”了一声。

    “周边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宝石,我又不想假借别人之手,就找了鲤伴和鬼杀队的关系去其他地方找了一下……”

    ——嗯,某些跟“普通人”关系不大的地方。

    但这个,就没必要告诉她了。

    “我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但没想到反而让你担心了……”

    中原中也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指尖,内疚的看着她。

    “抱歉,律。”

    公羊律有些无措的缩了缩手指。

    她想说“没关系”,但心底确实又担心在意得不行;想跟他生气,却又狠不下那个心。

    最终她只能反手拽过中原中也的手,照着他的手指一口咬下去——中途却又收了一半的力气回去,结果就变成了含住他的手指,贴着他的指腹磨了磨牙——然后色厉内荏的瞪他。

    “再敢有下次,我就……我就不理你了哦!”

    中原中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抬手将她抱进怀里,轻吻她的发顶。

    “好。”

    公羊律象征性的轻轻挣扎了一下,强撑着道:“好什么好呀?你还没解释清楚呢!既然是惊喜,那它怎么就到我的手上了呀?我还什么都没答应呢,你怎么能这么独断呢?”

    “嗯,抱歉,是我独断了。那么,我现在问还来得及吗?”

    “……啊?”

    青年与她额头相抵,钴蓝色的星眸之中流露出些许肃然,忐忑又认真的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看着照亮他世界的,只属于他的阳光。

    “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让我从此以后都在你身边,永远也不离开你吗,公羊律小姐?”

    蝶翼般的眼睫微微颤抖,而后——

    灿烂的阳光毫无犹疑的落入了他的怀里。

    “那是当然的呀,中原中也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嘶——牙疼。

    下一步就该是结婚路上的一百零八个阻碍了吧(沉思)

    以及新书存稿缓慢,我是真的要秃了qwq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