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玛门的胜利
“太久不见了，亲爱的沙利叶。”
贪婪玛门的声音极其嘶哑，低沉得像来自地底深渊的呢喃。
沙利叶？
嗯？
这个名字，陈十九并没有在小月亮冗长的自我介绍里听到过。
那么多名字居然还不是全部吗？
“你居然亲自来了奥德赛？贪婪亲王不应该躲在光阴教堂的地下室，安心地数着他的财宝吗？”
“不不不，沙利叶小姐，我可不是什么‘贪婪亲王’，我叫‘节俭亲王’。”
小月亮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满地带着不屑。
“凭你也配叫节俭？看看你那破烂的翅膀，混得也不怎么样啊？”
“看来魔王并不喜欢你，潜入奥德赛这样的脏活累活，居然也能由你一个亲王亲自来做。”
玛门听闻，随意地张了张黑漆漆的翅膀，羽毛杂乱，油腻腻的，确实看起来破败不堪。
“那也总比沙利叶小姐自断翅膀来得好，没有你的扫把，你连飞都不能飞吧？好好一个高高在上的天使，居然自甘堕落成一个女巫？”
玛门突然催动力量，红色的光芒将心灵法杖整个覆盖，小月亮看起来，明显比刚才更加吃力。
“总不能是奥德赛的男人太强，强得过色欲亲王阿斯莫德吧？”
“忘了告诉你，阿斯莫德，现在是忠诚亲王哦！”
小月亮此时已经体力不支，又气急攻心，眼看着心灵法杖逐渐被红光吞噬，已经不再挣扎着想去小月亮那里。
小月亮干脆放弃了召唤法杖，直接飞身上去，伸手握住了法杖硬抢。
陈十九看着手腕上的两个红点飞速向这里移动，大概是狗蛋和桃子解决了他们那里的吞噬者，正在往这边支援。
小月亮已经耗费了太多的体力，近战有些体力不支。
贪婪玛门根本不是在好好打架，一双手总是在接触到小月亮的时候乱摸乱碰。
“何必这么想不开呢？奥斯陆的玫瑰，月下沙利叶，这么美好的皮囊，何必浪费在这里？”
小月亮抓住了心灵法杖之后便死不松开，被玛门借机在她雪白的脸庞和胸前探了好几次手。
陈十九实在看不下去了，忍着身上的疼痛爬起来，这两个人在半空打架，陈十九的手，根本伸不了那么长。
“你给我，放开小月亮！”
额前的白泽眼缓缓睁开，陈十九调动身边所有能够为他所用的元素之力，汇聚到手上，全部朝着贪婪玛门推了过去。
贪婪玛门见状，一把推开了小月亮，单手就接下了陈十九的这一招。
心灵法杖还在玛门手里。
实力实在差距太大了，陈十九从心底里讨厌这种有心无力的感觉。
小月亮的身体从空中缓缓坠落下来，陈十九赶紧跑过去接住。
小月亮的嘴角已经渗出鲜血，面色就像天上惨白的月光。
贪婪玛门轻蔑地笑起来，陈十九第一次听到真的有人，能够发出“桀桀桀”的怪笑。
玛门不再和他们纠缠，转身张开翅膀，飞上了旁边“四海教堂”的尖尖顶。
“快，快阻止他。”
小月亮心急如焚，却有气无力。
陈十九正焦急中，脑中响起了白泽的声音，这清爽的少年音，此刻简直就像天籁。
“来不及了，我只能，把那个家伙放出来一点了。”
白泽只说了这一句话，陈十九就感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
额头中间，白泽眼的位置，像被利剑刺穿一样剧痛。
似乎有一只眼睛，叠着白泽眼，缓缓张开。
在陈十九的视界里，玛门的红光不再给人邪恶的感官，反而红扑扑的。
他——产生了食欲！
这种状态，和当时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在避难九区的那一次暴走，十分类似。
意识混沌的陈十九，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双脚离地，凌空而行。
一步一步，缓缓走到了教堂顶上，靠近玛门，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玛门感觉到了一些异样，回头正想对付陈十九，但就在他的手接触陈十九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身体里的力量，都在往对方身上流动。
就像一个无底的黑洞，要将自己整个榨干！
玛门感到了害怕，想要将手抽回，但无济于事。
“啊！！”
力量流失的剧痛，纵使是玛门也承受不了。
陈十九另一只手也朝着玛门抓了过去。
“吃掉，吃掉！”
陈十九双眼无神，低低地吼着。
玛门抽不回手，只能用心灵法杖猛击陈十九的手臂。
陈十九吃痛收手，玛门趁机将手抽了回去，一下子扑跪在地上，大口喘息。
陈十九的攻击毫无章法，两个人在顶楼缠斗了好久，陈十九抓不到玛门，但是玛门也没法进行下一步。
“能把我逼到这种程度，奥德赛还是有人的嘛。”
玛门身上的红光一震，陈十九被逼退两步。
只见玛门的身影逐渐变大，头上的犄角变长，身上的衣服也被撑破。
一个浑身覆盖着毛发的独眼恶魔，就这样出现在了陈十九眼前。
陈十九再伸手去拉他，接触到毛茸茸的爪子，虽然还能够吸食玛门的力量，但是流速极其极其缓慢，已经对玛门构不成威胁、
玛门也不敢再继续浪费时间，陈十九对他来说是个变数，鬼知道这个人身上还藏着什么力量。
玛门的担心不无道理，此时的陈十九的神志涣散地越来越快。
猛地，一道白色的亮光，就这样从额头上的眼睛射出，照射在玛门的身上。
“吼！！”
玛门痛苦无比，这道光芒像火焰一样，烤得他钻心地疼。
玛门并没有理会，强忍着，硬生生拖着拉着他的陈十九，一步步往教堂尖顶上走去。
玛门张着翅膀，终于像个胜利者一样，将心灵法杖重重地插在了尖顶上。
一瞬间，一道红光从心灵法杖上射出，直插天际。
“吸食它的力量吧！醒来吧！吞噬者们！”
“为伊利亚特效劳！为吾主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