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趁人之危不是这么用的
酒过三巡，沈思夏脑袋昏沉，逐渐辨不清方向。
汤曦注意到了，“思夏，你是不是喝多了？”
“我喝的不是饮料吗？”
意识一半清醒一半混沌。
汤曦拿起她面前的酒杯，递到鼻前一嗅，“要死，这是鸡尾酒你尝不出来？”
喝的还是威士忌调的鸡尾酒，曼哈顿。
“这酒度数还挺高的。”
沈思夏脑仁胀痛，言语磕巴：“是、是吗？”
“要不要紧？”汤曦扶住她。
包间打了空调，酒劲上来，压不住她的燥热，“我出去透个风。”
“要不我陪你去？”
沈思夏摆手，“不用了，我一个人走走。”
程辛年看她跌跌撞撞的出去了。
小酒鬼。
他咽下包裹在口腔的辛辣液体，擦干双手，借口说出去抽支烟。
程辛年出了包间门，沈思夏喝醉了没走远。
一步步朝她迈去，挽住她的胳膊，“喝醉了？”
熟悉的味道灌入鼻间，她放心的将身体的重量倚向程辛年。
“没有。”
她向后打了个趔趄。
程辛年揽住她细软的腰肢，胸腔声带共振的轻笑，“还说没有，站都站不稳了。”
他扶沈思夏走向酒店的阳台。
凉风拂起他们的衣摆，沈思夏特地换了一条露背裙。
这应该是她衣柜里最暴露的裙子。
程辛年看到时同样也是眼前一亮。
很多男生规定女朋友出门不能穿的太短太性感。
身为男朋友，程辛年不会，他喜欢沈思夏尝试新风格，不会干涉她的穿衣自由。
喝醉了吹风容易感冒，程辛年脱下外套披上她的肩膀，盖住了她的后背。
沈思夏侧身靠进他怀里，手抵上他的后背：“抱抱。”
“嗯。”程辛年环住她。
他们彼此相依，眺望江畔的夜景，漂泊的船只，对岸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夜幕下的身影是最亲密的恋人。
“你身上好香。”沈思夏轻声呢喃。
“喜欢吗？”
“喜欢。”沈思夏双手拽住他外套两边，程辛年穿外套不喜欢扣扣子，她扯开，整张脸蹭进他的胸膛，“我一开始就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程辛年脊背僵挺，虽然隔了件衣服，但仍能感受到她发烫的脸颊。
她喝醉了，很多举措都是无意识中发生的。
“喜欢的话，可以多抱一会儿。”程辛年捻动她脖子里的项链，上次给她戴上后，再也没摘下来过。
沈思夏仰头，杏眼布满水雾，天真的问：“你的香水专柜有卖吗？”
“宝贝，我和你说过很多次，我不喷香水。”程辛年眯起了眼，冰冷的指节刮过她的脸庞，脸颊摸起来细腻柔软。
“程辛年，我今天成年了。”沈思夏攥了一下他的衣摆，劲使的很轻。
程辛年感受到她的小动作，轻笑：“成年了了不起了？”
她的下唇咬出了一个月牙状的齿痕，脸颊泛红：“我是说你想不想和我干点别的？”
程辛年愣怔，喉结滚了滚，她分明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从哪学来的这些话？
“心急的女孩。”他说。
他太喜欢面前的女孩，所以异常珍视她，接下来的两年内，并不打算有进一步的发展。
程辛年扣住她的下颌，脊背微弓，嗓音干净清冽：“清醒了再跟我说这话，我不喜欢趁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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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夏醒来，发现睡在程辛年的卧室里。
混沌的片段如洪水涌入记忆中枢。
打开门，程辛年端坐在餐桌前，面色冷淡的刷手机。
她吹凉杯中的豆浆，抿了一口。
这样的场景她上回经历过。
程辛年听到卧房的门把拧动，投来视线：“早啊。”
“为什么每次宿醉我都在你家里？”她扶额，脑仁作痛。
“问你自己。”她在家，程辛年不能出去，怕她醒来找不到自己，她一醒，程辛年活动起来，“过来把醒酒汤喝了。”
十八岁的第一天，浑浑噩噩的睡了半天。
他做的醒酒汤带了丝甜味，咕噜咕噜的喝下一碗。
程辛年托腮监督她喝完，张了张唇，话到嘴边不往下说了，“算了，我不该对一个醉鬼抱有怎样的期待。”
他咬了口清早起来做的包子，已经凉了。
沈思夏迷茫：“怎么了？”
“你记得昨晚和我说的话吗？”
“哪句？”
程辛年看她这一脸懵，眼尾泛红，没睡醒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你要献身的那句。”
话音刚落，豆浆呛进了她的气门，“咳”
程辛年唇角扬起散漫的弧度，“是想反悔了吗？”
“我有说过这话吗？”她记不清昨晚发生的事，但不排除她说过。
程辛年早知她会赖，打开手机自带的录音。
[宝贝，把你刚刚说的话再重复一遍好吗？]
他的嗓音从听筒里流出。
紧接着录音中的女孩嘤咛了一声。
悉索的杂音后。
[我说，想和你]
沈思夏冷汗涔涔的听下去。
[有更进一步的关系]
她脑中的一根防线断了，脸红的快要滴出血。
这真的是她说的吗？
沈思夏现在只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肯肯定是你乘人之危，引我说的。”她眼神飘忽，辩解的磕磕绊绊。
程辛年眯起了眼，勾起她的下颌，“小姑娘，乘人之危可不是这么用的。”
有点后悔昨晚只录了音，没留下视频，要不然更有说服力。
“我当时喝多了，你不会把一个醉鬼的话当真了？”沈思夏换了种说法。
“嗯。”程辛年歪脖，像是认可了她的话，顿了顿后，又道，“不是还有句话，酒后吐真言。”
酒量差的人真不能喝酒。
沈思夏有了两番的经历，暗暗发誓再也不会喝酒了。
“幸亏我为人端正，没被某些人诱惑。”
“哪有诱惑这一说。”
程辛年还想说什么，被她截在了喉口，“好了你别纠结那件事了，我们吃饭！”
沈思夏啃了口包子，腮帮鼓鼓囊囊的，为了逃避话题，埋头干饭的样子很可爱。
她在程辛年面前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与束缚，照亮了他阴暗潮湿的角落。
他想陪沈思夏再过很多很多年。
程辛年望着她的眼底有一汪化不开的缱绻温柔。
屋内一片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