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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Chapter 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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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场戏要拍齐堰回到漠北, 而他在路上遇到了刺杀和埋伏,加上日夜兼程风餐露宿,回到漠北的时候憔悴了一大圈。

    戚嘉澍为了贴近角色状态, 没刮胡子,还故意熬了一天一夜,去片场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恍惚的,走路的时候感觉像踩在棉花上。

    化妆师把戚嘉澍肤色加深了些, 做出那种风吹日晒的粗粝感, 他本来就没怎么喝水, 嘴唇自然的干燥脱皮, 等弄完之后, 他几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小七。”白洋感到不可置信,“要不是我一直在这里, 还以为你换人了!”

    他一直守在化妆间里,眼睁睁看着小七变了个模样, 前几天还是女装大佬,现在却变成了乞丐,还完全不违和,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剧抛脸吗?

    “这就是可塑性高的好处啦!”化妆师笑着说, 她把戚嘉澍的发套弄得凌乱些,英俊潇洒的齐小王爷秒变成衣衫褴褛的难民。

    这场戏是齐堰带着仅剩的手下来到镇北王军队驻扎的盘城, 盘城守卫森严,他自报姓名, 让守城兵卫放他入城。

    需要骑马, 但是讲戏的时候, 导演看他状态不太好, 便有点担心:“嘉澍, 你可以吗?”

    戚嘉澍点点头,他已经很久没喝水了,西北又干燥,嗓子干哑到快发不出声音了。

    “王导,我没事。”他说。

    王稷见他坚持,也知道他马术好,便稍微放了些心。他之前就听杜培安说戚嘉澍这个年轻人非常踏实靠谱,现在总算亲眼见识到了。

    “那兄长等会儿照顾一下。”他对陈钧说,“他是你的胞弟,你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见面了,此刻突然相见,但你还是认出了堰儿。你们还没来得及说上话,堰儿就力竭,从马上摔了下来,你赶紧接住他……”

    陈钧:“明白。”

    王稷拍了下陈钧的肩膀:“那我们抓紧时间吧,拍完后嘉澍去休息一下。”

    ---

    “哒哒——哒哒——”

    几匹快马加速奔往漠北要塞,所过之处黄沙扬起,带头的人用布巾围住了下半张脸,露出一双坚毅疲倦的眼睛。

    眼见盘城就在眼前,他眸中闪过一道光,嗓音沙哑:“驾!”

    终于来到了城下,盘城城门紧闭,全副武装的士兵站在城楼上,眼见有人靠近,无数张弓齐刷刷地对准了他们,只要他们有什么轻举妄动,立刻就会被万箭穿心。

    城门上带头的军人高声喝问:“来者何人?!”

    齐堰扯下布巾,连日的奔袭,他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我乃镇北王次子齐堰,从京都而来,尔等速开城门!”他仰起头,嗓音嘶哑地吼道。

    “齐堰?”城楼上的守卫面面相觑,他们的大将军确实有个小儿子,但他已经离开很多年了,并没有人知道他现在长什么样。

    “刘副将,开吗?”有个小兵问,他很轻易就能看出来,那人的状态很差,是凭着一口气才能维持在马上,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若这人真的是世子,万一他们拖延时间导致他陷入险境,少将军若是追究起来……

    刘副将冷面看着城下,沉声道:“先不开,此时情况特殊,着人去通知少将军。”

    匈奴狡猾,万一来人是他们派来的细作,一旦进城,后果不堪设想。

    城门久久不开,齐堰摇摇欲坠地坐在马上,只觉脑中轰鸣天旋地转,耳畔满是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镜头外面的监视器里,戚嘉澍形容憔悴,嘴唇干燥脱皮,眼神逐渐失焦。因为过于口渴,喉咙不自主地吞咽着,这是他现在真实的生理反应,于是在镜头里,自然也不会有什么表演痕迹,自然得恰到好处。

    王稷暗暗点了点头,他知道戚嘉澍为了这场戏熬着没睡,也几乎没怎么喝水和进食,

    “怎么样?”他问身边的陈钧。

    陈钧已经拍了好几年的戏了,演技也不错,但可能是运气不够好,一直不温不火,几乎没有拿过主角。

    娱乐圈就是这样的,想要大红大紫,外貌、实力、金钱、运气,缺一不可。

    陈钧眼睛一直看着监视器,“挺好的。”

    “准备一下,该你出场了,争取一遍过。”王稷说,“过两天会有沙尘暴,到时候没法拍,尽量先多拍一点。”

    ---

    就在齐堰的手下接连支撑不住,从马上倒下去时,“吱嘎”一声,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了一道缝,有人骑着马走了出来。

    齐堰看着马上那人,年轻的将军一身银色盔甲,剑眉星目器宇轩昂,那是他的兄长!

    他眼里迸射出喜悦,难以控制地激动起来。

    他压抑着激动,喉结滚动的频率愈快,握着缰绳的手都在不自觉发抖。终于,年轻将军来到了他面前,脊背挺拔地坐在马上,与他对视着。

    陈钧在接触到戚嘉澍的眼神时,心里一热。

    那眼神实在太炽烈热切了,饱含着无数的情绪,喜悦、思念、期盼,甚至还有一丝近乡情怯。

    如果不是在演戏,他会真的觉得这人是他失散多年的弟弟。

    但他现在是齐域,镇北王长子,齐家军的少将军,早已经历过无数的战役,因此即便对方很可能是自己的胞弟,但在彻底确认之前,他都必须要冷静谨慎。

    齐域看清来人的长相时,有一瞬间的怔愣,血浓于水,他几乎立刻就确认了这是自己的堰儿。

    但他并没有立刻上前,匈奴十分狡猾,现在漠北情况危急,不允许他出现任何的差错。

    他需要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这就是他货真价实的胞弟齐堰。

    像是看出了他的迟疑,对面的人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物件。

    齐域看清那东西时,浑身一震。

    齐堰摩挲着手里的那只木刻的鹰隼,由于常年把玩,鹰隼展开的双翅上,羽毛纹路都被磨平了,棱角异常光滑圆润。

    齐堰将那鹰隼往前递了递,哑声道:“兄长说过,待堰儿能长到马儿那么高,就带我去漠北的最高处。那里有最凶猛的鹰隼,一爪便能掀掉人的脑袋……”

    这是兄弟俩之间的约定,没有其他人知道。

    镇北王带领的齐家军之所以所向披靡,除了他高超的领兵作战能力外,还有一点,那就是他们能训鹰。

    漠北气候恶劣,普通鸟类难以生存,而鹰不仅能传递情报,还能探查敌情,相当于拥有了一双会飞的眼睛。

    镇北王就有一只鹰,齐域那时已经是少年,也有一只小鹰。齐堰也特别想要,每每看到都羡慕不已,齐域便答应他,等他能长到马背那么高,就带他去猎鹰。

    但齐堰还没来得及长高,就被送入了京都,雏鹰被折断了翅膀,成为了锦绣笼中的鸟儿。

    齐堰说完,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从马上栽了下去。

    齐域脸色一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马,堪堪接住了他。他抱着怀里的青年,发现他瘦得皮包骨,顿时心疼无比:“堰儿……”

    “咔!”王稷说,“过了!”

    戚嘉澍立刻睁开眼睛,从陈钧怀里站了起来。

    陈钧还有点愣愣的,没完全出戏,就见青年向他伸出手,笑着说:“这段戏过了,兄长。”

    陈钧也笑了起来,轻轻打开他的手,“得了吧,你都快站不稳了,我怕你把我摔地上。”

    两人说笑着走到监视器后面,一起看刚才的回放。

    “挺好的。”王稷打心里满意,“超过我心里预期了,嘉澍休息一小时,陈钧你这边继续,一小时后我们接着拍你俩的对戏部分。”

    政府已经发布了预警,从大后天起,会有为期一两天的沙尘暴,到时候能见度很低,剧组没法开工,所以这两天的戏排得非常满,几乎是一场接着一场。

    戚嘉澍去睡了一个小时,被叫醒的时候他有点懵,呆呆地看着来人。

    “睡傻了?”陈钧好笑地看着他,青年表情放空,眼神呆滞,竟有几分可爱,“还好吗?”他问。

    戚嘉澍捏了捏眉心,生无可恋地说:“我困得快失去灵魂了。”不光困,他还头疼。

    大概是演兄弟入戏了,陈钧怜爱地摸了下他的头,“听说你一天一夜没合眼,年轻人这么拼?”

    戚嘉澍身体微僵,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手,半开玩笑道:“嗯,作为未来的影帝,不拼一点怎么行。”

    他上辈子拿过影帝了,他原本对这个名头没什么执念的,但是之前跟闻述随口瞎掰了句想当影帝,就突然又对这个名头感兴趣了。

    他也想站到那个平齐的位置,就当销号重练吧,也挺有挑战性的。

    陈钧被他逗笑了,“影帝,起床了,该上戏了。”

    接下来要拍的这段戏算是一个小冲突,齐堰醒来后,问兄长父王现在如何。

    他在京都的时候,听说镇北王反了,还将梁王萧昊焱扣押了下来,但他到了这里后,发现完全不是那样。

    而且他醒来后,只看到了沉默的兄长和憔悴的娘亲,顿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齐域告诉他,父王受了重伤,正昏迷不醒。

    原来,匈奴屡次来犯,朝廷派了梁王萧昊焱过来督战。但萧昊焱来了之后,明明对战术一窍不通,却还喜欢指手画脚,又因他亲王的身份,众人只能忍耐。在一场战役上,萧昊焱求胜心切,私自带兵追击溃逃的敌人,却不想反落入陷阱。镇北王为了救他,中了敌人的暗箭,箭上有剧毒,军医束手无策,镇北王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

    齐堰这才知道,镇北王根本就没有反,是萧昊焱故意放出的假消息。

    萧昊焱抱着立功的心思来到漠北,却不想齐家军压根不听他的指挥,而他带来的军队常年在京都享福,根本无法与凶恶的匈奴为战。萧昊焱在漠北处处受制,镇北王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就连那些低贱的、从穷人堆里爬出来的将士都瞧不起他,这让常年养尊处优的梁王大为不满。

    终于在一场战役上,他找到了机会。那些匈奴被打得落花流水,镇北王却不乘胜追击,他大为恼火,便悄悄带着部下去追,届时所有功劳都是他的。

    可他万万没想到,那竟然是陷阱,他的人几乎死光了,就在他即将被活捉时,镇北王出现了。

    萧昊焱先是激动,但又很快意识到,这件事若是传到京都,他再无登位的可能。于是他想了个毒计,当镇北王中毒陷入昏迷,盘城乱成一团时,趁乱出城逃回京都,并一路散播镇北王反了的消息。

    “萧昊焱。”戚嘉澍咬牙切齿,眸中满是恨意,必将此人杀之而后快。

    围观的工作人员心中皆是一凛,这眼神冷飕飕的,杀气好重!

    齐堰去看了自己的父亲,齐赫光赤裸着上身躺在床上,胸口缠满了绷带,浸出来的血都是黑色的。

    匈奴忌惮镇北王已久,绝不可能给出解药,现在只是能拖一天算一天。

    很快,镇北王伤势恶化,父子相离十三载,再次见面,竟是诀别,而齐堰甚至没能让他睁开眼看自己一眼。

    齐堰失声痛哭,而齐域脸色阴沉,就在此时,有人来报:“少将军,朝中来人了,还带了圣旨……”

    圣旨一到,无论谁都要去接驾,否则就算是谋反。

    兄弟俩带着人来到城门口,就见来人一身华丽官服,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即慢悠悠地展开了圣旨,拖长了调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镇北王勾结匈奴,意图谋反,置朝廷与百姓于危难中……现免去镇北王大将军一职,褫夺封号,但念其功劳免去一死,齐赫光及其亲眷即刻发配至疆州……”

    兄弟俩齐齐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那趾高气扬的人。

    齐域怒不可遏:“荒谬!我齐家忠心耿耿,何来叛国一说!况且我父王尸骨未寒,竟遭此污蔑……”

    “叛国可是死罪。”那官员像是没听到他说的话,似笑非笑地指了指天,“皇上念着你们的功劳,没有赶尽杀绝,只是流放罢了,你们不感恩戴德,难不成真要谋反?”

    “你!”齐域怒而起身,但他身后的副将拉住了他。

    官员佯作害怕地退后一步,“怎么?你想杀我?”随即将手里的圣旨举高,笑嘻嘻道:“所以这旨,你们是接呢,还是不接?”

    他话音刚落,血光冲天。

    齐堰拔刀,砍下了他的头颅。

    他脸上还沾着血,双目赤红,宛如地狱恶鬼般,哑声道:“兄长,我们没有退路了。”

    皇帝已经下决心要除掉他们,绝不会让他们活着到疆州,今日他们是反也得反,不反也得反。

    白洋看着浑身是血的小七,手心里全是汗。虽然他知道这是在演戏,砍的也是个假人,血也是假的,但小七那狠戾的眼神,简直直击心灵,是晚上想起来都会做噩梦的程度。

    齐域很早就跟随父亲上战场,现在镇北王去世,他就理所当然地成了齐家军的最高统帅。

    官员身首分离的尸体就躺在地上,他带来的人也被杀了,鲜血流了一地。

    多年来被朝廷猜忌打压,如今父亲被害死,却还要被安上叛贼的罪名。新仇旧恨涌上心头,齐域举起长剑,沉声道:“侵犯齐家军者,该当如何?”

    齐家军异口同声:“杀!”

    “昏君不仁,陷你我于不义,该当如何?”

    “杀!”

    “阻我者……”

    “杀!杀!杀!”

    群众演员们配合得相当给力,他们跺着手里的长枪,一个“杀”字说得振聋发聩杀气十足,仿佛真的置身于战场,令人热血沸腾心潮澎湃。

    紧赶慢赶地拍了两天戏,戚嘉澍就快累瘫了。晚上回到酒店的时候,全身上下到处都是沙子,光洗澡就要花不少时间。

    现在是晚上11点,外面已经在刮风了,他把窗户关得严严实实,沙粒随风拍在玻璃上,沙沙声不绝于耳。

    他去看微博,之前发了组照片,是齐堰穿军装的造型,红衣盔甲配高马尾,英姿飒爽干净利落。但太忙了,还没来得及看评论。

    “啊啊啊小七好飒!”

    “少年将军!我好爱!”

    “呜呜呜看到照片忽然难受了,齐堰死得那么惨……”

    还有粉丝做了一组长图,分别是小王爷齐堰、女装大佬齐堰、乞丐齐堰以及军人齐堰的对比,配文:所以宝贝是怎么做到一人分饰四角的?

    戚嘉澍又去看了热搜,《绝命追缉》定档在国庆节,预告已经发了,反响还不错,至于《黑金》,应该要到元旦以后了。

    热搜上还出现了他熟悉的名字——赵鸿宇,点进去看,是蔚蓝珠宝官宣代言人。

    蔚蓝虽然还只是个小众轻奢品牌,但在国际上已经有了一定的知名度,甚至还登上了国际大秀场。品牌创办人兼总设计师蔚丛南,今年也不过32岁,在不久前的国际珠宝设计大赛上拿了冠军,获得了世界级著名珠宝设计师的青睐,这意味着这个品牌的未来将不可限量。

    戚嘉澍想起什么,去翻蔚新卓微博,果然有一条是在祝贺蔚丛南获奖,他的猜测是对的。

    顺着这条线,他知道了蔚新卓的家世,妥妥的顶级富二代,糖罐里长大的小孩。

    蔚家和闻家还是姻亲,结合之前的观察,他很快就捋清了关系,闻述是蔚新卓的表哥,他们的妈妈是亲姐妹。

    难怪蔚新卓对闻述既亲近又崇拜。

    对了,蔚新卓给他发了邀请函,等他这边杀青了,就要去帮他录综艺。

    而且蔚新卓告诉他,喻天洲也会在,不过是作为评委……

    离谱。

    戚嘉澍哭笑不得,所以到时候喻天洲要坐在评委席上,给这他们这俩前队友和现队友打分?

    节目组认真的吗?

    沙尘暴的缘故,拍摄停了两天,正好给大家放假休息了。

    闻述不知道在忙什么,居然没有发消息过来,戚嘉澍莫名有点心痒痒的,想联系他,但他刚打了几个字,又全部删掉了。

    他换上微博小号,去闻述的微博看了一圈,距离这人最近的一条微博是上个月,他的电影杀青。

    而且还是转发的剧组官博,剧照里闻述穿了身白大褂,一手拿着沾血的手术刀,满脸阴郁,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戳他性癖了……

    他点了个赞,然后学着粉丝的语气,发了一串eoji,[色][色][色][舔][舔][舔]。

    --

    沙尘暴过后,拍摄继续。

    齐家军反了。

    齐域替代死去的父亲,坐上了大将军的位置,齐堰则辅佐左右。

    父亲去世,母亲郁郁寡欢,很快也病逝了,只剩兄弟两人相依为命。

    齐家军戍守边关多年,一直深受百姓爱戴,齐域振臂一呼,便有无数人前来参军,很快就发展壮大。

    齐域对权利的欲望越来越大,想要主动发兵进攻朝廷。但齐堰认为他们现在腹背受敌,应该先求稳,并且若是他们离开漠北,匈奴没了忌惮,百姓们将会遭殃。

    兄弟俩间逐渐出现分歧,而萧烨然利用这点分歧,离间了两兄弟。

    他暗中买通了齐堰带去漠北的一个手下,那人在向朝廷传递消息时被当场抓获。齐域当着齐堰的面审讯了那人,那人却说是受齐堰指使,因为齐堰不希望他赢,还道出齐堰与萧烨然曾经是挚友。

    兄弟俩经历了一次严重的信任危机,这也成为了后来齐堰身死的导火索。

    齐堰在京都长大,齐家军虽然接受了他,但实际上对他并不是全然信任。

    萧烨然还买通了齐域身边的人,三不五时地吹吹风,加上一系列事件,在权利欲的熏陶下,齐域黑化了。

    朝廷开始派兵围剿齐家军,两方都没讨到好,在一次大战前,齐域兑现诺言,带齐堰去漠北最高的地方。

    齐堰用手遮住刺眼的阳光,抬头看着天上展翅高飞的雄鹰,“兄长,你看它们多自在。”

    齐域落后他一步,“堰儿也想像它们一样吗?”

    齐堰摇了摇头,轻声道:“兄长,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吗?”

    “你说我们兄弟俩要永远在一起,永远保卫着漠北的百姓。”

    齐域看着他的背影,沉默许久,说:“堰儿还是以前的堰儿,但兄长已经不是以前的兄长。”

    齐堰苦笑,是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三天之后,萧烨然就要到了,堰儿你了解他,就由你带队做前锋,帮为兄牵制住他,好吗?”

    “……好。”

    ---

    在沙漠和戈壁上摸爬滚打了半个多月,终于要到杀青戏了。

    这场戏的情绪比较激烈,导演让戚嘉澍多看点苦大仇深的东西,免得到时候情绪上不来。

    齐堰带领的队伍遇到了埋伏,敌人的数量明显地多出了预期,根本就不是萧烨然带的那支。他苦苦支撑着,等待兄长的到来,可直到队里的人一个个战死,只剩下他一人,也没有等来援军。

    他浑身浴血,怒吼着一剑刺穿攻来的士兵,滚烫的热血喷溅到他的脸上,他甩开尸体,机械地攻击下一个,即便受了伤也无知无觉……

    终于,他被逼到了绝路上。

    已近傍晚,夕阳如血,齐堰面无表情地站在悬崖边,头盔被打落,束起的长发散落了几缕,被凝结的血黏在了他脸颊上。

    他的衣服破烂不堪,持剑的手因力竭而颤抖个不停,脚下站不太稳,便勉强用剑支撑起身体。

    即便狼狈至斯,也要挺直腰脊。

    敌人们虎视眈眈地围了过来,他听到了弓弦被拉开的声音。

    对方的领头人举起了手,示意先别放箭。

    “反贼齐堰,烨王有令,若降,则留你一命!”

    话外之意是,若不降则杀无赦。

    齐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一开始很低,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可紧接着,他笑声越来越大,笑得浑身都在颤抖,神态近乎癫狂。

    士兵们不明所以,都在想这个人是不是疯了?

    齐堰笑够了,冷声道:“萧烨然,你赢了。”

    紧接着他表情一厉,挥剑再次攻来。

    “放箭!”

    无数支羽箭射向同一人,万箭穿心。

    齐堰在箭矢的推力下后退几步,呆怔地立在崖边,眼神有些茫然,随即他听见了熟悉的鹰啼声,那是兄长的鹰,他脸上终于现出痛苦之色,吐出了一大口鲜红的血。

    原来兄长一直都知道我在这里吗?可又为什么不来救我?

    “兄长……”

    他嘴唇翕动,无声地念出了这个称呼,紧接着身体后仰,坠落悬崖前,视野的最后,是碧蓝的天空,和那自由自在翱翔的鹰。

    “咔!”王稷深吸一口气,“过了!”

    戚嘉澍还躺在地上,身上插着无数支道具箭,跟个刺猬似的。

    他有点没缓过来,心里闷闷的,像压着块石头,就想赖在地上偷会儿懒。

    工作人员和白洋来扶他,边扶边抹眼泪。

    戚嘉澍只好起来,看这两人眼睛红彤彤的,他好像没那么难受了。

    一群人围了过来,帮他擦脸的擦脸,拆道具的拆道具,个个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他反而看乐了。

    “都怎么了?”他笑着问。

    白洋:“嘤……”

    道具师:“啧啧,好惨。”

    化妆师:“怜爱了。”

    戚嘉澍:“……”

    陈钧也来了,刚才就在一边看着,此时走过来,向他张开个怀抱,“来,兄长抱抱。”

    戚嘉澍笑骂:“去你的!”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和陈钧已经挺熟悉的了,两人关系还不错,平时也会开开玩笑。

    王稷拍了拍戚嘉澍的肩膀,“演得好!”旋即转向众人,“我宣布,齐堰杀青!”

    “耶!”

    众人欢呼,但情绪还是不太高。

    “怎么回事?啊!”王稷指指点点,“阳光一点嘛,杀青好事!高兴一点,杀青啦!收工啦!下班啦!”

    王稷动作浮夸滑稽,大家被逗笑了,气氛终于活跃起来。

    戚嘉澍收了大红包,怀里抱了束花,跟大家合完照后,高高兴兴地收工回酒店。

    路过停车场的时候,他脚步顿了顿,怎么感觉有辆车很眼熟,像是闻述的车。

    “怎么了?”陈钧问,循着他视线扭头。

    戚嘉澍收回目光,“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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