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受尽欺凌
“砰砰砰”!
三更半夜,云府门口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敲门的,是一个身形瘦削,粗布麻衣的少年,此刻他满脸焦急之色。
等了许久,门吱呀一声开了个缝隙,一个仆人满脸不耐烦地探出半个头。
看清门外少年的穿着打扮和样貌,仆人眼中明显露出不加掩饰的鄙夷之色。
“谁呀,这么烦人,让不让人睡觉了?”他假装不认识少年。
“我是云飞扬,我爹云中君寒毒复发,麻烦通报一声,我想见家主,求一枚解毒丹药。”
“见家主?”仆人声调陡然提高:“你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再说家主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家主是我亲大伯,怎么不能见?”云飞扬反问道。
“呵呵,要是云家其他少爷小姐,自然可以,但你不行。
你和你爹早已被赶出云家多年,你自己不明白现在什么身份?
穿的破衣烂衫,像乞丐一样,有什么资格进云家?”
仆人牙尖嘴利,丝毫不将云飞扬这昔日的云家少爷放在眼里。
“我······”云飞扬大怒,拳头捏的咯咯响,但想到自己是来求人的,又将怒气强压制下来。
“三更半夜的,吵什么呢?”
仆人背后响起一声训斥声。
他连忙回头,点头哈腰:“刘管事,对不住,吵到您老人家休息了。”
“刘管事,是我,云中君之子云飞扬。我爹寒毒复发,深夜冒昧求见家主,还请通报一声。”
云飞扬隔着门对来人道。
听声音来的是刘管事,这人早年曾受过云中君的恩惠和提拔,才当上云府管事。
十年前,他还曾提着礼物探望过云中君,对小云飞扬一口一个“云少爷”叫的亲热恭敬。
“哦,是云······是你啊。不是我不通报,实在是太晚,家主休息了,内宅进不去,无法通报。”
刘管事笑的很勉强,给了云飞扬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云飞扬想了想,无可奈何:“那好,我白天再来吧。”
云府高墙外,一个破旧的小院,两间低矮的瓦房,就是云飞扬的家。
这里曾经也是高墙内云府的一个偏僻角落,仆人们住的地方。
自从云中君落魄后,就被赶到了这里来住。
再后来,有人嫌云中君父子俩碍眼,干脆拆掉高墙重建,将他们家隔在了云府之外。
此时,云中君躺在床上,夏天还盖着厚厚的被子,露在外面的脸色惨白,嘴唇乌紫,眉毛上挂着冰霜。
云飞扬抱紧云中君,用自己的体温缓解寒毒带给爹的痛苦。
自己也被冻得浑身颤抖。
脑海里想起郎中对他说的话:“你爹当年修炼天赋强大,潇洒倜傥,侠义无双,和你大伯云中雷并称云氏双骄。
可惜被奸人暗施毒手,中了修行者最为歹毒的‘生死符’寒毒。
从此跌落凡尘,一蹶不振。
如果我给他开的内服药酒已不管用,你只能去寻找更烈的酒配药,或者买到修行者都无比珍视的阳属性丹药。”
“······我最敬佩的大哥,为什么,你要暗害我,下生死符的人,亲口承认,是你派来的,你怎么解释?呜呜······”
模模糊糊中,听到云中君说梦话,云飞扬清醒过来。
等到听清楚梦话的内容,云飞扬登时震撼无比!
难道,爹当年遭人暗算,幕后主使竟是大伯
这!
怎么可能?!
一夜无眠,云飞扬决定等父亲清醒后,再当面问个清楚,眼下还是想法压制父亲的寒毒要紧。
第二天清晨,他再去求见大伯,希望大伯看在兄弟情分上,给一颗压制“生死符”寒毒的丹药,或者至少给一壶烈酒。
“刘管事,麻烦通报一声,我要见我大伯。”再次来到云府门口,云飞扬客气地对刘管事道。
“你怎么又来了?家主吩咐,谁也不见,尤其是你和你爹!”刘管事完全没有当年的恭敬,语气很不好。
昨天晚上,他根本就是在敷衍,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云飞扬。
“刘管事,帮帮忙,实在不行,我只要一坛烈酒也行。”云飞扬想着父亲寒毒发作的痛苦表情,再一次请求道。
“哎呀,你不要烦我好不好!
实话跟你讲,上面有人发话,谁敢帮你们父子,被知道了会立刻逐出云府的。”刘管事压低声音道。
“谁在门口吵吵嚷嚷啊?”
恰好,这时门内说说笑笑出来几个人,穿着锦衣华服,打扮得油头粉面,其中一个开口询问道。
“哈哈,大少、二少好。只是一个乞丐,已经打发走了。”刘管事小心翼翼地道。
云飞扬认识这群人,领头的正是大伯云中雷家的大公子云飞侠,二公子云飞义。
“大堂哥,二堂哥。”云飞扬连忙叫住二人。
一群人停下,奇怪的眼神打量云飞扬。
“你这乞丐,胡乱叫唤什么?谁是你堂哥?”云飞侠皱着眉头问。
“大堂哥,我是云飞扬,我爹是你小叔云中君。”云飞扬提醒对方。
“我靠,是你这野种啊。你爹那废物也配当我小叔?”云飞侠冷笑道。
云飞扬瞬间愣住。
其他人都哄笑起来:“小野种,赶紧滚蛋吧,免得弄脏了云家的门槛。”
云飞义却狞笑道:“不能放他走!看到他,我就想起他的废物爹还占着我们云家的一处院子,不肯搬走。
我爹大度,不跟他计较。但现在我和大哥要分家产,那处院子本应属于我,大家都给评评理,应不应该收回属于我的家产?”
众人都附和道:“应该!”
说着众人就往云飞扬家的方向走,要去收回院子。
云飞扬大怒,伸手阻拦。
“你们这是强抢,我爹有房契。”
“屁的房契,房契上盖的是云府的印签,你爹和你都被踢出族谱,赶出家门了,房子跟你俩早就没关系了。
现在我要收回来,给你一炷香的功夫,收拾东西滚蛋。”
云飞扬担心云中君,连忙跑在前面,抢先回家。
“砰!”
云飞扬回到家不久,家门便被随后而来的云飞义一脚踢烂。
“大家别怕脏,都动手找找,把值钱的东西找出来,不能让他俩带走!”
众人答应一声,动手翻箱倒柜起来。
这些人都是富家少爷,根本不在意云飞扬家的几个铜板碎银,他们要的是这种肆无忌惮,破坏带来的另类快感。
云飞义看到躺在床上的云中君,狞笑道:“盖这么严实,值钱的宝贝一定藏在那废物身下,我来看看是什么!”
说着,一把扯掉被子,又一脚踹在云中君脸上,将他踢得滚落床下。
云中君痛的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发出一声闷哼!
云飞扬大呼一声,扑上去抱住云中君,查看有没有踢伤。
只见云中君脸上半只脚印,肿起老高,嘴角溢出鲜血。
见爹被打伤,云飞扬心如刀绞。
他怒吼一声:“畜生,我跟你拼了!”
说完,朝云飞义身上扑过去。
可惜云飞义等人都有修炼的天赋,从小习武,修炼功法,吐纳星辰之力,战斗力根本不是云飞扬能比的。
况且云飞扬在文曲学堂读书,还没毕业,学堂教授的基础拳法,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
云飞义轻松躲过云飞扬的攻击,轻易将他打倒在地,和众人一起,对地上的云飞扬拳脚交加。
“快看,这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像宝贝啊。”突然一个惊讶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人翻出一枚青铜吊坠,递到云飞义的手上。
“还给我,那是我娘留给我的成人礼物!”
云飞扬吐出一口血,发出凄厉的狂吼。
他猛地扑上去,将青铜吊坠抢过来,塞进嘴里。
他想的是,这是娘留给自己的成人礼物,就算吞进肚子,也不能让人抢走。
云飞义被云飞扬脸上的鲜血弄脏了衣服,还抢走手上青铜吊坠,也是大怒,对云飞扬更是一顿猛击。
只是青铜吊坠被云飞扬塞进口中,他们捏开嘴也没找到,地上也没见到,只好悻悻作罢!
他们不可能剖开云飞扬的肚子,去翻找那不知道有没有价值的青铜吊坠。
太恶心。还脏。
只有云飞扬知道,青铜吊坠刚在嘴边一接触到他的鲜血,便化为一道金光,没入他的体内。
随后他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