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惊闻金发碧眼十字军
展鹏说女孩子都到了，问楚浮白要不要先看看。
验货吗？
楚浮白有点恶心，恶心“验货”本身，也恶心自己的行为。
“算了，你看过就行，多少银子？”
二十个女孩，两百四十两银子，合计一个人二十四两，与青奴和婴宁的赎身银子相比，可以说是很便宜了，但就丫鬟来说，价格也是偏高的。
这都是因为楚浮白要求五官清秀，容貌靓丽，自然也要贵些。
讨价还价就交给展鹏了。
楚浮白则带着青奴看起了酒楼，青奴问他：“驸马为何要买丫鬟？”
“其实我也不想，我生平最恨的就是买人卖人。买人卖人，就等于把人视为牲口，把人视为牲口的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不是人！什么人能生出不是人的玩意来？所以他们的父母祖宗也都不是人，牲口的后代可不就是牲口吗？”
青奴无言以对，心说难道我不是你买来的吗？这不等于骂自己吗？
楚浮白叹道：“但是很无奈。国法中有官卖，我改不了国法。对于穷人家来说，卖儿鬻女，或许是活下去的唯一办法，我也没法改变。我能做的也就只有买下她们之后尽可能善待他们了。”
青奴由衷的赞叹道：“驸马真好。”
“好个——噗儿啊！说白了，我这就是给自己找借口，如果我真是好人的话应该坚持原则，为你和婴宁赎身，从人贩子手里买丫鬟，这些其实都已经打破了我的原则，让我参与到了我最厌恶的人口买卖之中。”
“但若不是驸马，我和英——婴宁怕是已经死了，驸马买了我们，却也是救了我们，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所以我只能骗自己说，结果是好的就是好的。”
青奴见他很有感触，便不再讨论买卖人口的事，她改口道：“驸马用女子跑堂，怕是会被弹劾，说你坏了风气。”
“你看旁边是什么？青楼，那玩意都坏不了风气，谁敢说我的酒楼坏了风气，我就要他去查封青楼，他不敢查封，我就弄他。”
青奴道：“但驸马的酒楼不是青楼，跑堂的小二和丫鬟若是做了有伤风化的事，怕是——不好。”
这倒是给楚浮白提了醒，店小二都是十几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那些买来的女孩年龄也不会太大，少男少女长时间在一起，确实很有隐患。
在古代风化问题可不是小事，搞不好会死人的。
“这倒是个问题，得谢谢你提醒。好在还有时间，我得想想该怎么才能杜绝这样的隐患。”
正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展鹏也走了过来，问道：“驸马可要看看刚刚买来的丫鬟？”
“不用了，你帮我安排好她们，看好了，不要给我制造风化问题。”
“驸马放心，我让我夫人过来看着她们，那母老虎，驸马是知道的。”
楚浮白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展鹏的妻子他曾见过一面，确实十分彪悍。
“安排她们的方案我已经写好，明天拿给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小伙子和小姑娘就拜托你了。”
“驸马放心，我一定会安排好。”展鹏忽然笑道，“驸马可听说过头发像金线，肌肤像白雪，眼睛像宝石的胡姬？”
“有这样的，不过离我们这里太远了，很难见到。”
展鹏惊讶的道：“真有这样的胡姬？我还以为刘老婆子瞎说呢，我也见过黄头发的胡姬，可哪有像金线那样的。”
刘老婆子见过？难道欧洲那些猴子已经开始下海了？
楚浮白追问道：“刘老婆子在哪里见过那样的人？”
“她说是几个胡商带来的，还说那女的是当兵的，这不胡扯吗？哪有女子从军的道理？”说到这里，展鹏又笑了出来：“老婆子说她是十字军，这名字取的也太简陋了，看我们大罗禁军，那什么虎豹营、凤字营，这多好啊！”
楚浮白已然瞪大了双眼，甚至忍不住爆出了粗口：“十字军？”
展鹏惊讶的问道：“驸马也知道这个十字军？”
“我太知道了，就是一帮土匪。那个十字军在哪儿？我想见见。”
展鹏也不知道，好在刘妈妈还没有走远，展鹏赶紧让人追回来，楚浮白本想细问，可刘妈妈只知道胡商带来的胡姬，胡姬很好看，别的啥也不知道。
无奈，楚浮白让展鹏准备马车，让刘妈妈带路去见胡姬。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晃晃悠悠来到凤仪湖东畔。
凤仪湖东畔有大片豪宅，这里原本是富商和官员的宅邸，但后来富商来的越来越多，当官的不屑与之为伍，便搬去了更宽敞的城西，于是这里渐渐就成了京城富商聚居的地方。
售卖胡姬的胡商，就借住在京城大珠宝商端木壅的家中。
端木壅得知蓬莱公主的驸马大驾光临，也是不敢怠慢，急忙亲自出门迎接，与楚浮白进行了非常友好且虚伪的客套。
客套之后，楚浮白开门见山道：“听说你家有待售的胡姬？我是特地来看她们的，合适的话，我就要了。”
端木壅看了眼刘妈妈，脸上却露出为难之色。
“端木先生，这让你很为难吗？那就算了。”
“不不不，不为难。”端木壅赶忙说道，“是，胡姬来路不正。”
正打算进门的楚浮白忽然停住了，见门房有春凳，便坐了下来：“怎么个来路不正法，请端木先生赐教。坐。”
端木壅只是商人，哪敢和驸马平起平坐？他叹了口气道：“胡姬大多是西域穷苦人家的女儿，迫于生计来我大罗，或为舞姬，或为奴婢，也都是可怜人。但这些不是，这些都是西域的贵族千金。”
“拐卖？大罗国法，严禁拐卖，端木先生收留他们，不怕惹火烧身？”
端木壅急忙道：“不不，小民府里的胡姬都有文书。”
“究竟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那些胡商是什么来历？”
“小民也不知道，小民不认识那些胡商。驸马有所不知，小民家里世代经商，主要做的都是珠宝玉石的生意，与西域客商石贵三代交好，那石贵家走的也是珠宝香料和瓷器布匹。这些带着胡姬的客商，便是石贵带来的。”
楚浮白问道：“石贵的人？”
端木壅赶忙否定：“石贵是正经商人，不做贩卖人口之事。此番他来大罗的途中，遇到了一股马匪，正是那些拐带胡姬的客商救了他，他为了感谢客商，便帮他们办了胡姬的文书，后来才知道，那些胡姬都是他们拐带的贵族千金，这才带来我家，放外面实在是怕被牵连啊！”
楚浮白沉吟片刻，道：“展大哥，岐黄厅陆幽篁你知道的吧？去帮我把她找来。青奴，你回去公主府，帮我给长公主带个信儿，求她帮我找些武人。”
两人依言各自离开，刘妈妈也趁机跟着展鹏走了。
端木壅以为楚浮白要办那些胡商，便说道：“驸马，那些胡商虽不像是好人，但胡姬文书确系大罗官府颁发的真实文书，若不以金银交易，只怕这事很不好处理呀。”
“不用担心，先带我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