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血刃黑刀
快，快得不及眨眼。
楚云歌的刀速，并未因为他的状态不佳而变得迟缓，漆黑的环境当中一道道霹雳划过，形成一片密不透风的刀网。
但赵泽早已不是曾经那个任其宰割的小杀手，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刀刃，在踏影逐形的加持下，毫无声息的穿过刀网，掠向楚云歌脆弱的脖颈。
再次运用这门秘法，赵泽相比于之前有了长足的进步，藏书室当中的大量知识给了他灵感，并最终被他融入到实战当中。
“好危险的刀法！”
当楚云歌察觉到不对，侧身闪避之时，一道血痕已经出现在他的颈动脉之前，如若有半点迟疑，此时已经被割喉而死了。
黑暗的环境当中的游斗，赵泽比楚云歌更加适应，但吃了一记闷亏的楚云歌迅速反应过来，比之先前更加谨慎，时刻提防着黑暗当中的危险。
战局一时陷入僵持，两人隔着黑暗，在三步之内的区域当中不断试探，每一次短刀的碰撞，都激起一阵火星飞溅。
微弱的光点映照出两人的身影，楚云歌试图借助这片刻的视觉追击，但总是未能在赵泽遁入黑暗之前赶上。
他有些急躁了。
楚云歌并不担心自身，但此地并非只有他一人，沐远声精神力受到反噬，一时之间难以恢复，如果被赵泽发现虚实，那就危险了。
虽然黑暗当中的赵泽十分难缠，但楚云歌此时也不得不感谢这片黑暗，因为它同样也阻断了赵泽的视野。
“必须要速战速决！”
这里离沐远声并不远，只要赵泽稍微偏离一会儿就有可能发现端倪，为了不让赵泽发现，楚云歌还不能做出任何刻意的行为。
而且沐远声听到这边的动静，随时可能过来查看，又增添了一分危险性。
楚云歌权衡一番，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一刀逼开赵泽，趁着他遁入黑暗的时机，取出一枚暗红色的丹药吞下，落肚的瞬间，狂暴的药力冲击四肢百骸，几乎就要挤破经脉。
只是一个呼吸的间隙，当赵泽重新出现，立刻就从楚云歌身上感觉到了致命的威胁。
力量，速度，甚至是感知能力的全面提升，让楚云歌短时间内拥有了超出通脉境的战力。
但赤血丹的副作用也开始侵蚀他的理智，一双眼血红的盯着赵泽，凶狠的杀意犹如实质一般。
“死！”
在理智彻底消退之前，楚云歌全力压制疯狂，手中的短刀带着血色真气再度追上赵泽，一连七刀快到不可思议。
突如其来的变化打断了赵泽的节奏，原本以拖延为主的战术顷刻转变，虎啸七煞刀不敢保留，黑色的真气对上血红的杀意，两者一经碰撞，就是最惨烈的搏杀。
叮叮当当的碰撞声中，短短一个错身而过的隙间，两人就已经交手了十余招，未及拉开距离，楚云歌回身再攻，被真气染成血色的刀刃划向赵泽握住短刀的手腕。
右手反转抵挡血刃同时，赵泽左手运起穿云手，磅礴掌力倾泻在刀背上，如同一杆大锤猛烈的敲击，砸出的巨力顺着刀身蔓延，直冲楚云歌手臂。
“哼！”一声闷哼，伴随着清脆的骨裂声响起，楚云歌手上力气一泄，顿时无力和赵泽抗衡，原本袭杀的一刀反转，成了庇护自身的盾牌。
“你挡不住的！虎啸万里-破！”
力之极限，摧枯拉朽！全面强大的赵泽，在根基之上以近乎碾压的姿态，三刀连环击溃防御，正准备追击夺命。
却不曾料到，楚云歌眼中的红光陡然大放血光，这是他理智彻底被吞噬的预兆。
下一刀，他竟完全无视手臂的损伤，真气奔涌下致使毛细血管破裂，点点鲜血汇在刀刃之上，形成了一层真正血刃。
原本不过八寸的短刀，此时翻了三倍有余，半是虚幻，半是鲜血凝结的血刀，让赵泽眉头一皱。
“先天罡气？不对，感觉不太像，但威力上绝对超出了寻常通脉境的极限！”
有幸接过周宏远一刀的赵泽，十分明白这柄血刀的可怕，不敢全盘应招，在血刃临身前微微侧开，以短刀抵挡锋芒。
“咔～”丝毫没有意外，就如同狐骷山一战的复刻一般，只是稍加接触，赵泽的短刀顿时开裂，早有预料的他迅速运转移山镇岳式。
身如山岳不动，力犹过岗清风，碰撞瞬间被分散成数股劲风划过赵泽周身，没入身后岩壁当中。
这一刀的威力，已经不逊于重伤的周宏远，更可怕的是，随着理智完全消失，楚云歌不再压抑，任由赤血丹的药力继续在体内膨胀，狂暴的气势横扫一切。
“麻烦了……”看着如同狂战士一般的楚云歌，赵泽眉头紧锁。
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拖延，这种强力的爆发性力量，必然不会持久，只要拖到药力耗尽，楚云歌必死无疑。
“不过，你的真气我可不想就这么放弃啊。”
赤血丹的加持下，让楚云歌的真气再进一步，但代价就是生命力不断被压榨，等他到了油尽灯枯之时，别说真气了，整个人都会变成一个空壳。
况且，真论起真气质量，赵泽又怕了他吗？
气海、膻中两处丹田全力以赴，海量的真气汇入经脉当中，万象融天法那对庞大真气的惊人约束力，将这些真气控制得如同听话的宠物，没有丝毫阻滞怠慢。
由内而外的万象真气同样在布满裂痕的短刀之上延伸，漆黑的锋芒不逊血色刀光。
两人之间无需言语，狂暴的力量肆无忌惮的解放，带给对方沉重伤势的同时，也将原本就不怎么宽阔的地下溶洞，打得满目疮痍。
“发生了什么？居然让云歌服用了赤血丹？”
如此大的动静，不远处的沐远声即使想察觉不到也不可能，出于对搭档的了解，单凭这动静，他就猜出了楚云歌现在的情况。
一张张面孔划过脑海，很快赵泽的身影就定格在了他的眼前，如果说有哪一个人，能够短时间内逼得楚云歌动用禁药赤血丹，赵泽这个让人意外的小角色，反倒是最有可能的。
其他人的资料，靖武司或多或少都有搜集，谈不上知根知底，但也大致能够估算他们的极限，唯有赵泽，已经看走眼一次的沐远声完全不敢低估他的存在。
作为五名炼神宗师当中，唯一能与萧秋雨并驾齐驱的存在，魏寻不可能选择一个毫无根底的人。
情势变得危急，沐远声也顾不得脑海当中近乎枯竭的精神力，服下两粒凝神丹强行压下伤势，一边整理着法器，开始向着两人的战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