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展现价值
“说了不少，但都是浮于表面，真正有用的东西不多。”
说起正事，赵泽也严肃起来，将先前议事厅内肖文翎的话转述了一遍，接着以自己的理解斟酌着说道：
“我怀疑肖文翎还有着更深一层的目的，甚至他可能已经准备叛出迷楼了！”
一语惊人，赵泽口中之言，让魏寻处变不惊的脸上出现了一刻的惊诧，虽然很快就收敛不见，但那片刻的心绪转变却做不得假。
“哦，我倒是想听听，是什么让你得出来，肖文翎即将叛逃的结论？”
魏寻语气未变，却冥冥之中让赵泽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每一个字吐出，都仿佛有人在耳边敲着战鼓，刺激得他浑身骨骼都跟着轻颤，似乎下一刻，他的身躯就要失去支撑，软倒下去。
赵泽咬了一下舌尖，借助疼痛勉强收束心神，将自己对于肖文翎的推测一一道出：
“我只是迷楼的一个小杀手，对许多内情并不清楚，但仅是眼前所见，就可知肖文翎缺乏归属感。”
“接受青云行的委托，随后反手袭杀青云行，看似是为了保存迷楼实力的一手妙棋，但却实质性的损害了迷楼的信誉。”
议事厅当中，许多人对肖文翎的计划怀有疑虑，主要原因就在这里。
迷楼作为一个杀手组织，如果丧失了最基本的信誉，连雇主都要杀，传出去还有谁会雇佣他们？
“青云行的背后，是天下第一漕帮在支撑，肖文翎做不到封锁消息，事后必然会面临总部的问责。”
“这种情况下，为了挽回声誉，迷楼必须对外做出妥协，其他条件暂且不论，肖文翎这个始作俑者必然会被明正典型！”
从小就被迷楼收养，除了杀人之外一窍不通的杀手，对于这方面的问题并不太敏锐。
但前世来自信息大爆炸时代的赵泽却很清楚，这种程度的错误，绝不是肖文翎一句“楼主并未反对”就能揭过的。
真实的情况，更有可能是肖文翎在说谎，这件事是他一意孤行，总部根本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不错，这种败坏迷楼声誉的行为，必然会被严加惩处，更何况其中还牵扯到了漕帮，除非肖文翎是楼主的儿子，否则他难逃一死。”
魏寻赞同了赵泽的推测，肖文翎确实是在作死，也明白了他判断肖文翎可能背叛的原因，但却不见多少愤怒，对于赵泽精神上的压迫的越发轻微。
“但肖文翎还是准备这么做了，说明他有把握保住自己的命，除了早已做好叛逃的准备之外，我想不到他还有其它的解法。”
精神上的压力减轻，赵泽也松了口气，知道自己在魏寻眼里又进了一步，
“当然，如果埋藏在阳山道的宝藏，拥有足以掩盖肖文翎罪行的价值，那他或许也能活下去。但既然这宝藏价值如此巨大，他完全可以向迷楼总部求援，而不是行这种冒险至极之事。”
宝藏的价值或许是不小的，毕竟就连魏寻这个隐藏的高手，都在赵泽身上留下了相关的手段，说明其中关系到的，极可能是先天之上的东西。
但显然，肖文翎并不想让总部派人过来分一杯羹，甚至可能的情况下，他准备独吞这份天降之物。
‘唔，也不大可能独吞，至少朝廷那边，肯定会分润一部分，乃至拿取大头。’
肖文翎叛逃之后，总归需要找一个，让迷楼都不敢轻易招惹的靠山，而朝廷无疑是最佳选择。
这点从下发的暗杀名单当中就能看出来，没有任何与官方牵扯的痕迹。
“不错，非常不错，你让老夫惊讶了，也让老夫发现，原来自己还没有老眼昏花。”
魏寻对赵泽不吝赞美，同时指着对面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这一刻，魏寻才算是用正眼看他，而不是之前那种随时可以抛弃的炮灰。
这也正是赵泽的目的，失去价值的人是没有活下去的理由的，他不知道魏寻在谋划什么，事后又是否会将他灭口。
但只要他展现出足够的价值，想必就算是要灭口，也总会犹豫，可惜那么一下吧？
或许到时候，这一丝的犹豫，就能救了他的命呢？
“不过，魏老看上去好像对此事并不感到愤怒！”
坐在魏寻对面，赵泽挺直了腰杆子，不再如之前一般毫无底线的逢迎。
一番变化看得魏寻眼神一阵波动，但并未展现出敌意，只是轻笑一声说道:
“你不是很会猜吗，那就猜猜，我为什么不生气？”
“魏老早就知道肖文翎要叛逃？不，魏老自然是早就知道的，但这并不是您老不生气的原因。”
“因为您本来就不是迷楼的人，肖文翎叛不叛逃，跟您又有什么关系呢？”
“哈哈哈，说得不错，老夫确实不是迷楼的人，但你小子就这么直接说出来，就不怕老夫杀人灭口？”
魏寻说着话锋突变，深沉的杀意如同狂涛骇浪，让自诩双手沾染血腥的赵泽都感到了极大的恐惧。
但这种恐惧来的快，去的也快，仅维持片刻就消失无踪，赵泽松了一口气，知道魏寻对自己确实没有了杀心，于是表现得更加放松
“这可是魏老您让小子说的，难不成小子说了真话，还惹得您老不喜了？”
“哼，算你小子有些能耐，罢了，不吓你了。”说着，魏寻递过来一杯茶水，赵泽赶紧接过，却没有注意到，魏寻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着深意，等他再抬起头来，魏寻神色也恢复正常。
“想必魏老对阳山道之事应当是了如指掌，不知可否对小子说说，也好让小子为您老办事时，不至于出了差错才是。”
赵泽没有继续作死的试图探寻，魏寻究竟来自哪一方势力，而是转而询问起阳山道的真相，身在局中，总要知道一点东西。
“就算你不问，老夫也会对你说明，否则到时候，你撞上什么不该惹的人，被一刀砍死，老夫岂不是亏大了？”
汲了一口茶水润润嗓子，魏寻用沧桑的语气开始讲述到：
“这阳山道所埋藏的宝藏，还要追溯到三百年前，大晋朝刚刚建立不久的时候，当时的晋帝大肆扫荡前朝余孽，其中有一支，就逃到了阳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