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连环杀人案
汴梁城，市区安乐街。
“陈大人，咱们今儿也逛了一天了，还满意不？”沈旭望着空洞洞的钱包，脸色有些难看。
陈三玄脸上洋溢着幸福：“满意！非常满意。”
这俩活宝，整整逛了一整天汴梁城，大街小巷，从客栈到澡堂，反正能花钱的地方，基本去了一趟。
陈三玄这么做，主要因为，不是他花钱，而是沈旭全程付款…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三分长相七分打扮。
陈三玄换下乞丐服后，身穿玄色古装服，系好腰带，戴上漆黑围巾，再来一把唐横刀挂在腰间做装饰。
身姿挺拔，阳光帅气！
沈旭在旁边不停地夸赞，各种美妙词汇，应有尽有，简直能把人夸上天。
陈三玄对这位小跟班确实很满意，嘴甜还懂事。
知道抢先付款，知道带领导逛遍汴梁城好玩的地方，就连他推荐搓澡按摩的地方，都极其舒服。
“那陈大人，我们是不是该回大理寺，领取新案件了？”沈旭不忘本职工作的劝说道。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陈三玄点头：“确实该回去了。”
二人沿着汴梁城安乐街一直往南走，大概一柱香功夫，就到了大理寺。
大理寺坐落于安乐街尾，远离市内的喧哗，非常适合办公。
大理寺除了办公，里面还关押着许多犯人，也算是半个监狱。
里面有很多职位，值得说道说道。
首先，前院办公的领导人物叫做大理寺寺丞，乃是正五品官员。
寺丞分管大理寺各项事务，寺丞手下是寺正。寺正是签署罪人信息的存在，也算是文书工作，赵敏便是大理寺右寺正。
再往下，就是主薄，录事，评事。
这些人做着整理案件；给案件评级；分发案件，分发赏金人令牌等工作。
陈三玄要找的就是主薄。
……
沈旭带路就是快，很快就将陈三玄带到了主薄处。
“陈三玄，这是你的玄阶令牌，拿好了，只此一个，丢了可没法补办。”
陈三玄望着绿纹色徽章，心中澎湃不已，有了这个令牌，他从今往后，就可以公费旅游了！
只要是南塘地界，正规客栈里，这枚绿纹令牌，都可以当现金使用。
郑旭拍须溜马说道：“多谢崔大人，请问陈大人的下一个案件是何起？”
这位崔大人，名叫崔永，小脑瓜，八字胡，头顶带着官帽，一副势利眼的样子，正是大理寺的一名主薄。
“我看看，陈三玄的下一个案子…”崔永翻了翻手上的卷宗，说道：“运气不错，上头安排了，你的下一起案子就在汴梁城，不用出远门了。”
大理寺分配案件，一般由主薄挑出几个合适的，然后再由赏金人本人自行挑选想要的。
但这次很明显，陈三玄的案件已经被上头安排了，无法挑选。
再说案件的来源，大理寺的案件分为两种，一种来自南塘各地官方上报。
当然，都是一些棘手案件，小案子本地县官都会解决，解决不了的才会上报大理寺。
第二种就是类似花魁失踪案，由某人花钱请赏金人处理案件。
陈三玄点头道：“能不能把案宗给我看看。”
崔永倒腾了许久，最终拿出好几本文案，说道：“这个，还有那个，全是本次案件的记录，你拿回去好好看吧。”
“希望你能顺利解决案件，这件案子我听说过，凶手十分残忍，而且作案手段也极其古怪。”
……
之后，陈三玄在汴梁城租了一家客栈，当然这一切费用都会报销，沈旭则负责日常生活的照料。
几本案宗摆在陈三玄眼前，上面印着清晰可见血红字体：连环杀人案。
连环杀人案的经过是这样的：
【升元四年，一月初七子时（三月前，深夜十二点左右），花琅衣坊女堂倌（店员）陈璐深夜回家，在平安街附近被无情杀害并惨遭凌辱，早晨附近百姓发现后报案。陈璐死相蹊跷，衣物被扒烂，肉体呈现干状，全身发白，脖颈出肿胀。
经鉴定，陈璐身体的血液大量减少。
三天后丑时，红倌人丁香姑娘（卖身女），在安乐街妓院后门被凌辱杀害，衣物被撕烂，身体呈干尸状，脖颈处肿胀，死相蹊跷。
又过去四天，子时，胭脂店堂倌芙蓉姑娘，被无情杀害，死相同样蹊跷，身体呈干尸状，脖颈处肿胀】
除了这几起连环杀人案的经过，还有路人的证词，以及原先参与调查工作人员的报告。
陈三玄仔细看了很久，注意到，被无情杀害的人都用几个共同点。
深夜单独出行的年轻女性，被害人当晚都身穿红色服装，脖子肿胀，尸体都呈干尸状。
另外，有的卷宗后面还特地用朱砂笔标注：“存在妖怪作祟嫌疑。”
陈三玄倒吸一口气，咂嘴道：“真狠毒啊，杀完还凌辱，凌辱完还吸干血，到底什么妖魔鬼怪，才能这般丧尽天良。”
这时，沈旭端来一杯热茶，试探说道：“陈大人，小的听说过这件怪事。”
陈三玄接过热茶，轻轻摆弄茶盏，道：“把你知道的，说来听听。”
“这件杀人案是三月前的案子了，街坊邻居都传，有妖怪作祟，专吸女人至阴之气。”
专吸至阴之气…难道跟脖子肿胀有关？
沈旭继续说道：“小的还记得，这杀人案出来后，很多女人晚上都不敢出门了。”
说到晚上出门，陈三玄突然问道：“汴梁城没有宵禁吗？为何这些被害人，深夜还能出来？”
“大人您是修仙人，可能不了解。”沈旭解释道：“咱们南塘百姓过着富裕的日子，每天也安居乐业，根本没有宵禁一回事。”
“所以百姓夜晚出来很正常，而且汴梁城也有很多夜市，灯会之类的。”
陈三玄明白了，对于南塘来说，宵禁只有在国家紧急，进入战备状态时才会出现。
正常情况，南塘为了经济发展，不会进行封闭管理。
“可即便没有宵禁，大多数人也会在子时之前回家，而这些被害人都死于子时之后。”陈三玄认真分析起来。
“大人所言极是。”沈旭附和道：“连环杀人案发生后，很少再有人子时之后出门，从那以后，杀人案就不再发生了。”
陈三玄问道：“案发当天晚上，打更夫就没有发现嫌疑人的痕迹吗？”
打更夫是每晚在街道上报时、警戒的人。
“没有？”
“这案子三个月过去了，一点进展也没有吗？”
“对的。”沈旭回答的很肯定，要是有进展，就不会送到大理寺了。
陈三玄顿时觉得线索断了，急得直挠头。
这也不怪他，他本来就不是侦探，他就是想当个赏金人，混出点名头，没想着破案。
可既然来了，陈三玄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阵了，“唉，一问三不知，明天先跟我去现场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