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祠堂动员
雄鸡报晓，太阳初升，李小豪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么轻松的睡眠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苍云山的经历终究对于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太过凶险，时刻都不能掉以轻心。大快朵颐之后的李小豪决定前去村长那里报个平安。
“李村长，说起来你也是当年的英雄了，乱石关外杀的那察穆尔部丢盔弃甲。”
“都已经过去三十余年了，我怎么还记得住呢？老了老了，不服老不行啊，我这身躯前些日子还被重创啊。”李元的声音里透露着一丝失望。
张辰沏好茶水面色温和的说道：“陈里长远道而来，先喝杯茶吧。边关的事情我们慢慢说起。”
那位被叫做陈里长的中年男子接过张辰手中的茶杯说道：“可不敢怠慢军情啊，张先生抬举我了，您叫我小陈就好。我此番前来您也知道为什么了，接下来我还要去其他的村子呢。边关的战事吃紧，我陈零不敢耽误的。”
自称陈零的里长紧接着说道：“征兵之事摆脱诸位了，上面下的命令壮丁十抽二，这次的军情着实紧急，下次再来拜见了。”随机快步走出房间的陈零与前来拜见村长的李小豪撞见，形色仓促的离开。
李小豪走进房间略施轻礼说道：“村长，我回来了，您老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刚刚的那位来此所为何事？”
李元笑呵呵的答道：“是小豪啊，我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咱们这里的里长，这不是前两日的边关军情紧急，前来征兵了嘛。我记得你再过一个月就十六岁了，现在已经是后天中期了，当真后生可畏啊。”
张辰一旁陪笑道：“我看着小豪长大，我觉得他还是适合考个状元，做个文官也不错。整天打打杀杀的不像话。”
李元听闻说道：“你这酸儒，岂不听闻宁为百夫长，胜做一书生。好了，还是说正事吧，小豪你下去通知村里的壮丁申时去村中的祠堂处聚集，我有要事说。”
“哦，那我现在就去通知众人。”知道是重要的事情，李小豪丝毫不敢耽误。
千变刀中暗自盘算的陈远突然说道：“边关战事，这很好，小豪你一定要去，才能迅速提高修为。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起过的《无极真魔功》第二层吗？只有杀人才能迅速提升，真是天助你也。未来的日子里我有预感你的修为会突飞猛进。”当然陈远也有着自己的想法，妖兽的魂魄固然强悍，但毕竟不是人族魂魄，契合度太低，吞噬之后进行吸收转化率太过低下，哪里有杀人来的轻松。
山中独自修行三个月的李小豪，深知实力的重要性。看到了快速变强的门路，异族之人哪里能算得上人呢？杀了就杀了，李小豪一口应承下来。
申时已到，台下聚集了围满了众人，李元看着台下的众人，眼神略有些湿润。接着在台上清了清嗓音说道：“诸位辛苦了，那我们就直入主题，不耽误各位的时间。”
“诸位且看我们身后这苍云山，我们在这里打猎，挖草药，种田，是我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一百五十年前的卫国战争，蛮族在此烧杀抢掠，屠戮我们的同胞。李家沟的地方志至今有着那一页的血泪史，我们的先祖拿起锄头猎刀誓死保卫家园，幸得镇远公雄兵天降，杀退蛮族，再次赶出令水之外。”
“时间再次来到三十年前，蛮族再次度过令水，企图再次攻城掠池，屠杀平民。某虽不才，却也有着杀尽异族之人的心。李家沟百余人自告奋勇，想着再次杀退狼蛮，然而回来的却只有我李元。狼蛮异族死不足惜，只可惜我们李家沟的大好儿郎要为之流血牺牲。我身旁这位张先生，家本在令水之外，却被狼蛮屠戮一空，当日我们路过救下了他，张先生也是那时候的生死之交，他在战场上救过我的命啊。”
“诸位也已经知晓了我身负旧伤，尔等可知为何？当日在与狼蛮的最后一战中，察穆尔部偷袭乱石关，族长察穆尔忽达更是以先天巅峰的修为如入无人之境，横行肆虐。是我李元燃烧了修为，最终将察穆尔忽达重创，解除了危机，可是那一战我李家沟众人尽数战死。诸位且看向我们的身后，这座高台背后的祠堂有多少人为了抵御狼蛮战死？你们可曾忘记他们的功绩？”
“我还记得，当初我们一起从李家沟出发之前，也是在此处，焚香饮酒。与父母妻儿约定待我回家，然而最终只留的数车骨灰葬在这苍云山下，回来的只有我和张先生。所以我记得当初的约定，一定要守护好李家沟。可是现在的我已经老了，已经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在座的诸位，多数都是他们的后代，你们的父辈死于狼蛮祸乱，今日起你们又将面对狼蛮，你们可曾畏惧？”
李元望着台下的村民想起了三十年前的自己：“然而，三十年后的今天，狼蛮再次卷土重来。他们不想让我们过好日子，他们想烧杀抢掠，他们想攻城掠池。你们在座的诸位，但凡是有点血性，又岂能让狼蛮如愿？自然不会。”
“且问一下，在座的诸位是否答应？且问一下苍云山下的忠臣志士是否答应？且问一下我们的祖先是否答应？我们当然不答应。”李元抑扬顿挫的声音戛然而止，抽出腰间的长刀，在空中嗡嗡作响，往下台下的众人。
“不答应，我们怎么会答应？”
“我们当然不能让狼蛮如愿。这些异族就应该被灭族”
“为了我们身后的土地，为了我们身后的父母妻儿我们更不答应。”
“不曾畏惧，为本族战死，无所怨言。”
“令水的苦寒也有着我们先人的热血，我们作为后辈又怎能贪生？”
台下乌泱泱的众人激情澎湃了，在这尚武的李家沟，祖祖辈辈一直与狼蛮有着不世之仇。眼见众人的热血被燃起，张辰和李元相视一笑。
“好，不愧是我李家沟大好儿郎。今日报名登记造册，三日之后启程。我李元在此拜过诸位定要斩尽杀绝。”李元的身子望着台下的众人深深鞠了一躬，在他看来满腔热血的年轻人就是守护李家沟的希望。
苍云山下，斜阳正浓。